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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爱你是秘密

李大琳不明白林柏原跟李漫妮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了,李漫妮居然跟挽着林柏原的母亲的手臂进屋,而李漫妮也不知道林柏原跟李大琳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了,居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

明白女人心的林母看李漫妮若有所思,便让林柏原和李漫妮坐在一起,然后自己和林父坐在他们正对面,严厉地盯着林柏原。

少年早知逃不过这一劫,于是首先勇敢地坦白道:“其实她是我的同学,刚才淋湿了,我让她来我家把衣服吹干的。”

“把衣服吹干,穿你的衣服,这个我都能理解,但为什么穿得……啧……那种话我都说不出口了。”林母的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委屈,却满带讽刺。

“不关她的事,是我让她这么穿的。”林柏原把责任都背负起来。

“柏原!”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林母火冒三丈,欲责备儿子之际,林父却按住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

林父望向李漫妮,怡然一笑,再道:“其实只穿一件衬衣也没什么,那孩子的身材比较矮,那衬衣都可以当裤子穿了,漫妮,你说对吗?”

李漫妮猛地从失落中惊醒过来,苦涩一笑,再点了点头,“嗯,其实也没什么。”

“我很相信我的儿子的心灵是很洁净的,漫妮,你说呢?”林父继续温柔地强逼李漫妮跟自己的想法一样。

李漫妮撑起虚伪的嘴角,无奈地笑了笑,再附和道:“呵呵,当然了。”

林父慈祥一笑,却又迅速皱起了眉头,表现出一副懊恼的表情。

“伯父,怎么了?”李漫妮体贴地问道,“有话不妨直说。”

林父看了看李漫妮,犹豫了一下,再道:“其实我们打算晚一点再告诉你们的,不过……”

“爸,该不会是餐厅又出了什么事吧?”林柏原的心里再次泛起熟悉的恐惧感。

“当然不是了,虽然餐厅的营业额跟以前还是有很大的距离,但漫妮的母亲一直在支持我们。”林父望向李漫妮,再次语重心长地感激道,“漫妮啊,我们柏原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你们家对我们的恩情,我们真是无以为报。”

“伯父,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我跟柏原是好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李漫妮的大方得体让林父的压力也放松了,林父点了点头,再望向李漫妮,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你觉得好朋友再靠近一步,会不会更好呢?”

话音一落,林柏原和李漫妮同时惊讶地望向林父,一时之间竟然回不过神来。

李漫妮尴尬得脸红耳赤,却假装不是很明白,继续深入地发问:“伯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呵呵。”林父笑了笑,又望了望林柏原,只见林柏原的脸色有点惨白,林父便迅速解释道:“其实我们都问过你父母的意见,我们都同意你们交往,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反对。”

“啊?”李漫妮只是失态地张开了嘴巴,林柏原却不禁惊呼起来!

林柏原没有多看李漫妮一眼,已经慌忙失措地脱口:“爸,你怎么可以因为漫妮是我们的恩人就让我们交往呢?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吧?”

“不公平吗?”林父望向李漫妮,再温柔地问道,“漫妮,你自己认为呢?”

“伯父!”李漫妮已经尴尬得羞人答答地低下头,不禁娇滴滴地嘟起了嘴巴。

“哈哈,漫妮害羞了!漫妮始终是个女生,这方面不好表达,但我们看得出来你们都很喜欢对方呢!”林父站起来,拍了拍林柏原的肩膀,再替他承诺,“柏原,难道不是吗?”

“爸……我……”林柏原激动得欲站起来,却被林父压了下去。

“呵呵,年轻人就是不懂得表达感情,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都很开通的,交往没关系,不要影响学业就行了。”林父哼出慈祥的笑声,却用一种严肃而可怕的目光盯着林柏原。

一年一度的圣贤漫画大师赛,是所有新人期待的重大盛典,而开创这个盛典的人是李惟和李大琳的父亲李俊凡的师傅,虽然师傅已经去世,李惟也因为“抄袭事件”而退出了漫画界,但李俊凡还是每一年继续参与,尽管他已经在圣贤漫画大师赛里面称王称霸了。

这一年,李惟利用凉洛一名递交参赛表格。

除了李家,没有人知道李惟这些年还是默默地画着漫画,他的画风和故事趣味一点都没有退步的迹象,家人都相信将会变成这一年圣贤比赛的头号种子,只要那个评审之一的大师兄高鸿不要从中做什么手脚就好了,因为他是师门里最狡猾的人,后来李惟的名声倒下了,他跟李俊凡一直都有紧密来往。

递交了参赛表格,李惟开始酝酿故事,张可可为了让他好好准备这一次的比赛,一个人担起这头家。

李惟向工作的酒家辞去了厨师一职,却要等新厨师上班才可以离职。

眼看可以全神贯注在漫画之上,李惟为客人做了最后一道菜,新来的厨师却很不小心地把滚烫的锅掉在李惟的右手上,那个装满了老火汤的锅顿时把李惟的手烧伤了,李惟立刻前往医院,虽已及时治疗,但他的右手伤势严重,起码要一个月才能正常活动。

还有三十天比赛就要开始了,二十天内要交出比赛的画稿,李惟现在连筷子也提不起来,又怎么去画画呢?

