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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红原大草原

这里是无边无际的草,是黑白相间的帐篷,是成群的牛羊,是粗犷的牧歌。这里柔美得像一个最幸福的心愿,安静得像全世界的花儿开,缓慢得像一个人在回忆中无限向往。它美得简单,也美得复杂。

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东部、阿坝藏族自治州中部的红原大草原,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地方,是我国的三大湿地之一,也是我国的三大草原牧区之一,被称为“高原的金银滩”。

天空之下,草原之上,有的是什么?草原是绿色的,茂密的绿草无边无际地延伸开去,让人的心柔软舒畅。绿草之中,繁花似锦,万紫千红,格桑花与许多无法叫出名字的野花开得漫山遍野,一天一地的灿烂,那些青草涩涩的气息与花的幽香迎面而来,熏人欲醉。阳光下,无数的湖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棉絮一般的白云在天上游走。草原上,鹿、马、羊来往奔跑;湿地里,天鹅、仙鹤驻足远望。

日干乔大沼泽开阔无边,天气变幻莫测,暴雨、狂风、暴雪、冰雹随时可见。1935年,中国工农红军长征时,在这里艰难地跋涉过,留下了一曲与大自然抗争的雄歌。

嘎曲河从雪山发源,一路流过来,

在红原草原如绸缎一般流淌过来,折成一道又一道的湾,如一个又一个月亮,蓝色的月亮。究竟有多少个弯月从天上下来,停泊在这里,以至于这里被叫做月亮湾?请在月亮湾里等待落霞满天,或月亮升起,等待一见便永生难忘的惊喜。

经幡是藏区地区宗教的表现形式之一。虔诚的信徒们在布上书写古老的经文,然后将它们插在山上、路边、河边,红原上瓦切的经幡之多,面积之大,都是藏区少有的。那些经幡上神秘的经文与咒语,在风的吹动下,哗啦啦作响,转经的人围着为纪念第十世班禅大师而造的塔林中的白塔诵经,为生命祈福。

风吹经幡声与红原上麦洼寺院、达格则寺院、茸搭寺院等藏传佛寺里的诵经声相应和,所有的声音汇聚起来,这是天地间的奥秘。这奥秘非人类可以解读,终将还给天地,只是令人心灵震撼。或许我们不必知道什么,只需要为生灵祈福。

达格则寺院的后面是达格则神山,这是藏区四大神山之一,岩石嶙峋,林木苍苍,藏族英雄格萨尔王的传说流传不息,使之成为了藏民心目中圣洁无比的神山。

成群的牦牛、骏马在红原大草原中觅食,放牧人赶着他的牛群马群羊群。他们是那样的悠闲自在,带着他的牧狗,甩起他的长鞭,唱着他的牧歌,那歌声太粗犷了,唱得天地间只剩下一种声音,唱到人的骨子里,唱到世界的尽头。

藏民族在这片草原上生息繁衍,他们是热情豪放的。他们骑着马,驮着帐篷,从一处到另一处,逐水草而居,以天地为庐,走亲访友,他们喜欢锅庄、马术、射箭、赛牛、赛马、摔跤,欢迎所有来到这片草原上的人们,给他们最热情的招待。

红原大草原不是四季如春的所在,那无边无际的绿,灿烂斑斓的花,将随着季节的变幻而枯萎、凋谢,草原会随着季节周转而换上金黄的颜色。然而在冬季来临后,一切都会被冰天雪地所替代,到处都是一片白色,那样空旷、冷寂,生灵也躲藏起来,以度过这个漫长的冬季。

红原大草原的冬季很漫长。可是这并不妨碍人们的生活。这里住着的藏民擅长歌舞,他们“会说话就会唱歌,会走路就会跳舞”,他们从春到夏,从夏到秋,不停地唱着、舞着,在这个漫长的冬季里,他们也会一直唱着、舞着,把这个冬季给唱过去,舞过去,一直到来年的春季。

那时候,红原草原天高云淡,芳草如织,羊群如云,鲜花灿放,远山青翠,林木茂密,骑着骏马奔驰其间,看白云奔走。日落时分,放牧人赶回了他的羊群牛群,炊烟袅袅升起,有人吹起了牧笛。

在那平静的河水里,安静的草原上,宁静的天空下,所有的一切都各就其位,都圣洁无比。面对着这片圣洁,所有的思绪都会被净化,天地之间的奥秘牵引着人类,将人往人生终极奥秘上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