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那灰色雾气重重包裹着的土德宫,渐渐显现出了它原来的面貌,一直隐藏起来的宫门也随即显露了出来。
收起脚下的祥云,太白揣着两只手,站在土德宫门外朝里面张望了几下。
“镇星,你在家吗?我进来咯!”
太白口中唤了两声,而后便抬脚迈进了土德宫的大门。
由于镇星一向不爱摆弄花花草草,所以这司土的星君所居住的宫殿之内,却比其他四曜的宫殿来的更加荒凉。
空荡荡的院子里,除了石头便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坑洞,还有一个个不明所以的土坡,怎么看都像是一片荒芜凌乱的坟地……
真不知道这厮每天到底都猫在家里干什么啊!
然而,就在太白刚刚跨过前院,正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之时,突然,原本已经恢复了常态的土德宫却再次陷入了幻象之中。
天地变色,阴风瑟瑟,眼前,一股股明暗难辨的戾气,不停地在太白身边凝聚流转,之前已经消散的灰色雾气,此刻却夹杂着诡异骇人的嘶吼声,再次将整座土德宫围了个密不透风!
“靠!丫的居然敢诓我入阵!”
眼见着自己此刻已经身陷“迷天幻境”,太白惊悚之余,顾不得多想,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金光便想要逃脱出去!而此时,天空中却闷雷滚滚,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而降,直奔太白化形的身影劈去……
土德宫。
浓重的戾气疯狂叫嚣着,企图将所有陷入其中的事物都撕得粉碎,将这里渲染的仿佛魔界炼狱一般骇人恐怖!
院子里一块巨大的玄石后面,太白正猫着腰,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金色的剪刀,飞快地剪着手中一叠厚厚的白纸。
适才,他发觉自己被镇星骗入了“迷天幻境”,刚打算要化形遁走之时,却不想那厮居然敢引雷劈他!
孰不知,在天界私自引下天雷,搞不好是会破坏天界灵气的,倘或被天帝知道,是要遭到重罚的罪责啊!
想来自从天帝平息了五界纷争之后,至今几万年的时间里,天界一直都是一片祥和,四海升平,如今这个镇星想是不要命了吗,居然敢带头儿破坏天帝心目中理想到蛋疼的“太平盛世”?他难道不知道天界每一次引雷,都是有雷部众神记录在案的吗?
“该死的镇星!居然敢用雷劈老子?今天,我要是不把你这个死人坑给丫填平咯,我就不叫太白啊!”
适才被天雷劈中了臀部的太白,此刻正一边抓狂地骂着镇星,一边轻车熟路地做着“剪纸”的手工活儿。
但见那把由金光化成的剪刀仿佛行云流水一般在他手中上下翻飞。片刻,太白收起剪刀,脸上露出了一抹略带阴森的笑容。
“搞定!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啊!”
言罢,太白从地上站起身来,双手向两边儿一拉,但见他手中那叠厚厚的白纸已然被他剪成了一长串儿的剪纸小人儿。
“觉悟吧,你这个人格分裂的死变态!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太白星君‘心灵手巧’的最大奥义!看我自创的独门秘技——‘四曜归一’!”
太白大吼一声,身体猛地便从玄石之后跃了出来,将手中那串长长的剪纸小人儿朝着身体前方抛了出去!
只见一片耀目的金光闪过,那一串剪纸小人儿在落地的一瞬间,居然全部都化成了人形!而更为奇特的是,他们的长相居然同辰星、岁星、荧惑、还有镇星是一模一样的!
随着太白大喊一声:“给我上!”,那一地的“四曜星君”们遂嗷嗷叫着便冲向了土德宫的大殿!
空气中,浓重的戾气似是感受到了外来的入侵者,随形成了一个个打着旋儿的气团,滋滋啦啦地冒着火花,便朝着太白扑了过来。
“辰星,灭火!”
太白一声令下,但见无数个纸片儿剪成的辰星嗖的一下子围在了太白的身边,开始整齐划一地朝着那些扑向太白的气团吐口水!
“岁星,荧惑,给老子拆了这土德宫的大殿!”
随着太白再次发令,只见那些被他剪出来的岁星突然摇身一变,各个都变成了的野猪啊,犀牛啊等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驮着‘荧惑’便冲向了土德宫的大殿!
冲到大殿跟前,“荧惑”们飞身上房,二话不说,张开嘴巴便开始撕咬着大殿屋顶上的琉璃瓦!
一旁的太白见状,不由得乐得满地打滚儿,恨不能捶着地笑破了肚皮!
就在这时,天空中再次泛起了滚滚闷雷。
我靠!这小子还敢用雷?
眼见着镇星又要故伎重演,太白忙打了个响指,口中疾呼道:“镇星,过来帮本座顶雷!”
话音刚落,但见几十个“镇星”突然在太白面前摞成了人墙。
“咔嚓嚓”一声闷响,但见天空中再次落下一道闪电,正中“镇星”们刚刚搭好的人墙之上!
被雷劈过的“镇星”们此刻早已经浑身冒着黑烟儿,变成了一地的纸灰。
“啊哈哈哈!镇星,老子身上有的是白纸,你丫要是不服气,就只管躲在暗处继续使坏作怪好了!大不了我再剪出几百个你来替我顶着,反正毁的也是你土德宫的地盘儿,咱们倒是看看谁能够笑到最后啊!啊哈哈哈……”
太白两只手掐着小蛮腰,仰天大笑道。
这时,那一直笼罩在土德宫四周的迷雾终于开始再次散开。
感觉到身边的戾气正在迅速消褪,太白不由得又是得意的一笑。他随即手指又轻轻打了个响指,那满地的辰星、荧惑还有岁星,随即金光一闪,重新变回了白纸剪成的小人儿,迅速飞回到了太白宽大的衣袖里。
险些被掀了屋顶的土德宫大殿里,一个身影不紧不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太白?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眼前,身着一袭浅黄色长衫的镇星,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一边环视着院子里硝烟未散的狼狈景象,一边诧异地对太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