李大琳和李小琳一听到消息,放学立刻到医院找李惟。看见李惟失落地站在角落的样子,二人简直心痛欲绝,当李小琳激动地闹着要把那个白痴厨师揍得像猪头的时候,李大琳却格外冷静。她仔细分析过这件事,新请回来的厨师必须当过几年助手,或者有当厨师的经验,如此大型的酒家才会请他当厨师,怎么可能无端把装满汤的汤锅倒在人家手里?

他是故意的!李大琳的心里立刻浮现了这个想法,但她不敢触动李惟和李小琳,只是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

夜半,李大琳的脑海总是浮现父亲那只伤痕累累的手,心脏痛得像撕裂一样,因为越是清醒,她就越是发觉父亲的伤是自己间接害成这样的……

清晨,无法入睡的李大琳来到林柏原的公寓外面等待他的出现,她害怕林柏原会突然逃课,害怕林柏原会离开这个城市,害怕……无尽的害怕,她连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巴不得现在就跑上去揪住林柏原的衣领责问。

突然,一台触目的轿车停在公寓门前,熟悉的车子顿时吸引了李大琳的注意,而车子里的人也顿时被李大琳的出现给吓到了。

二人隔着昏暗的玻璃对视了良久,里面的少女终于忍不住踏出车子,勇敢地面对李大琳。

“你怎么会在这里?”二人同时发出责问的声音。

“我是柏原的女朋友,怎么不可以出现在这里。”李漫妮理直气壮地说道。

“女朋友?”敏感的称呼,让李大琳坦然失色。

“啊!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跟柏原开始交往了,而且我们双方父母都同意,所以……”李漫妮抿了抿唇,高傲的姿态无法延续到最后,不禁偷偷吞了吞口水,再道,“我希望周五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我不管你对柏原有什么异样的感情,但如果你再缠着他,别人会误会你是第三者的。”

李大琳冷冷地瞪着她,那种肃杀的眼神让人望而生畏。半晌,李大琳突然讽刺一笑,再绷紧严厉的神经,问道:“你在这里就正好了,我爸的手受伤,是你们家做的好事吧?”

李漫妮惊讶地望向李大琳,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要用这种惊讶和无辜的表情看我,你的戏很假,回去对着镜子多练几年再来骗我吧。”

李漫妮别过脸去,刻意提高声调,几乎以喝的语气说道:“你爸遇到什么事,你是怎么想的,我没兴趣知道。”

当李大琳也没好气跟她纠缠下去的时候,林柏原却带着一脸愕然的神色走出公寓。

“大熊?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你不知道吗?”李大琳轻眯着眼睛,用一种鄙视又悲愤的目光瞪着林柏原。

“我做了什么?”林柏原惊讶地指着自己。

“你的表情比李漫妮真实多了,害我也差点上当。”李大琳讽刺一笑,莫名的悲痛突然汹涌到眼眶,少女强忍炽热的泪水,咬牙切齿地低喝道,“林柏原,我把你当朋友才把我家的秘密告诉你,没想到你居然出卖我!呵呵,不过这是人之常情吧,怎么说人家也是你的女朋友,我凭什么要你帮我不帮她?”

“大熊,你说什么?”林柏原皱起了眉头,一脸委屈。

“我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不要跟你的女朋友扯猫尾了,我真的很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把那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你!”激动的泪水快要飞溅而出,李大琳没有给林柏原解释的机会,因为她不想在这两个敌人面前流泪,立刻转身跑开!

见状,林柏原欲追上前,一只冰冷的纤手却突然捉住了他的手腕。

林柏原极力压抑了自己的冲动,回头,用一种严厉的目光看着李漫妮,不禁责问道:“你刚才跟大熊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这么生气?”

李漫妮惊讶地凝视着林柏原,好几秒才能冷静下来,带着失望的狐疑问道:“柏原,你觉得我会跟她说些什么?她无端跑过来向我发脾气,为什么连你都这样对我了?”

