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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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他死不了(2)

此话听得花著雨痛恨莫及,前世站梅花桩都是爷爷逼着她站的,因为对于练武一途,她最是痛恨,向来敬而远之,但是做为唐门传人,不把这些基本防身功夫练好,绝不能称作唐门传人。

于是,她就各种投机取巧,耍赖称病,爷爷看她实在不想练,确实又心疼她的病体,便是得过且过,睁只眼闭只眼让她蒙混过去。

在她看来,这些武技之类的全是莽夫行为,能够身手灵活强身健体就行,最主要的,只要她懂毒有暗器,别人想伤也不可能。

所以她初来花府,就用医毒之术把花家母女玩弄于掌心,自我感觉优越又惬意,连暗器都以各种没空懒得花心思去做,想不到眼下她才一出门,就负了伤不说,还遇上了方篱笙这个披着优雅外衣的大便态。枉她之前还怕欠了他的人情,担心他是好人而没有对他感恩戴德,如此看来,这人根本就不值得。

她人站在木桩上,是恨得牙痒痒的,但是毕竟不是一个不会审时度势之人,诚如他所说,现在他在这里就是山大王,再说他的身手在众多官兵面前如入无人之境,凭她的三脚猫功夫,又如何能撼动他一根毫毛?如果再想着去与他唱反调惹怒他,绝对是自讨苦吃,属不智之举。

当下干脆忍气吞声闭口不语,无视他的存在,专心致志静等时间过去。

方篱笙见她终于有一丝妥协的样子,不禁暗松了口气,瞥了一眼她还包扎着的胳膊,硬着心肠坐回藤椅上,同时捧起一本书,静静阅读。

此时夕阳洒下一地金黄,不远处的山坡上草木横飞,随着凉爽的山风来回的摇动,像是一片金子般的海浪。暮色四合,鸟雀南飞,天边燃起了如火的云彩。整个天地间,仿佛就定格在这一站一坐看着协调又矛盾的画面里。

随着太阳渐渐落下山去,一轮远月爬上山巅,清冷的月光洒在花著雨的衣襟上,衬得她的脸颊越发苍白。

此时她已跨过不少木桩,为方便行动,连好好的裙摆也被她不顾形象的半扎在腰间,有一瞬间,她总算明白之前怒叔为什么让她换利索的衣裳了,原来方篱笙早有预谋。

在那边草地上,方篱笙依然在坐,不过早有怒叔为他点上了风灯,他旁若无人的看着书。

怒叔见这两人一直都静得不像话,便趁着点灯的机会笑眯眯地打破沉静,“七小姐累不累?要不要怒叔给你端杯水喝?”

花著雨强忍气虚,若无其事地嬉笑道:“怒叔只管把时间给我看准了,等一到戌时就来接我就是,这些许时间我还是熬得住的。”

“是是是是。”怒叔连应了几声,很好心道:“七小姐要是觉得时间难熬的话,其实可以唱唱歌,一来可以解解乏,二来可以壮壮胆。”

在他说话间,花著雨又换了一根桩,待站稳,似真似假道:“唱歌就不必了,好在还有师父陪着,我也不会感觉孤单害怕。”

怒叔偷瞄着方篱笙,“可是长老一直在看书,就怕七小姐感觉无趣。”

花著雨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难道怒叔没有发现,自师父捧起书起,书页一直都没翻动过,老盯着一面,他老人家哪里是在看书?分明是和我一样无趣透汀的在发呆。”

似乎一直专注于书本的方篱笙微微吸了口气,好厉害,这都叫她发现了。

他合拢书本咳了咳,抬头顾左右而言他道:“正善还没回来么?”

怒叔装作没看到他的不自然,正色道:“正善在我来的时候就回来了,说是吃过晚饭就会过来,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了吧?”

“老奴饭吃得还算快的,想不到还是晚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月色下,只见正善迈着步子急匆匆而来。

“情况究竟怎么样?”方篱笙温声道。

正善看了被罚在木桩上的花著雨一眼,恭敬道:“秋婉楼彻底被炸毁,就连旁边的万源米铺也被波及,好在里面没有人,只是损了铺子。长公主被太子救走,安平王世子失踪。”

“四皇子有没有什么动作?”

正善摇头,“那倒不曾,不过天黑的时候去了一趟武国公府,不知所为何事。”

方篱笙“嗯”了一声,稍一沉印,又道:“官府有没有发什么公文?”

正善忙道:“自然是有的。无非是说五毒教作乱,威胁京城防卫安全,此次城防司出击极为精准,剿灭邪教徒一百三十多人,嘉奖。并且责成城防司加强巡防,以免五毒教余孽再次作乱。”

“没有提到长公主和安平王世子?”

“不仅公文里没提到,街头巷尾连一句议论都没有,想必除了一两个头领,下头的官兵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真的立了功,都在喝庆功酒。”

方篱笙点了点头,“你们也别在外面多嘴,我们只管我们的事。好了,你去吧,继续关注外面的动静。”

正善应了是,正要离开,方篱笙又唤住他道:“你现在亲自去一趟武国公府告知花大人,说七小姐今晚就留在西山马场露夜练习骑射之术,叫他勿要挂念。”

正善一怔,却也不多言。而他们一提到武国公府,花著雨才蓦然记起一事,忙一拍脑袋道:“对了,我也忘了一件大事。我的五姐和九妹日间还坐在万源米铺外面的马车里等我,都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正善既然要去国公府,麻烦帮我问了一下,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安全回去。”

“还有这等事?好,等下去了国公府,一定帮七小姐问一下。”应了如此紧要的事,正善赶紧离去。

方篱笙瞅瞅天色也差不多了,之前他还以为花著雨会叫苦叫累不堪忍受,结果她却迎着山风奇迹般硬撑到这时候。但是她的脸色已经告诉他,她的体力支撑已到极限,然而她依然面不改色的和怒叔有说有笑,不禁让他暗自苦笑,她的脾气到底有多倔,才会宁愿撑到死也不愿向他说一句服软的话?

到最后,看来还是他的心硬不下去,先要向她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