雷滕冷冷地看着这个专制的老人,寒声道,“我并不是雷家的孩子!”
“雷滕——”若烟惊叫,他竟然说出来了。
“你是!”老太太硬着口气,“谁敢说你不是?”
“我的亲生父亲,是季盛康!”他同样硬着口吻,鹰眸淬冰看着老太太,“这次,谁也不能阻挡我!”
老太太忽的呵呵笑出声,看得众人一阵惊愕!
尤其雷政,打击更甚!
他的儿子,竟然不是他的儿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
“滕儿,走,跟奶奶到监狱去,我有话跟你父亲说!”
“我也去!”若烟以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
“若烟,陪陪我不行吗?”祈天择在一边可怜兮兮地说道。
雷滕冷冷扫过去一眼,他两腿被季馨乱射了两枪,目前是废人一个,胸口的处则差那么一点便射中心脏。
这段日子他利用受伤之际,吃了若若多少豆腐,他都忍了。
现在他还添乱!
“天择,我去去就来。”老太太的话有蹊跷!
“去吧,我等你哦。”
然后,他的一只眼被一颗弹珠打中,是灏灏的玩具!
该死的雷滕!祈天择捂住眼睛气得差点冒烟!
“雷滕,爸爸知道你有办法救我出去,这个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在里面呆了大半个月,季盛康一下子老了许多,惑人的神采不再,他整个人变得憔悴极了。
“阿康,你不仅贩卖军火还贩毒,这两条已经是死罪,你当滕儿是古代皇帝、权势滔天吗?”老太太的声音带了讽刺。
“滕儿,救爸爸出去!”季盛康这时候哪还管那么多,“你不能不管我,就算爸爸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是从小到大,我跟你妈妈最疼你、将你当儿子一样的疼的对不对?爸爸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弄我出去。”
“他不是你的儿子,阿康!”老太太强硬笃定的口吻,让两个年轻人均一滞,季盛康更是瞠眼,“滕儿是我的儿子。当年姐姐生双胞胎难产,男婴一出生就夭折了,是爸爸将滕儿给调换过来的。老太太,这血缘,可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我是滕儿名副其实的父亲!”
他阴狠地盯着老太太!她安的什么心?滕儿根本就并没有雷家的血统,季馨才有。
季馨没死,但雷滕为了惩罚她,将她关到精神病院去,让她跟那些病人比比谁狠!
“呵呵……”老太太又发出那种很得意的笑声,她看着器宇轩昂的孙儿,宠溺说道,“不,滕儿是阿政的儿子,亲生儿子。而你的儿子——”
老太太的目光变得阴狠,“我知道你季家的心思,你们想着以后霸占我们雷家的家产——滕儿出生的时候,的确很快便不行,是我老太太,跪着求医生、跪着求观音菩萨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至于你们抱去的男婴,你季盛康的儿子,被我给扔在孤儿院了——听说,得了脑膜炎,死了!”
老太太看着神情绝望恍惚的季盛康,冷笑,“阿康,你想不到吧!”
雷滕紧紧握住心爱女人的手,紧紧的,不放,他沙哑开口,“奶奶,您说的,是真的!”
“对,所以,若若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灏灏的健康,只能说是一个奇迹!”老太太也想不到,灏灏竟然没事,不仅平安地生了下来,还很健康活泼。
“不,我不信,不信……”若烟呢喃,她跟雷滕,是亲兄妹!
她不信!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他握得很紧,握得她很疼,他缩着深邃的瞳仁,艰涩而坚定说道,“就算若若是我的妹妹,我也只要她,谁都不能阻止我!”
“啊哈哈……”季盛康爆发出似疯似颠又似嘲讽的笑声,“乱伦,乱了,乱了……”
“若若,别离开我,求你!”他紧紧搂住她颤抖的身体,对她的苍白,他既心疼又恐慌。
他就知道,兄妹乱伦,若若是接受不了的!
“滕儿,放手吧!”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劝道!
“放开我!”若烟尖声出口,她的确无法接受,但这时候,她的心有多乱,有多疼,她都似乎可以看到,五年前当他知道他们是兄妹的那刻,他承受的痛苦有多重!
她感同身受!
但现在,她整个人都慌了,六神无主,她甚至,排斥起他的亲密,她挣扎着叫,“放开我!”
“不,不……”他抱得更紧,要吻她,但她将唇咬得死紧,不让他吻!
“滕儿,放开若若——奶奶求你了!”老太太说明了真相,没有痛快,没有开心,看着两个孩子那么痛苦,她老泪纵横,“奶奶求你了!”
“我不!”他嘶吼,他捧住她的小脸,疯狂地吻住她,不让她逃开,“若若,别抗拒我,我求你,我们都有灏灏了,他很健康,他是我们的儿子!”
“放开我!”她失魂落魄地低喃,除了这两字,仿佛什么也说不出了。
他被她眼里的空洞死寂震慑住了,怔怔地松开手,然后,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灰白着俊脸,看着她消失在他面前。
心,仿佛也随着她离开,被人活生生掏出了一样!
他单膝跪在地上,滴下了男儿泪!
若烟跑出了监狱大门,迎面而来的寒风,让她混乱如杂丝的思路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她喘着气,拦了辆的士,然后坐在车子里,只想着,一个念头——妈妈一定会告诉她的,她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她不信她跟雷滕是兄妹!
不信!
“若烟,你怎么了?”祁天择见她神情慌乱,一进来,便朝楼上冲去,一直喊着“妈妈,妈妈……”
他拄着拐杖,吃力地更上去。
雷政也在房里,正喂着尹舒兰喝药!
她冲了过去,紧紧抓住尹舒兰的肩膀,眼神变得极为凶狠,“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告诉我,不是雷政,对不对?”
“若若,你做什么?你说什么胡话呢?”雷政要拉开她,被她给推开。
若烟紧紧地盯着尹舒兰,大声喊道,“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