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松开手,她这才发现,掌心里还躺着那张抓皱了的粉红色的卡片。
啊。
心里乱糟糟的!她好想去打网球发泄一下啊!可是李伟哥哥说她不能再做剧烈的运动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云漠!那个她曾经爱得要死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把她毁得如此彻底之后又来说爱她!
她不需要他的爱!不需要!
叩叩叩。
门外,云漠端着一杯猕猴桃汁,抬手敲了敲开着的房门。
“进来吧。”上官蓓蓓没有看他,淡淡地说道。
云漠端着猕猴桃汁,潇洒地走了进来,在她面前蹲下,抬眸微笑着凝视着她,宠溺地说道:“蓓蓓,喝杯果汁吧?”
上官蓓蓓淡淡地回视着他,轻轻地说道:“云总裁,请你,求你,搬出去,好吗?”
云漠整个人愣住了,美丽的凤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薄唇轻启:“你现在,就真的……真的那么讨厌我、不想见到我吗?”
上官蓓蓓轻轻地摇摇头,“我不讨厌你,只是觉得,我们的人生,不应该再有任何交集,你我的相遇,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你我的重逢,更是错误中的错误,如今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更是错得离谱。”她淡淡地说道,陈述着事实。
只是这淡漠的话语,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一把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进了云漠心底那最最柔软的地方,他那美丽的凤眸里,雾气氤氲。
“好,我走。”他使出全身力气,努力维持着微笑,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
“谢谢你。”上官蓓蓓淡淡地说着,然后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云漠缓缓地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地刻进脑海里、融入骨血里、留在生命甚至是灵魂里。
然后,他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上官蓓蓓这才抬眸,眼中一片淡漠。
楼上,云漠快速地收拾好行李,然后提着一个黑色行李箱从楼梯上缓缓走下,俊脸上一片冷寂。
他缓缓地抬眸,正好看见皇甫隽站在楼梯口,淡淡地看着自己。
云漠轻轻一笑,很轻,很柔,柔得让人心碎,“皇甫隽,谢谢你让我在这里住了一晚。”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照顾好蓓蓓。”说着,他收回目光,从皇甫隽身边穿了过去,大步朝外面走去,那修长伟岸的身影竟是那样的落寞、孤寂,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
然后,小洋楼外面传来了发动引擎的声音。
皇甫隽叹了口气,然后缓步走进上官蓓蓓的房间。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在粉色的碎花窗帘上跳跃着。
一袭粉裙的上官蓓蓓依旧抱着抱枕坐在摇椅里,神情淡漠。
“他走了。”皇甫隽在她面前缓缓蹲下,凝视着和自己一般高的美丽女孩。
上官蓓蓓看着他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我知道,这样很好,不是吗?”
“蓓蓓!”皇甫隽抬起大手一把扣住她那娇嫩的双肩,“我认识的蓓蓓是一个充满爱心的善良女孩,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情了?”他有些生气地问道。
“隽哥哥,你知道一年前我为什么会发生车祸吗?”上官蓓蓓轻轻地问道,仿佛说的只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心中浮起某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皇甫隽,这件事情和云漠有关,可是他却不愿意相信。
“是他,他破坏了刹车系统导致刹车失灵才害得我出了车祸,他一心想置我于死地。”上官蓓蓓淡淡地叙述着,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不,我不相信云漠会是这么残忍的人!”皇甫隽摇头,满眼的不可置信。
上官蓓蓓淡淡一笑,那笑容,仿佛历经了人世间的所有沧桑,“他不仅想置我于死地,还撕碎了所有的自尊和骄傲、让我永远地告别了我最爱的芭蕾。”
“蓓蓓……”皇甫隽心疼地、沙哑地喊道,然后抬起手臂,一把把她轻轻拥入怀中,“不要恨他,不要恨他,答应我,不要做一个心里有恨的女孩,好吗?”
“我不恨他,因为无爱,从此便无恨。”上官蓓蓓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阳春三月,却阴雨连连,整片花海笼罩在一片烟雨蒙蒙之中。
上官蓓蓓静静地矗立在落地窗边,看着蒙蒙细雨,心中莫名地哀伤。
她披泄着及腰的长发,发上别着两根蓝色星星形状的发夹,一袭天蓝色长裙,高腰的设计,宽大的蕾丝公主袖,上面点缀着蝴蝶结,纤细的皓腕在喇叭形的袖口下若隐若现。
另外一边,云漠从宠物专卖店里买了一只白色的泰迪犬,拨通了皇甫隽的号码。
“喂,皇甫隽吗,我有事要找你,你马上来天心公园一趟!”他淡淡地说道,话语里不乏一丝命令的味道。
“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你!”皇甫隽的语气也并不友善。
雅致的公园里,人不多,整个公园笼罩在一片细雨蒙蒙之下。
一辆黑色跑车在公园里的喷水池前面停下,一袭黑色西装的云漠抱着一只白色的泰迪犬下了车。
与此同时,一辆白色跑车在他对面缓缓停下,一袭白色休闲西装的皇甫隽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烟雨蒙蒙中,两个高大而俊美的男子缓缓向对方走近,目光针锋相对。
然后,皇甫隽在距离他五十公分的地方抡起拳头,突然发难,朝他那妖治的俊脸挥去。
云漠猝不及防,左脸被他狠狠地打了一拳,嘴角渗出一丝血丝,非但不显狼狈,反而说不出的妖魅!
他缓缓地抬起手背,轻轻擦去嘴角的血渍,那动作,说不出的魅惑,“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三个敢打我的人。”他邪妄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
皇甫隽那深邃的眸子里中满是怒火,“可是我并不会感到荣幸!云漠,你这个残忍的男人,居然那样对待善良柔弱的蓓蓓!害得她出了车祸,你知不知道她再也不能跳芭蕾了!你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