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蒙蒙是标准的医者父母心,他见到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都不赞成,尤其对方还是他二哥。
他今天难得话多,“还有,草药园离你的瑞王府这么远,就算机关的示警声再大,你不动用内力,也根本听不到,你难道一整天都在分神听着周围的动静?这样下去,对身体损伤很大。”
祁天彻难得这么温驯,也没反驳什么,沉默好半天,才说,“我知道,不过刚才是特殊情况,其实我一直在荣王府外守着,就刚才离开那一会儿,回去哄沐沐睡觉,没想到就出事了。”
祁天彻顿了顿,才接着说,“她被人从太后寝宫带走那天,我就不在她身边,如果今天踩中机关的真是她,我总不能又留她一个人。”
小蒙蒙怔了怔,没再说什么,留在他一瓶休养筋脉的丸药,就转身走了。
小蒙蒙一走,祁天彻就抬起头,沉默地看着附近大树上的冉冉。
“下来。”祁天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不过人也站到了树下,掌间内力微微激荡,摆明了不想让冉冉离开。
冉冉跃下大树,沉默一秒,站到离他远一些的位置。
她想……祁天彻是认出她来了。
也许从在山上起,她还戴着那张多看两眼都会做噩梦的猥琐面具时,祁天彻就认出她来了。
可是她明明易容得连身材、声音都变了,彻头彻尾地变了一个人,就连她自己照镜子,都认不出自己。
可祁天彻却认得出她……
该有多熟悉、多了解,多关注她,才会拥有这样的能力。
能遇到一个这样喜欢自己的人,真好。
可是……如果她早知道自己会提前死去,早知道他可能会为此孤独终老,她一定不会让他这么喜欢她。
冉冉低着头,微微有点鼻酸。
她翻出金创药,想借着上药的动作,掩饰自己异样的情绪。
有了之前在森林中无药可用的教训,这次回京城,冉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各种常用药都带在身上,所以现在处理起伤口来,也很方便。
祁天彻盯着她的动作,就一直站在原地没动,也没问她什么。
上好药,冉冉撕了块衣襟给自己包扎。
祁天彻大概是看她单手包扎很不方便,突然上前一步,似乎是要帮忙。
可冉冉却以为他是要抓她,连忙向后闪避了一下。
就是因为闪避的动作太急,冉冉怀里掉出一块令牌……
是清风寨的军师当时给她的那块令牌,祁天彻也见过,而且以他的聪明,他一定还记得。
冉冉抬头看去,发现跟她猜测的一样,祁天彻脸上,没露出任何惊讶情绪,他确实是早就认出了她。
冉冉心里难受,可是把令牌捡起来,她却突然有了主意。
她知道……怎么让祁天彻忘记她了。
想到这儿,冉冉突然压低了声音,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祁天彻盯着她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不认识。”
“其实我是办_假证的。”冉冉说得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