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蓓蓓像一只慵懒地波斯猫般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心,依旧轻轻地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恐惧,还是太过伤心……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皇甫隽轻轻地松开她,然后起身走到大门口抬手打开了门。
一袭卡其色风衣的李伟提着医药箱出现在门口,斯文白皙的俊脸上架着一副金边的眼镜,看起来斯文有礼,一看就是个学识渊博的男子。
“进来吧。”皇甫隽微笑着说道,然后侧过身,让他走了进来。
李伟灿灿一笑,然后提着医药箱大步走了进来,当他看见坐在沙发上穿着宽大衬衣的上官蓓蓓的时候,镜片后面的大眼中写满了惊讶,甚至是不可置信,“阿隽……她……她不是……”他还准备说什么,就被皇甫隽微笑着打断:“蓓蓓,这是我的好朋友,李伟。”然后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李伟说道:“她是我认识的新朋友,她叫蓓蓓。”
蓓蓓?李伟惊讶地看了看两人,心中满是疑惑,很显然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上官蓓蓓把目光投向李伟,轻轻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你好。”
李伟脸上的惊讶迅速变成了温文尔雅的笑容,“蓓蓓小姐,你好!”
“好了,现在你们认识了,可以让阿伟看看你的腿吗?”皇甫隽微笑着看着上官蓓蓓,温柔地询问道。
上官蓓蓓点点头。
于是,李伟挽起袖子,开始为她仔细检查。
这么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居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车祸,真是遗憾啊!而且她的右脚脚掌好像已经断裂错位了,一个搞不好就有可能造成右脚成畸形。
看着李伟频频蹙眉,皇甫隽不禁问道:“怎么样?她的伤不严重吧?”
李伟看了看两人,出于医者父母心,坦白地说道:“蓓蓓的右脚伤势十分严重,所以我建议还是住院治疗比较好!”
“不——”一听这话,上官蓓蓓尖锐地叫道,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伤,还是因为害怕去医院。
“好了好了。”皇甫隽长臂一伸,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安抚道:“我们不去医院,我们就在家里治疗好吗?”
上官蓓蓓抬起小手,紧紧地揪住他前胸的衣料,额际上青筋浮起,大眼里写满了恐惧。
皇甫隽一边轻轻拍着她那精瘦的背,一边对李伟说道:“阿伟,就拜托你了。”
哎……李伟不禁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个阿隽啊,还真是让人无语……“那好吧,马上我就让人搬一些医用器械过来。”
上官蓓蓓这才渐渐平静下来,终于不用去医院了,同时心中也充满了自责,她是不是又任性了?
就这样,那天上午,李伟让人把他私人医院里的一些医用器械搬到了皇甫隽家里,为上官蓓蓓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并作出相应治疗,并且天天来帮她打针换药,就这么,一直持续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来,皇甫隽对上官蓓蓓简直是体贴入微、无微不至、极尽宠溺。
可是就在那天上官蓓蓓得知自己的右脚脚掌断裂,再也无法穿高跟鞋更不能跳芭蕾舞的时候,她哭了,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一直以来,芭蕾舞就是她的最爱,也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可是那场车祸,不仅无情地打碎了她少女时代的美梦,还让她告别了最爱的芭蕾!
那感觉,就好有人活生生地把她的心脏给挖走了,明明是空的,可是她还是痛不欲生。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曾经最爱的那个男人!
真没想到,那个男人不仅要撕碎她所有的自尊和骄傲,甚至还要她死掉!
他就真的那么恨她吗?
不管他怎么恨她,毕竟他们也认识了十七年啊!他怎么能够对她这么残忍!
她不过就是喜欢他,爱他,难道爱一个人也错了吗?
自从那天以后,上官蓓蓓脸上再无笑颜,眼神空洞而迷茫,就好像一个毫无生气的瓷娃娃,脆弱不堪。
而另外一边,接近崩溃的云漠依旧锲而不舍地四处寻找着上官蓓蓓,寻找着他遗失的爱。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白色欧式小洋楼在春日的阳光里充满了勃勃生机。
房子前面的小花圃里,开满了各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客厅里,一身粉红色针织长裙的上官蓓蓓静静地坐在巨大的玻璃窗前面,她披泄着长发,双眼无神,空洞的大眼中一片迷茫,似乎在沉思,也似乎在看窗外的风景,毫无生气。
皇甫隽端着一杯温牛奶走了过来,他一袭剪裁得体的白色休闲西服,里面穿着白底紫色条纹的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系,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和性感的锁骨,他身形修长,身姿挺拔。
“喝杯牛奶吧。”像是生怕吓着她一般,他轻声说道。
上官蓓蓓依旧木然地看着前方,似乎没听见他说的话。
皇甫隽无奈地笑了笑,眼中无尽的爱意与怜惜,他俯下身子,把手中的牛奶递到她那苍白的唇边,“我在牛奶里加了柠檬汁和蜂蜜,很好喝的哦!”他语带诱哄道,却没有一丝要勉强她的意思。
终于,上官蓓蓓轻轻启唇,垂下卷浓的长睫,静静地喝着牛奶。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足以让皇甫隽激动不已,他将杯子微微倾斜,让牛奶慢慢流进她的嘴里。
然后,他把空掉的玻璃杯放在一边,在她身边缓缓蹲下,温柔地凝视着她,柔声问道:“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上官蓓蓓轻轻地点点头。
皇甫隽笑靥加深,俊脸上那两个深深的酒窝乍现,使得他那刀削般的轮廓瞬间变得柔和。
于是,他把前几天买的一把轮椅推了过来,上面还放着一个柔软舒适的垫子。
他弯下腰,伸出双臂轻易地把上官蓓蓓从椅子上抱起,她那又轻了不少的身子让他微微蹙了蹙眉。
然后,皇甫隽又拿来了梳子,为她梳理了一下垂至前胸的长发和斜刘海,这才推着她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