林柏原抿了抿唇,吞下了莫名的不安,“对不起,我语气重了。”

李漫妮抿住双唇,走进车子里。

一路上,李漫妮的视线也放在窗外,没有说过一句话。看起来像是若有所思,又像生气的李漫妮,令林柏原有点好奇又有点愧疚。

司机的车子很快便到达了学校,林柏原没有继续关心李漫妮的低落,一口气跑向六班教室!

踏入熟悉的特别六班,李大琳没有逃避,一如既往地坐在原来的位置。见状,林柏原立刻跑到李大琳面前,气喘喘地问道:“大熊,你今天怎么了?”

“为什么要问我?难道你不去问一下你的女朋友家里做了什么好事吗?”李大琳已经没有在乎周围眼光的力气了,明明愤怒的说话,却变得虚弱不堪。

“我不明白!”

“不要再跟我装委屈了,除了你,我没有把我爸要参加这次比赛的事情告诉别人,我也去问过小琳和老爸老妈,他们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李大琳的声音已经变得哽咽了,尽管她在努力压抑,但是懦弱的泪水还是模糊了视线。

林柏原一听,立刻把手指放在嘴巴上,小心翼翼地说道:“嘘!这个不是你们家的重要秘密吗?怎么在这里说?”

李大琳惊讶一愣,却努力挤出愤怒,咬牙切齿地喝道:“你的戏做得七情上面,真的令我有点害怕自己误会了你!我也很希望这个还是我们家的秘密,可是已经被人发现了,我爸爸辞退酒家的厨师工作,昨天他跟新厨师做交替工作,新来的厨师居然把汤锅倒在我老爸的右手上面!老爸也无法理解,那时候的地面并不滑,汤锅里面的汤只是三、四个人的分量,就算是一个女服务员都可以轻易拿起来,为什么一个有经验的厨师会犯这样的错?而且还是刚好弄伤老爸的右手?”

“什么?你老爸受伤了?那么有没有大碍?”

“会没有大碍吗?对方的目的就是要我爸短时间里不能画画,他现在连笔都握不住了,你们高兴了吧!”李大琳愤然站起来,一手拿起包包便逃离了特别六班!

看着激动的背影,林柏原不禁跑上几步,可是理智突然又回归了大脑,让他的步伐顿时停了下来。

惟一知道秘密的人是他,而且李大琳现在又知道李漫妮变成自己的女朋友了,他该怎么去解释自己根本没有向别人提及过她的秘密?其实,他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李大琳逃学了,连续两天她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日常生活就没有再离开过房间。李惟知道李大琳的失落是因为自己,他不是一个严厉的父亲,他比较担心的并不是李大琳的成绩,反而是她的心情。

周三下午,第三天逃课的李大琳依旧躲在房间里,李惟每天在房间外徘徊,不时低头看着自己那只像废物一样的右手,明明心痒难过,却无能为力。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平日很少客人来访,所以李惟也感到十分惊讶。

打开残旧的木门,李惟发现了一张熟悉的俊脸。

“老师?”李惟惊呼一声,却料到韩堇轩来访的目的,“你是来找大琳的吧?我这个当父亲的真没用,明知道她逃课都没有好好劝她上学。”

韩堇轩怡然一笑,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会帮大琳补习这三天的课程。伯父,我能进去看看大琳吗?”

“当然可以了!”李惟把韩堇轩请进来,却只能无奈地说道,“可是大琳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这样进去恐怕……恐怕她会……”

“会揍我吧?”韩堇轩竟然漾开一道灿烂如阳光的笑容,“没关系,我猜我还能够承受她的拳头的,呵呵。”

韩堇轩敲了敲李大琳房间的门,里面没有传出任何声音,韩堇轩居然大胆地踏入老虎的巢穴,哪怕真的会迎来一个重力拳头。

可是现实跟想像完全不同,李大琳把自己藏在被窝里,像一只害怕世界的小猫。

“大琳。”韩堇轩关了门,来到李大琳身边。

听见熟悉的声音,李大琳不敢置信地回头,没想到果然发现了韩堇轩的俊脸。

李大琳也大概知道韩堇轩的目的,再次把头埋进被窝里,冷冷道:“你回去吧,我没心情上学!”

“没心情上学的话,不如我们去约会吧!”

轻松的笑声让李大琳惊讶得再次回头,不禁狐疑地盯着韩堇轩,问道:“你是老师吗?居然叫逃学的学生去约会!”

“我说过在学校以外我们就是朋友啦,朋友要去约会又什么大不了的?”

“堇轩,难道你说这种话的时候不担心被学生的家长听到吗?要是我老爸在外面偷听你就死定了!”

