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何氏一进门就看到了高涟,迎了上去道:“王爷,萧然怎么样了?”她走到了榻边,心疼得用手帕擦去他额头上的汗。
“夫人您放心吧,王爷刚喂了三少爷药,现下睡着了,身体已经无大碍了。”绿柳拿着湿帕子递给了大夫人。
何氏红了红眼眶,转身就要跪拜高涟,被他一把扶住,“夫人,请起来!”
“王爷,你或多或少听过一些林府的流言吧!”何氏被绿柳搀扶了起来,哽咽着说道:“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做娘亲的就是希望他们不要出事,平平安安得度过一生,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害了萧然?”
高涟抿着唇看着哭哭啼啼得大夫人,心里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林蓦然会那么爱财,有这样一个懦弱的母亲和身患残疾的第第,可知她在府邸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令郎只要休息一段时间,便会痊愈,不过之前我发现令郎中毒过,余毒没有除清,已经伤到了肺部,这是比较棘手的地方。”高涟刚才搭着他的脉搏时,隐约感到了两条气息在胡乱撞着。
“这,这要怎么办?”何氏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眼睛泛红:“王爷可有治愈的法子?”
高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萧然,刚要开口,林蓦然提着一个人走了进来:“王爷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少了您的诊金。”
“哦,是吗?”高涟挑挑眉道,“我的药费可是所费不赀。”
林蓦然的眼中划过一抹不屑,反正付钱的又不是她,她自然可以狮子大开口得满口要价:“王爷只要治好了我的第第,竹安苑那边自然有人过来付钱。”
“你就那么笃定?”高涟一瞬不瞬得盯着林蓦然,微微勾起了唇角。
林蓦然冷笑一声,蹲下身体,对着被抓住的丫鬟道:“只要抓了她,那边当然会着急了,说吧,你刚才是不是想要通风报信?”
丫鬟被捂住了嘴唇,呜呜的摇摇头,不料林蓦然一拳打昏了她,转身对着身后的高涟道:“王爷,小女有个不情之请。”
竹安苑。
二夫人顾氏呆在屋子内踱着步伐,心里暗自肺腑那个丫鬟不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伤好了大半的蓝嬷嬷此时端着茶走了过来:“夫人放心吧,这个丫头武艺高强,定不会让人发现的。”蓝嬷嬷想到那次的挨打,就对林蓦然恨得直咬牙,幸好她留了一招,一次上街时收留了这个身手不凡的丫头。
“最好是像你所说的这样!如果林萧然死了也算解了我的心头只恨,不过没有想到钱荣倒是站在我一边。”顾氏嘲讽得勾起了唇角,原本钱侍郎是有和林蓦然婚约,却在她作梗之下不了了之,却不知他竟然还想要踩林蓦然一脚,哼,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多一个同盟者,对她和紫萱只有利没有害。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二夫人和蓝嬷嬷相互看了一眼,蓝嬷嬷立马走到门边,警惕得问道:“谁?”
“是我,青儿!”外面的人轻声道,蓝嬷嬷听到熟悉的声音,将门打开了,一道鬼魅的身影闪了进来,“奴婢见过二夫人!”
二夫人盯着穿着一身青衣的丫鬟,利眸直直得像是洞察她的一切,对方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二夫人冷冷得问道,假指甲不耐得划过桌角,“我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夫人,放心吧,等会儿你就会知道了。”青儿抬起头,直直得看着二夫人,不经意得让二夫人心底划过一丝不安,这个眼神似乎在哪里似曾相识,可又说不出的古怪。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二夫人受不了青儿的直视,心虚得瞥开了眼,等青儿离开,她转而问一旁的蓝嬷嬷:“你确定这个青儿可靠吗?我怎么总觉得她古古怪怪的。”
蓝嬷嬷不以为意得笑了笑:“这个丫头平时闷声不响,做事倒是挺利落,夫人你大可以放心吧。”
二夫人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不放心得说道:“发生上次的春儿那件事情之后,不怕万一,只怕一万,蓝嬷嬷,你还是去瞅瞅,如果真有意外,先下手为强。”
蓝嬷嬷点点头,领命离开了。
青儿刚走到了荷花苑,蓝嬷嬷轻手轻脚得跟上了她,见她推开门走进了林萧然的房间,便躲在一边偷听。
“萧然怎么了?你醒醒啊?”蓝嬷嬷从窗外看去,果然看到大夫人和林蓦然两人正守在林萧然的床前,大夫人着急得踱着步伐,红着眼眶不断得抹着泪:“蓦然,你先看顾着弟弟,我去请大夫!”她轻轻得拍了拍女儿的手,转身就要打开门。
就在这个时候青儿恭敬地走到大夫人的身边,行了礼:“奴婢是新来的扫地丫鬟,不如让奴婢去请大夫吧。”
“这不太好吧!”大夫人面色有些犹豫地说道,毕竟是个眼生的丫头。
青儿笑了笑道:“夫人既然不想让老夫人知道,身边便是没有一个丫鬟,如今三少爷需要有人医治,只怕夫人脱不开身呢。”
大夫人若有所思得点点头,擦了擦泪水,拍了拍旁边一直坐着的林蓦然道:“好吧,既然你有这份心,就去请吧,快去快回,不要耽误了时辰。”
“是。”青儿恭敬地福了福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蓝嬷嬷看完了这一切,满意得转身便离开了,等她一走,青儿又悄悄得溜了回来,撕开了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林蓦然的面具,赫然露出的是青儿的脸。
“蓦然,这样真的没事吗?”大夫人对着戴着青儿面具的林蓦然道。
林蓦然勾了勾唇笑道:“我这是故意引狼入室,如果不取得蓝嬷嬷的信任,青儿要怎么回去通风报信呢?不过王爷做的人皮面具还真是精致。”她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又看了一眼被点住穴道的青儿,如果不是自己的亲人,真的很难发现这两人早已经掉了包。
“怎么,蓦然姑娘又想讹我的面具了?”高涟从里屋走了出来,挑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