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呈风冷着脸扫向窗外,司徒浩正和下面一名女子眼神调情,那女子身姿玲珑,一身红裙在人群里很扎眼,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也是一身红裙,却格外耀眼,也出现在那个地方,嚣张的说一分都不给!再看了一眼那女子脸上羞怯的笑意,显得十分做作,想起梁御尘生动的神情,时而清冷、时而泼辣愤怒,都是女人,怎么会相差这么多。
楼下的女人似乎也看到了冷呈风的盯视,朝着他露出了一抹娇羞的笑意,冷呈风冷着脸收回目光,他今天是不是中邪了,居然又想起了那个女人!
“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当初冷家、司徒家、还有他们凤家三大家族一起灭了淮夏,里面当属他凤家贡献最小,可是最后却是凤家的人登上了皇位,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的想尽办法消除他们两家的势力,冷家一直掌管着瀚海的兵权,估计凤家人每夜睡觉都不踏实,收回兵权是早晚的事情。
想到这里红唇露出一抹轻笑,凤敖这个笨蛋,以为收回兵权,就能高枕无忧了,这些年来,他和冷呈风暗中做了不少准备,等的就是这一天,就算没了兵权,以他们司徒家的军队还有冷呈风暗中建立的组织,对付凤敖还不成问题。
“凤敖不仅收回了兵权,还借着‘新婚燕尔’的理由将我调到了望都!赐良田千亩、府邸一座,明天清早便启程!”冷呈风强迫自己收敛了心神,冰冷的眸子染上寒意。
“什么?”司徒浩刚要咽进喉咙的美酒像是被卡在了喉咙,上下不得忍不住剧烈的咳了起来,原本就红润的脸庞变得艳红,脸上的笑意早已经消失无踪,停止了咳嗽后,眼里带着渗人的冷意。
凤敖这龟孙子安的什么心,谁都知道望都有着令人不敢小窥的实力,江南一带是和月熙国经济往来最密切的地方,经济实力雄厚,朝廷每年不断增加对这一带的赋税,百姓早已经心存怨恨,这些年来,望都形成了三支不大不小的势力,经常发起一些暴乱,凤敖每次都派冷呈风前去平乱,这些人没有讨到好处不说,还伤亡惨重,单凭这一点,望都的人就对冷呈风恨之入骨。凤敖故意把他调到望都,用意可想而知!
“你打算怎么做?真的要去望都?你要是去,我司徒浩也没理由留在这不是?”司徒浩一脸正经的问道,身上那种肃杀的气息和平日有着天壤之别。
就算望都的百姓能够将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那里离着京城路途遥远,这一路也要不少时日,难保凤敖不会下杀手对付他们。一旦远离了京城,他日想要反击也必然困难重重。
冷呈风如天神勾勒的轮廓硬朗而分明,这次江南之行他必须去,现在兵权在凤敖手里,若是公开造反,必然有不小的损伤,凤敖打算用望都困住自己,但他忘了这世界上只要有利益,就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要你留守在这里!一旦调动你背后的军队,动作之大,凤敖一定会有所察觉,留守在京城,按兵不动,到时候大军压境,里外夹击,给凤敖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就算凤敖有再多的军队,一时间要面对左右夹击也会失了方寸,更何况这么多年,他在军中的威信早已经根深蒂固,就算交出了兵符,还有一大部分老部下暗中效忠于他,这也是他为什么轻松的交出兵符。
“好,那我守在这里,保证万无一失!”司徒浩说完又恢复了以往醉人的笑意,完全找不到刚才任何一点痕迹。
锦瑟一身淡黄色的长裙,晕黄的烛光照在她身上,让原本清冷的脸上多了一抹柔和,白皙的肌肤也镀上了柔柔的光泽,一头长发高高挽起,露出细长的颈子,高挑的身段凹凸有致,敞开的窗子吹进阵阵清风,将坠地的长裙吹动,清雅脱俗、飘逸优美。
打开手里的信纸,在灯光下一字字的看着,清冷的眸子越来越凝重,从她知道梁御尘的真实身份开始,就隐约想到了她想做的事情,如今被这封信证明仍然还是有些震惊。
信纸上充满霸气的字虽然不多,每一个字却格外沉重,锦瑟再次看了一遍才重重的出了口气,梁玉萧的大名她早就听说过,经商的手段绝对不在梁景天之下,要想从他手里人不知鬼不觉的盘下店铺,谈何容易!
火苗在暗夜里跳动,抬手将手里的信纸凑到灯芯,瞬间烧成了一堆灰烬。
第二天清早,冷府大门前两辆宽敞的马车早已经准备妥当,除了暮生、达叔、和桃儿三个人随行之外,只带了一些必备的行礼和干粮。
梁御尘从冷府走了出来,一身红色长裙包裹住曼妙的身姿,将肌肤衬发的更加白皙通透,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而朝霞似雪,英眉硬挺,明眸皓齿,长发简单而随意的挽起,只插了一个玉钗,就已经波光潋滟、分外妖娆美丽。
冷呈风的目光落在她的红裙上,随着她的走动,宽大的裙摆左右摇摆,多了一抹风情,她确实很适合红色,尤其是那种鲜艳的大红色,像是一团火焰耀了人眼,移不开视线。
该死的,居然又失神了!冷呈风在心底咒骂了自己一声收回了视线。
梁御尘提起裙摆,有些不情愿的上了马车,清冷的眸子扫向一旁坐着的冷呈风,高大的身姿挺拔如苍松,尽管坐在那里,仍旧让人觉得有一种压迫感,褐色的长袍像是染上了他的冷峻,透着丝丝冷意,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的慑人气息,尊贵无比。尤其是那张脸,深邃有型棱角分明,从她的角度来看竟然觉得该死的好看!
梁御尘也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那一吻过后就像是有了后遗症!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多宽敞的地方多了这个男人就显得格外狭小,脸空气都跟着变得稀薄,呼吸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