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墙壁上地板上阳台上沙发上……
到最后简依几乎就是晕死过去,瘫软在地上的她已经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
晕迷中她觉得有人在她耳边低语,不停的在她耳边说。
一直说一直说……
吵的她想睡个觉都睡不成,她想抬手把耳边那只蚊子赶走,可她连抬手和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知什么时侯声音消失,她慢慢的睡过去,最后只是觉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好像小时侯睡在妈妈的怀抱里一样的温暖……
第二天起来简依起来已经是中午十点,外面的阳兴透过窗子遮射进来,把整间屋子铺满。
简依缓缓的睁开眼,稍稍一动腰酸背痛连撑起身子手臂都是软的。
半撑起身子,身上的被子滑落,胸前颗颗红莓落入眼中。
简依唰的脸色一沉,昨晚的一幕如同倒影的带子一样清晰的出现在她脑海里。
陈英凡。
眼中布满阴霾,抓着被子的手指捏的青白,简依脸上全是恨意。
他竟然敢,他竟然真的强迫她……
他怎么可能……
嘴唇咬出血来,简依本来坐起的身子瘫软在床上,直接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身子蜷成一团,低低的抽泣自被子里传出来。
被子下面的身子颤抖着,她把自己裹成一个棕子似的存在。
她想,为什么不让她就这样死了?
一楼客厅,陈英凡自厨房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挫败,手里端着的是两个煎的乱七八糟的荷包蛋,一边都煎糊了让人觉得惨不忍睹,身后是三十多岁的保姆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摇头叹着气走进厨房又煎了两个端出来,然后摆上牛奶和豆浆,抬头看了眼悄无声息的楼上张了张嘴没出声,只是把眼神看向了陈英凡,“先生,要不要去叫太太起床?”
保姆是请的外地人,虽然觉得这对夫妻有问题可不是多嘴的人。
做事也勤快平时没事就陪着简依说说话,这小半年的相处里她已经喜欢上了不怎么爱说话的简依,事实上昨晚她住在楼下已经听到了七七八八的动静。
可她只是一个佣人,好几次想出来都忍住了。
早上一早起来就看到陈英凡在厨房里忙来忙去,明明是不沾厨房的人却偏死不让她帮忙。
看着他生疏僵硬却一心一意的动作,她直摇头。
明明是那样的爱着,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呢。
她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却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做人最贵有自知之明,她没这个立场。
“我去叫太太起来吧。”
保姆欲往楼下走,却被怔忡的陈英凡摇头止住,“我去叫她。”
走到门前伸出手敲门,堪堪到了门边他的手停住,侧耳听,屋子里没有半点的动静。
是还没醒么?
脸上懊恼一闪而过,陈英凡用力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他现在真的恨死自己了。
昨晚怎么就那么的冲动了呢。他已经想通了,他可以什么都抛弃,可真的放不开她。
他用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来想这个答案,现在终于有了。
他也在一步步朝着这个方向和目的做。
把她放在这里不让她出去只是怕黄家或是他爸等人做出点什么举动,她怎么就那么倔呢。
还有自己,他叹口气抓头发,明知道她的性子是这样,却偏偏和她硬碰硬。
想起昨晚自己的疯狂,他举起来的手有千斤重。
那门是怎么也敲不下去。
昨晚他那样的对她,现在的依依一定是恨死自己了。
可这能怪他吗?
陈英凡苦笑着把身子靠到墙壁上,点了根烟抽着,直到烟屁股烧到手指了才惊醒。
他什么都不怕,可他怕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不理他躲着他。
偏偏昨晚依依那样平静到让他害怕的眼神触到他心头的痛,让他整个灵魂都恐惧起来。
他那时侯真的都在想了,只要是让她眼里有他这个人,哪怕是恨着他的也成。
现在果然如他所愿了。
真TMD的是什么好的不灵坏的灵。
陈英凡苦笑着把手里烧到手指的烟丢了,脸上浮起一抹怅然若失,深吸了口气眼中坚毅一闪,伸手砰砰砰敲起了门,“依依,依依是我,起来了吗,我进来了哦……”房间里没人出声,他眉头皱了起来,又敲了几下他轻轻一伸手,门开了,一只脚迈进去,眼皮一抬唰的一下陈英凡跳了起来,脸上全是惧意,朝着床上就扑了过去,“依依,依依……”
床上的简依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然后一边用双手狠狠的拿了枕头往头上用力的闷。
好像要把自己闷死的一副情景……
看的陈英凡胆颤心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他要是晚来一会她是不是准备就这样把自己闷死在这里?
“简依,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恨不得自己死了也不肯和我待在一块?”他用力的挣开简依手里的被子,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吼出来的,双眼瞪的好像眼珠子要凸出来,脸上全是气急败坏,“简依你就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心呢,我做这么多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你恨我的吗,啊。”
“我不用你管,滚。”
简依一个枕头丢出去,砸在陈英凡的脸上,他却只是瞪着眼恶狠狠的看着简依。
刚才在外面心底涌上来的解释都被这一幕给刺激的不知忘到了哪里去。
陈英凡的脾气一直都是任性的,张狂而霸道的。
自小被养成的太子般的脾气又岂是能轻易改的,生平他也只有简依的身上尝到了挫败。
两人的脾气都是死倔,陈英凡太多的时侯都是被简依的挑衅给激发起他的坏习惯。
如是,针尖对麦芒,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折腾到现在。
或者说她们是彼此的冤家一点也没错。
不然老天何以如此折磨这两个人,分又分不开在一起吧,又天天闹。
而且是越闹越烈,恨不得你死我活的那种。
简依在陈英凡的身上又咬又掐,陈英凡只是咧着嘴吡牙受着,嘴角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