“哈哈,我猜你爸大不了揍哦一拳,没什么的!”

“真是的,当了老师还是这么顽皮!”李大琳撑起上半身,无奈地笑说道。

“谁叫你这么令人担心呢。”韩堇轩的声音突然降低了,语气也变得虚弱了。

李大琳惊讶地望向韩堇轩,才发现自己和他的面部距离只有七、八厘米左右,那张俊美如画的脸颊,让人的肌肤不禁滚烫起来。

“其实你很爱你的家人,你的家人也很爱你。”韩堇轩突然展颜一笑,打破了尴尬,再从包包里抽出一本书和一张被好好保护的表格,递到李大琳面前。

李大琳好奇地望向表格,顶头那几个敏感的字眼顿时让她目瞪口呆!

“圣贤漫画大师赛参赛表格?”

“虽然伯父不能参加比赛,但是李家还有你啊!”

韩堇轩的说话再次令李大琳呆住了,她不禁讽刺一笑,指着自己,宛如听不懂一样问道:“我?”

“嗯!”

“堇轩,不要开玩笑了,我的作品连李漫妮的也比不上,恐怕我不到决赛已经被P掉了!”

“你比不上李漫妮的原因只是在于基本功和技巧而已,那些可以让伯父给你补习啊,反正还有二十天时间!”

“我不行的。”

“你行!”突然,两把激励的声音同时响起,李惟闯进李大琳的房间,但是顽皮的笑容已经从脸上消失了,换来的,是坚毅的信心。

李大琳看了看父亲,又望向韩堇轩,在无形的鼓励下,失去的勇气竟然渐渐回归了……

李大琳跟随韩堇轩重返校园,但她整个人也变了,像一个严肃的老师般,没有跟林柏原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经过李惟的帮助和李大琳刻苦地恶补,李大琳的基本功和技巧都有了很大的进步,甚至可以跟李漫妮的技巧相比,但是李大琳再次遇到了瓶颈。

这一次,没有契约恋爱的帮助,她除了每天疯狂地练习之外,竟然想不到任何故事情节。

难道还是要放弃吗?李大琳不禁向自己发出软弱的问题。

自从父亲受伤之后,她好像一个残废的病人,再也提不起精神,斗志也难以燃烧起来。

离递交漫画的日子只剩下十六天,李大琳却无法忍受这四天以来的压力,李大琳在途中拉住欲前往补习社的韩堇轩,但当男子愕然回头时,她却像一个干了坏事的孩子般心虚地低着头。

韩堇轩没有问她发生什么事情,却拉着她继续前往补习社。

眼看将要踏入社团,李大琳不得不吐出压抑已久的秘密:“堇轩,我不画了!比赛的漫画……我画不来!”

韩堇轩回头,宛如早就料到李大琳会放弃一样,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正经八百地问道:“为什么画不来?”

“我没有灵感,就算技巧再好,我也只是一个画画工具。”

“你没有灵感没关系,但你有一颗真诚的心啊!”

“但是我没有力气了,我画不下去,真的画不下去了,对不起……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你辜负的不止是我。”韩堇轩冷冷地反驳一声,强行拉着她走进补习社。

李大琳心虚得慌忙失措,但当目光摄入社团时,才发现大家都举着一个支持牌,支持牌像是自己手工做的,各有差异,但没有一个做得比较“正常”。

“我给你的力气不够,但还有整个六班!大家都已经踩进这个泥泞了,只有你的努力才可以令他们看见希望。”

李大琳瞠目结舌,双手捂着不敢置信的嘴巴。她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原来除了林柏原和韩堇轩之外还有其他朋友,虽然那张熟悉的俊脸没有前来,但是整个六班其他二十四位成员也高举“大琳加油”的支持牌!

“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你的,只是更喜欢跟你斗嘴而已!”韩堇轩走到那个最丑的支持牌身边,搭着范翌的肩膀,笑说道,“特别是范翌。”

李大琳很想咧嘴大笑,可是不争气的眼泪居然夺眶而出,让嘴角苦涩得扭曲。

范翌走到李大琳面前,狠狠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笨蛋,这个紧张时刻你哭什么?赶快补习然后回家练习漫画吧!”

李大琳擦了擦眼角,可是炽热的液体还是不停地汹涌。

“唉,好好的说什么放弃?没灵感是不是因为没有男朋友的关系?如果你真的这么需要男朋友的话,我……我就暂时牺牲一下吧。”范翌的说话顿时变成了全场焦点,就连平日敬畏的手下也不禁捧腹大笑!

