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嘴唇,蹙着眉头,展肖痕却从外面回来了。
他一身有些狼狈,衣服皱皱巴巴,头发也凌乱张扬,他睨眼看着曾筱菲,一秒,转眸大步走向了2楼。
曾筱菲放下碗筷,走向了2楼,展肖痕的房间。
房间内,浴室里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曾筱菲就坐在他的大床边,等他出来。
浴室里面的水声消失,展肖痕却一直没有出来。
而此刻浴室里面那个光溜溜好身材的男人,正一脸厌恶的看着后背上的抓痕,不深不浅,不多不少,但是足以让人遐想!
该死的,展肖痕暗自咒骂,如果让展太太知道,他如何交代!
他随便系了一张浴巾挡住他的下身,走出房门,就看到展太太安稳的坐在他的大床上,他吓得差点摔倒在地,样子有些滑稽。
“你怎么在这里?”展肖痕急切的问,然后不安分的挪动着后背。
不能让她发现!
“等你。”曾筱菲忽视他的异样,轻声说道。
“我不会去上班,我很累,需要休息。”展肖痕很坚决,又倏地问道,“你不好好休息,去上什么班!”
样子,明明还参杂着关心。
曾筱菲紧蹦的嘴角终于有了一点点笑意,“我今天也翘班。”
那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
“那很好,快回去休息。”展肖痕在下逐客令。
“不能在这里吗?”曾筱菲看着他,主动要求。
妈的,换做平时,他早就扑上去了。
展太太果真是折磨人的妖精。
但是,好吧,此刻他觉得很难受,他不应该昨晚酒醉误事,他现在后悔得想要撞墙!他到底该不该告诉展太太,他昨晚的事情?
他犹豫了,因为害怕她会厌恶,又真的不想瞒她。
久久没有得到答案,曾筱菲眼眸垂暗。她不懂怎么妥协去安慰他,也说不出很煽情的话,她默然的起身,离开。
“展太太!”展肖痕猛的从后面抱住她。
曾筱菲的心,一怔。
“展太太,别走。”展肖痕抱她抱得很紧,“展太太,我说过,我爱你,所以……我不想再和你有隔阂,我不想去计较宝宝的事情,我也不想……我昨晚……”
展肖痕缓缓放开她,搬正她的身体,然后他转身,让她看到了他背后的痕迹。
两道,很长很浅的指甲抓痕。
曾筱菲的眼眸,顿住了!
很久,说不出话。
心那一刻是涩的,曾筱菲能够感觉得到,很清楚。
“对不起,昨晚喝醉了……”
以前展少爷的女人很多,她甚至亲手去解决那些女人,那个时候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为什么,此刻居然有些心痛。
曾筱菲咬着嘴唇,半响,“我们,就算扯平了。”
那么淡泊几个字,曾筱菲说出来了。
就算是孩子和他的出轨!两清。
展肖痕的心,被揪得很紧,如果这样也算扯平的话?那么,他们就把昨天发生过的事情,当成回忆,尘封,灰飞烟灭!
一个星期之后,曾筱菲恢复正常上班,展肖痕也乖乖的正常上班。
曾筱菲正在和段辰商量下一步麦格集团建设计划,内线突然想起,曾筱菲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曾总,有位叫齐暖的小姐找你。”颜欢说,很小心的语气。
“是谁?”曾筱菲不记得印象中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她说她是展副总的初恋情人,还说,今天下午三点,她在香兰丽咖啡厅等你。”颜欢老实交代。
那个女人,还真是有信心她会去赴约?
曾筱菲正欲挂断电话,“曾总,你父亲今天也来了,已经连续一个星期了,也许他真的有见你的理由……”
“我是不是早交代过,不要理他,要等那是他的自由!”说完,曾筱菲没好气的挂断电话。
段辰看着她的模样,“怎么了?又是你父亲到访?”
“嗯。”曾筱菲不愿多谈。
“为什么和父母的关系那么差?菲菲,你本不是一个冷漠的人。”段辰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都是他们教会我冷漠的。”曾筱菲不在意的说着,指着计划书,“这里需要稍作修改……”
“菲菲!”段辰一把按住计划书,很严肃的对视着她,“也许你父亲真的有什么理由想要见你。”
“他的理由,只会是钱,除了钱,我对他们而言,一无是处。”曾筱菲也不掩饰,“但是很遗憾,我就是偏不给他们钱!”
“为什么?”段辰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段经理,我不需要给你交代,如果没心思谈计划,就先拿下去,等有心情了,再找我。”曾筱菲直接下逐客令。
段辰也有些生气,他只不过是多想要关心她一点,为什么稍微靠近点她,她就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拿着那份计划书,段辰愤怒的走出了办公室。
曾筱菲狠狠的呼了口气,此刻的她,也并非表面那么冷漠淡定!
下午三点,曾筱菲准时出现在香兰丽咖啡厅。
和齐暖在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曾筱菲能够记住她的模样,于是,她找准位置,坐下。
“齐小姐。”曾筱菲打招呼,“久等了。”
齐暖看着曾筱菲,长得很普通,就算身材不错,也不能弥补她的容貌,所以为什么,曾筱菲就可以冠冕堂皇的坐上展太太的位置?
“怎么,不是有事?”曾筱菲扬眉,不温不热的问道。
对付展肖痕的女人,她手段很多。
“曾筱菲,你果真是不认识我了。”齐暖的笑,少了那份无邪。
曾筱菲一愣,看着她,“你觉得我必须应该认得你?也或许你说对了,我认识你,展肖痕的初恋女友,曾经的最爱。这样的答案,还算满意?”
曾筱菲的语气,夹杂着讽刺,却依然,面不改色。
“不,曾筱菲,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齐暖的笑容,深了很多,和她漂亮的脸蛋,天壤之别,“也许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你的父亲曾和平和我的母亲言玲是一对半路夫妻。”
曾筱菲的脸色,有些微变。
“还记得18岁那年晕倒在我家门口吗?是我从法国回来把你扶进家,找医生为你看病,你忘记了,那年你胃穿孔,痛得快要死去,是我让你爸送你去的医院。也或许你真的忘记了,必定当时,你昏昏沉沉,什么都不知道。”齐暖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