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他无奈了,这个竹竿妹,老是能弄出些令他措手不及的事!
他们开始了长达几个小时的聊天,像平常的情侣一样,活在了甜甜蜜蜜当中,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所有的美好。
她简单的跟雷傲说了再见,急急忙忙的跑去开门,正纳闷会是谁来找她,开门时,却看见寒月惊慌的跑进来,在苏七七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猛地跪在地上,眼泪迫不及待的流下来!
“小、小月,你这是做什么?”她显然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愣在那里也忘记扶她起来。
“七七姐姐……”她声音呜咽着,俊美的脸仿佛受伤的小鹿,让人忍不住心疼。
寒月拉着她的衣角,不停用小手摇晃着,隔着朦胧的泪眼深深的看着她,“我求求你,只有你才能够救我哥哥,他一直拼命的活着,坚持了这么久,坚持的那么辛苦,我不想看到他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生命。医生说,肝癌晚期能活这么长已经是个奇迹,以他现在的状况,生命只剩不到三个月,我求求你,让他在这两个多月里没有遗憾的离开,七七姐姐……”
“什、什么意思?”她瞪大双眸,脑子轰然作响“什、什么叫肝癌晚期?”
她觉的喉咙有些干涩,猛地咽了咽口水。
“哥哥之所以会悄无声息的走掉两年,是因为他被查出得了肝癌,是晚期,他不想你难过,让我陪着去国外接受残酷的治疗。”寒月没说一句话,眼泪就涌出一点,“你是没有看到,他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样的非人生活,可是他坚持了,倔强了,为的就是能够跟你在一起,他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你们的诺言,你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轰!’这突如其来的震惊消息,弄得苏七七连连后退,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板上。
“肝、肝癌晚期?不、不可能……他还好好的,我不相信!”她轻轻的说着,明明不相信,心却好痛,好窒息,眼泪夺眶而出。
“你是哥哥的心脏。”寒月跪着走向她,冲着她不停摇着头,“哥哥的心脏现在没有了,哥哥的心脏成了别人的。”她不停流泪,不停吸着鼻子,“在你离开的这两个月里,他拒绝掉所有的治疗,整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窗帘拉的好严,即便是外面还是大太阳,可屋子里好黑好黑,像是地狱一样。”
苏七七微张着唇,瞳孔巨闪,脸色煞白,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昨天母亲让医生强制性给哥哥检查了身体……”寒月浑身颤抖,脸部已经哭的扭曲,“医生说……医生说……哥哥身体里所有的蛋白质都在下降,他的血液、他的血液已经不能够凝固了!哥哥啊哼哼哼……哥哥——”
“血液不能够凝固……”苏七七无力的重复着,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目光好半天才挪到寒月身上,瞳孔放大“血液不能凝固是什么意思?”
“哥哥的身体不能被划伤,否则,将血流不止!”她扁着嘴,深深的望着她,“他的血管已经破了好多,背上全是大片大片的血,要不是被皮肤包着……”寒月捂着唇,再也说不下去。医生说寒风宇的时间不多了,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每晚痛的在床上撕心裂肺的嚎啕,从床这头滚到床那头,所有坚持的倔强与顽强彻底被病魔吞噬、瓦解!
“哥哥在等你,哥哥直到现在,还在等你……”寒月重重的吸着鼻子,眼泪已经蔓延到脖子里,“见不到你,他是不会死的,他宁愿一直这么痛苦下去,他宁愿痛的几度昏死,却还是执意要醒过来,因为他没有见到他的苏丫丫。”
苏七七早已泣不成声,原来他一直瞒着自己,原来她早就成为千古罪人!
寒风宇,我这个可恶的女人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我忘恩负义,我不得好死,我见异思迁,我……我不是人!
“我现在只求你,只是求求你,能够在他最后的日子里,好好的,真心真爱的爱他一次,好吗?让他没有遗憾的离开,让哥哥还觉得,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人值得他牵挂!”
苏七七抽泣着,没有接话。
“你说说话好不好?算我求你,只要你答应我这个唯一的要求,让我死,我也愿意!”
苏七七哭着,闭上双眼摇摇头,“该死的是我,我欠他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都还不完!”
旧金山的天空,讽刺的蓝,许愿池里照应着闪闪发亮的太阳。
苏七七面朝池子,双手合十,掌心握着一枚硬币,虔诚的祈祷‘神啊,你在哪里?你听得见吗?我希望寒风宇永远幸福,永远快乐,请让他赶快好起来,求求你。’
半年多前,她深爱着寒风宇,在这里许下了对雷傲深深的祝福。半年多后,她变心了,违背了他们曾经的山盟海誓,却在这里许下了对他深深的祝福。是讽刺吗?还是让上天,看了一个大笑话!
硬币从天空抛出了一个弧度,静静的落入湖底,波澜的湖面上,是它泛出的微弱的光。
身后有了熟悉的脚步,苏七七却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看着湖底的硬币发呆,直到……自己被雷傲从后面一把拥入怀。
他在她脸上狠狠的吻了一口,心情似乎不错,“好想我的老婆喔,想我没有?”
她哼笑一声,转过身,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笔直的往上扬,直到对上他深邃的黑眸才停止动作,愣愣的望着他,嘴角没有任何笑意。
“怎么了?心情不好?”他挑了挑眉,伸出双手往着她的脸伸去。
‘啪——’凝视着自己被突然甩掉的手,雷傲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女人。
“雷傲,这场游戏我厌烦了,够了!”她冷冷的说。
他怔了怔,嘴角牵强的笑起来,“我不懂……你、你在说什么?什、什么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