“你这笨蛋……”李大琳的眼泪顿时停了下来,因为额头出现了三条非常沉重的黑线……

我们不是承诺过要互相为对方守秘密吗?为什么秘密却被敌人发现了?李大琳实在无法释放这股怒气与委屈,不得不把心里的激动都往林柏原身上丢,尽管他的确没有义务去承受。

林柏原那个秘密,对于外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他来说肯定是非常重要和丢脸的一回事,虽然李大琳感觉到自己被狠狠出卖了,但她还是没有把林柏原的秘密说出去。

在六班的支持下,李大琳一直熬到比赛,以白饭为名字的选手成功通过初选,一口气进入了决赛。

从几百人选下来的二十位参赛者可以进入决赛,依照比赛规定,这二十位参赛者必须出席比赛的宣传会,胸口贴着自己名字的贴纸亮相荧幕。

二十位参赛者的作品会公开亮相,随后决赛会以新的作品出现。

除了李俊凡之外,最受触目就是绘画《最佳“损”友》的作者白饭,因为此作品公开之后好评如潮,当大家都期待看看白饭此人是长什么样子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个子娇小,气势却不比男选手差的少女缓缓走出来,那一张熟悉的俏脸顿时把台上的李俊凡和台下的李漫妮三魂出窍!

记者挨个访问,大会把白饭安排在最后,因为她是这一年最突出的新人。当记者来到李大琳面前,第一句便是好奇地问道:“大家的漫画都是以爱情为主,为什么你的是以同学的友谊为主呢?这方面不算最受欢迎,是什么令你作这么大胆的尝试呢?”

“因为我没交过男朋友!哈哈!”李大琳先是顽皮一笑,却迅速绷紧严肃的神经,盯着台下的李漫妮,“其实我曾经害怕友情,因为我曾经被一个最好的朋友出卖过,但是后来我遇到特别六班这群同学,虽然我们都不是最出色的,虽然我们经常被人看不起,但当我参加这个比赛之后,我才知道他们都像爱惜兄弟一样爱惜我,我们六班团结起来的力量比任何人都强,所以我想以这本漫画告诉所有看不起我们的人,在被讽刺之后,在被骗之后,我们还有一样东西不会失去,那就是真诚。”

话音一落,众人不约而同地鼓掌,那双燃烧起来的瞳孔却没有因此感到害羞,反而更用力地盯着台下的李漫妮,宛如在咬牙切齿地跟她说:我失去的,我会亲手拿回来!

宣传完毕,李大琳昂首挺胸地走到李漫妮面前,脸色苍白的少女却没有逃避,一直冷冷地盯着李大琳,等待应战的一刻。

李大琳微微翕动桃唇,用一种似是咬牙切齿又似是冷静的声音说道:“从今以后,我会再穿上白色衣服。”

“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过跟你争。”

李大琳勾唇一笑,自信满满地问道:“没有吗?你不是在紧张,在害怕吗?”

“我害怕什么?”

“真的不知道?”

“不要拐弯抹角了!”李漫妮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喉咙发出的力气几乎是用吼的。

“你不是在紧张吗?”李大琳更放松了,甚至有点沾沾自喜。

“李大琳!”李漫妮终于忍不住破坏了形象,大声吼叫起来。

“哼,你害怕,害怕我会抢走林柏原,不过放心吧,我不会再相信出卖过我的人。”

“我怕什么?柏原根本不会喜欢你!”李漫妮激动地喝了一句,再努力寻找令自己自信起来的语言,“其实他就是小白,他一心想来见你,谁知道一发现你就是李大琳,立刻吓得要转学,后来转不成是因为他家里的财政出了点问题。”

敏感的名字狠狠刺进李大琳的心脏,一个独特而尊贵的位置被埋没了!

“为什么?他是小白?他真的是小白?”

“没错!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李漫妮理直气壮的说话狠狠打沉了李大琳的自信。此时此刻,她没有勇气继续追问,更没有力气站稳脚步!一幕幕疑惑与回忆刺进脑海,就像一支支渺小却把人刺得透骨酸心的利刃。

她无法重组跟小白的回忆,慢慢清晰起来的思绪却被林柏原出卖自己的画面一一淹没了。

虽然事实已经十分清楚,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如此狠心,不明白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浅依都要害她?就算不爱她也没关系,但为什么要把过去美好的回忆通通消灭?

李大琳的自信顿时消失了,只感到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李漫妮竟然没有勇气看着这个身体逐渐下沉的李大琳,心里的不安竟然有一种想把她扶起来的冲动!迟来的理智突然让李漫妮坚定下来,她只允许自己强硬地面对一切,对待一切,不然就等于背叛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