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笑容满面的样子,芍药笑道:“小姐,看郡主心情不错,估计这次不会再向你吐她婆婆的苦水了。”
花著雨看了看贺兰晴的脸色,不置可否道:“就怕是强颜欢笑。”
芍药自是不信,随她上楼后,就见到了郝嬷嬷和琥珀伺候在贺兰晴身边。
贺兰晴此时已些显怀,尽管衣着宽松,也难以遮掩她微突的肚子。
而郝嬷嬷和琥珀的脸色果然不好,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着实让人心里难受。
“听说你都搬去安平王府住了,你倒是会找好地方。”贺兰晴坐在摆满零嘴的桌前笑眯眯道。
花著雨把斗蓬解下来递给芍药,往她身边一坐道:“现在义母一个人呆在王府里怪冷清的,我去也只是给她凑凑人气。你呢,最近怎么样?”如果她没事的话,她倒想和她分享与方篱笙的事。
还不待贺兰晴说话,早已忍不住的琥珀就气愤道:“最近不知道姑爷哪里不对劲,对郡主一直都不理不睬的,郡主主动找他说话,他也是冷冰冰的。这不,郡主这是在府里憋得慌才找七小姐出来散散心,不然,一直呆在府里恐怕都快要憋出病来了。”
花著雨看着贺兰晴,“究竟是怎么回事?婆婆才没闹腾,怎么又变成了谢俊之?我看你们两人也不像会吵嘴的样子,他不理你,难道是你做了什么错事?”
经她一问,贺兰晴好不容易装出来的笑容立即就垮了下去,没劲道:“那日在皇宫里发生的事又不是我的错,是楚明秋那个混蛋故意搞出来的事,我后来也给俊之解释了,他偏是不信。****都对我不冷不热的,真是让人受不了。”
“在皇宫里发生的事?”花著雨微蹙眉,“在皇宫发生了什么事,楚明秋又搞了什么鬼?”
贺兰晴当下把那日被楚明秋强行抱住的事情说了出来。后来她本来是要去追的,结果却被阿信叫到了御书房,引得在前面拐角处等着的谢俊之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她的身影,还以为她又回去找楚明秋了,气得当即就自顾出了宫。回到郡主府后,等到天黑才见到贺兰晴回去,于是一张脸就拉得更长。
贺兰晴自然知道他在气什么,围着他一番解释,他偏是一连好些日子都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可以说是两口子认识以来第一次如此冷漠相对,贺兰晴自是感觉心里不是滋味,更感孤寂。再加谢老夫人和月如时常给她一点刺激,她觉得如果再呆在那样冷冰冰的郡主府,恐怕就真的要抑郁死了。
“楚明秋那般警告你,恐怕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事。”听她说完,花著雨忽然想起一事道:“我问你一事,之前谢老夫人突然说你的巫蛊之术是邪术,还让你把孩子打掉,结果让你发了毒誓再不碰巫蛊之术,这件事是谢老夫人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什么人在她面前挑唆了什么?”
贺兰晴一怔,“这个我倒没想过。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花著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好郝嬷嬷忽然道:“依我看,这个什么邪术之说分明就是月如小姐在谢老夫人面前挑唆的。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事可是月如小姐来的第三天老夫人才开始闹腾的,时间如此巧合,不是她是谁?”
花著雨心里一紧,如果真是那个什么月如干的好事,恐怕她的来历不会那么简单。
她正要提醒贺兰晴,端着一壶热茶从外面进来的琥珀噘着嘴道;“郡主,你再不管姑爷,恐怕他都要被那个狐狸精迷走了。”
郝嬷嬷白她一眼,“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姑爷正派的很,怎么可能被狐狸精迷走?”
琥珀哼了一声,“我刚才上楼的时候,明明看到姑爷和月如小姐有说有笑的路过这家酒楼,眼下两人已卿卿我我的进了隔壁的首饰铺子,恐怕是姑爷要给那个狐狸精贵重首饰了吧。”
贺兰晴当即变了脸,花著雨暗自瞪了口没遮拦的琥珀一眼,琥珀这才意识到她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放下托盘就不敢出声了。
花著雨拉起贺兰晴的手笑道:“谢大人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你看你和四皇子那般清白都被人误会,说明很多事光眼睛看着就不见得会是真的。好了,今天就听我一言,由我来给你们当个和事佬,与其在这里生闷气,不若现在就让我给你们解了横在中间的误会。”
她不由分说,扯了贺兰晴就往楼下走去,自然也要瞧瞧那月如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要说以贺兰晴与谢俊之之间的感情,放在往日,她绝对不会因为一个月如与谢俊之靠近而变了脸色。只是近段时间谢俊之的冷淡让她的自信渐渐失了不少。眼下听说多日来未见笑颜的谢俊之与月如有说有笑的在大街招摇而过,如何叫她心里舒服?
花著雨带着贺兰晴来到了隔壁的多宝轩,果然看见一身儒衫身材修长的谢俊之正站在柜台前和一个掌柜在攀谈,而一个身材纤细的绾发少女正背着身在一个伙计的引导下挑选着首饰,恐怕就是一直有所耳闻的月如了。
“伙计,把这套赤金红宝石五尾凤凰头面拿出来给我瞧瞧。”月如的声音娇脆婉转,尾音带着一点拖腔,花著雨听着,蓦然有一种熟悉的做作感。
那伙计笑道:“小姐眼力真不错,这套头面可是新近上柜的,式样和做工都极为精细,不知小姐是去送人还是自己佩戴。”
月如脆声道;“这么贵气的东西,我一个小女子哪里配戴?自然是去送人的,而且还是一个尊贵的长辈,她年龄虽然有四十多岁了,可是面容看上去却如年轻女子,我想着这套头面正适合她,等她生辰的时候做生日礼物相送。”
那伙计直是夸赞她会说话,一旁的谢俊之也听得非常舒坦,眉眼里满是赞赏之意。
而花著雨盯着月如的背影越看越觉得熟悉,再加上声音……
她不由分说,三两步上前扳过月如的身子……
月如被人陡然一扳,吓了一跳,而待她发现扳她的人是花著雨时,眼里的惊恐更甚,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