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他沙哑的声音,性感地让人心惊肉跳,若烟睁眼盈盈的水眸,一下子就沉醉在那片柔海中。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叫她的小名,磁性的男声,她恍惚中竟然听出了淡淡的宠溺。
她有种被呵护的幸福感,更多的,却是让她感动得想哭,她是不是听错了,她听出了感情!
她要的,其实很简单,只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宠溺地叫着她的名字,呵护她,保护她,让她有爱的温暖,她也会倾尽一切回报,就足够了。
她其实一点也不坚强,心才会在他偶现的温柔中,无法自拔地沉沦。
“雷克……”她哽咽地叫他,“你再叫我一声,好不好?”若若,这个小名,是妈妈的专称,恍惚中,她依稀记得,好像曾经有一道温柔的声音,也这样叫过她的小名。
那是,父亲吗?
雷滕移开唇,眸深似海难测,“若若,当我的女人吧!”
她还反应不过来,在被他贯穿的那刻,她终于意识到他的话,猛地睁大水眸,却被他带入更深的欲潮中去!
当他的女人?
当我的女人吧……若烟靠着梧桐树,昂着头发呆,细眉轻蹙,怎么又想起他的话了?
那天出了浴室后,季馨站在门口,就像石膏雕塑一样,绝美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她只说了一句,“雷滕,如果这是你的回答,我认了!”
说罢,她像游魂一样,离开公寓。
他站在那里,发丝凌乱,冷峻的脸,阴鹜的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离开,浑身散发出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戾气。
她站在那里,忽然懂了他那句‘帮我’的意思。
他竟然用这种方式击碎季馨最后那点幻想。
他的残忍,不是第一次领会,却在那一刻,她如置冰窑,身体还残留激情的火热,寒气却在四肢百骸穿透,直至将那点激情覆灭。
她原来,只是他利用的工具!
那一刻,若烟的脸色,并不比季馨好多少,唯一的感觉,是痛。
“你什么意思?”她哑着声音问。
男人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还有人,冷漠地扫了她一眼,薄唇一勾,“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如果你是那样的意思,你休想!”若烟低吼,再次被他的无情伤到,她挥动握紧的小拳头,屈辱感涌了上来。
他所谓的当他的女人,就是让她当见不得光的情人?
他们是继兄妹,早上的时候,老太太还给了她警告,让她不要纠缠她,雷家少奶奶的位置,她是甭想了,结果他现在告诉她,让她当他的女人?
而他们,再一次上了床,他一句话,就将她所有驻防的壁垒轻易摧毁,明明想单纯,忘掉一切,只想过平静的日子,他却一再闯入她的生活,纠缠不休。
外面,甚至还是他爱的女人,他却隔着一扇门板,故意与她缠绵。
被他爱上,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他的残忍,会将女人伤得体无完肤!
但那双黑眸闪烁痛苦绝望、漾着柔情的时候,她却有种哪怕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的冲动!
若烟紧紧咬住唇瓣,懊恼,更多是自厌。
她难道,真的爱上他了吗?爱上了这个只想她当他情人的继兄?
不,没有,她没有,不然,她会嫉妒季馨,但她却没有一丝嫉妒的情绪,她甚至还同情季馨!
她不爱他!
这时,若烟不禁赌气想着,反正现在社会这么开放,男欢女爱,哪有什么女人就吃亏的道理,他的技术不错,她也享受到了,没什么好伤心的。
他剑眉一挑,又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模样,将那些被偷窥的黑暗、脆弱,掩埋心底,无人可以触及。
雷滕上前几步,托起她尖尖的下巴,微微一笑,“那你是什么样的女人?”
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卖的下贱女人,她知道的……若烟小脸一下子刷白,黯淡了下去,苦涩漫上喉咙,黑幽幽的眸子,泛起了水汽,她咬住唇,将泪水硬逼回去。
小样,敏感又倔,还容易想歪,明明就想哭,还忍,雷滕又好气又好笑,眸色一深,他刮了下她的脸,轻道,“傻子。”
她咬得更重了,又感觉到了那淡淡的宠爱,但他的话明明就那么伤人……她眸子里的水汽更重,几乎看不清男人的脸,只有他低醇的声音,“现在你是我的女人,如果……”
他顿了顿,“你能够让我爱上你,我娶你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兄妹,没有任何的血缘。”
血缘两字,他咬得很重,仿佛必须用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
不待她回答,雷滕陡地一笑,热气在她耳根子边拂过,邪恶至极地低喃,“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是不是?”
她的心脏一颤,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电流在四肢百骸疯狂流串,最后冲上脸庞,脸蛋一下子像火山喷发一样,红艳似落霞,大大的水眸,眨个不停,那氤氲的水汽一下子消失,洗刷过的眸子,清明澄澈极了。
“你不是当我是卖的吗?”她脱口而出,反驳他。
雷滕挑起一边眉,冷冷道,“你以后,只会有我一个男人。”
“你爱的是季馨!”她只能用这个理由,将自己心底那簇不受控制的火苗给捻息了。
他竟然不介意她的过去!
他眸色深暗,声音微哑,“我跟她,只有开始,没有结果,以后我的妻子,绝对不会是她。”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挥手打断,雷滕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轻喝,“睡觉去。”
说完,大踏步走出房间,若烟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知道他离开了公寓。
她一夜无眠,只觉得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梦,荒唐得很!
若烟申吟一声,昂躺在草地上,用书本盖住脸蛋,除了叹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几天他很忙,每次都是深更半夜才回家,早上即使见着了面,他们也说不上半句话。在大宅里,老太太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乖乖地叫他哥,他冷淡地点头,看她一眼,让她乖点,不要惹事,然后就去上班,对那天的事情,只字不提,仿佛那不过就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他早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