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里,桌上烟缸里散乱的十几支烟头,提醒着吸烟之人的心情,不世的男人身影斜倚着,具睿泽半合着眸,左手还有一支半燃的烟在徐徐燃烧,袅娜的青烟自嘴角飘出,
丝丝缕缕,幻化成魔鬼的形状,深邃难测的眼眸复杂得让人惧怕,仿佛里面隐藏着一头危险的野兽,或许,这个男人已经成了一只随时想要发怒的野兽。
一夜的等待已经磨去了他仅有的一丝耐心,而余下的只是盛怒的面孔,此时,属于他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他伸手看了一眼,是苏辉的电话,他沉声接起,“喂。”
“具总你在哪?”那头苏辉语气急道。
“什么事情?”具睿泽依然淡淡寻问。
“根据行程,你今天是中午与泰威的懂事长有场饭局,您看……”
“今天的一天的行程替我推掉。”具睿泽扔下话,重重的合上了手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情会这么差,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还是因为昨晚的那个电话?具睿泽懊恼的发现,
原来自已的情绪不知不觉就被夏星影响了。
医院里,夏星不安的频繁翻看着手机,就深怕具睿泽看到今天早上的报纸打电话过来,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电话,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又崩紧着一根弦,到底是等他发现,还是向他先坦白呢?
想到自已恐惧的心里,夏星又有些一自嘲,为什么他和别的女人上报纸,他就一句解释都没有?而自已上了报纸,就要向她解释?更何况,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情。
自嘲归自嘲,想到自已现在的处境,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夏星还是不得拿起手机走到旁边的安静处,在紧张了几秒之后,拔通了那个在她眼里神圣的电话号码。
具睿泽正烦燥着,看见桌上再次响起的电话,蹙紧了眉,他以为又是苏辉为了公司的事情烦他,看也不看,伸手接起,语气不快道,“我说过别来烦我……”
夏星以为他不会接自已的电话,哪知道电话刚接通,那端就传来火大的声音,吓得手一颤,手机差点摔下去,隔了几秒,才出声道,“我是夏星……”
那头沉默了下来,半响,才听见咬牙的男声,“你现在在哪里?”
夏星听出一丝危险的责问,忙道,“我现在在医院,我妈生病了,对不起,没跟你说一声。”
“医院?除了你,还有蓝炫?”嘲弄的沙哑男声传来。
夏星猛然睁大了眼,天哪!他怎么知道?难道他看到了报纸?夏星心头一急,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蓝炫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们去酒店,只是因为我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你千万别误会。”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让我如何相信?”具睿泽沉下了脸,心头的怒火却越发炽盛,只要想到夏星与别的男人单独在房间里,他就火大的想杀人。
“我们真得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夏星略有些苦涩的叫道,他这样的责问,让她感觉到一种伤害。
“我凭什么相信你?”具睿泽冷哼出声。
夏星很想脱口而出,因为她爱的是他,因为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可是,话到嘴边,却还是结巴了起来,“因为……因为我不会背叛你。”
“你还记得我们交易时的话吗?如果你破坏交易规则,拆迁方案将继续。”那端传来冷酷绝情声音。
“什么?”夏星惊呼出声。
“除非你拿出证据说明你没有背叛我,否则,解除交易。”
夏星脱口阻止道,“不……不要……”
“为什么?”似乎听见夏星的急切,具睿泽心头莫名的痛快。
想到病榻上的母亲,夏星怎么可能让他再拆迁家?他不是要证明吗?夏星想到肚中的孩子,可是转念一想,要是告诉他这个秘密,那么她的孩子将保不住,想了想,她苦涩出声,“随便吧!”
话落,那端具睿泽沉默中挂了电话。
医院的洗手间里,夏星双眼泛红的站在镜子里,具睿泽冷酷的话一遍一遍响在耳畔,“交易无效,把你的东西收拾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在白皙的小脸上,咸咸的味道带着苦涩,夏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难道她与他之间的信任,就是这样吗?难道在这么多个夜夜相处之后,他就这样看待她的?
或许,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玩物,就算夏星自以为自已得到了他的喜欢,也只是如此不堪一击。
取消交易,那就说明她的家还要被拆迁,夏星无奈的摇了摇头,痛苦的喃喃出声,“爸,妈,我帮不了你们了。”
具氏总裁室,此时,正发生着一场火爆的场面,具睿泽凌厉而严肃的声音充斥着办公室每个角落,苏辉垂着头盯着脚尖默不作声,而两个年约四十岁的经理战兢兢的抹着冷汗,在办公桌上,两份被撕杀的报表,具睿泽冷酷铁青的脸,一切都在说明着,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两个经理正在心里做好了辞职的准备时,具睿泽撑了撑墨发,似乎意识到什么,重声道,“你们都出去。”
两个经理沉吟了几秒,随着离开,苏辉也跟着离开,只是在门口的时候,才吐了一口气,疑惑的回头望了一眼,今天是怎么了?不就是出了一点问题吗?值得具总如此发脾气?今天是什么倒楣日?
两个经理并没有离开,见到苏辉也是一脸疑云,“苏秘书,具总今天怎么了?”
苏辉也一脸苦笑道,“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和上一秒的火药味相比,此时,办公室里安静得宛如死寂,具睿泽手中已经点燃了一根烟,在墨发的遮掩下,那双凌厉的目光已经沉寂无波,刚才的自已,与平日沉稳的他相去甚远,而追究起来的原因,却是因为一个在他心里毫无地位的女人,交易结束了,按道理来说,一切和她有关的事情都会推出脑海,可是,胸膛里那股烦燥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