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条裙子的励志版本
1449000000002

第2章 穿越英吉利海峡的呼吸

当利斯特抵达加来港时,码头上响起了《我们是冠军》的激昂乐曲和胜利号角。利斯特受到了人们迎接英雄凯旋式的欢迎。

英吉利海峡的狂风恶暴,让健全人尚且望而却步。而这位叫希拉里?利斯特的英国妇女却是一位四肢瘫痪,只有头、眼、嘴能够活动的高度残疾人。然而她创造了一个奇迹,仅靠“呼吸”独自驾驶帆船成功穿过了英吉利海峡。

现年33岁的利斯特,自幼喜爱运动,17岁时,被确诊患有罕见的“反射性交感神经营养不良症”。到了1999年,利斯特结婚时,连胳膊也不能动弹。孤寂的时候,利斯特想到了自杀。可是,利斯特连自杀的体力也丧失了。

2003年,一位邻居带利斯特去做了一次航海旅行。利斯特爱上了航海,从此生活重新恢复了乐趣。她萌生了一个念头——独自驾帆船横渡英吉利海峡。这念头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利斯特的丈夫很担心:“她这么做绝对是疯狂了。”但利斯特已经义无反顾了,她决计要完成她的“疯狂之旅”。

手与脚无法运动,能够活动的只有头部、眼睛和嘴,她只能利用这些了。她要通过两根特制的导管,仅靠吸气和吐气来控制帆船。利斯特一次次艰难地训练,一次次付出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起航前,在特别设计的“吸吹式”重型帆船上,利斯特连同她的轮椅一起被牢牢固定在驾驶位置上,船上有两根与控制台相连的塑料吸管。其中一根用来控制船舵,吸气时帆船右转,呼气时左转;另一根吸管则用来控制调整帆船两张帆的绞盘,使风帆伸缩自如。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格林尼治时间某日上午7时30分,33岁的利斯特从英国东南部港口城市多佛出发,开始了横渡英吉利海峡的航程。经过长达6小时13分的独自航行,利斯特顺利抵达法国加来港。

利斯特说:“挑战英吉利海峡可以说救了我一命,也给了我一种从未想过可以再次经历的自由感觉。”利斯特的成功,刷新了四肢瘫痪者单独航行最远距离的世界纪录。

当急促的呼吸穿越过漫漫的英吉利海峡,自由的意志已超越了一切生理和体能的局限,心灵在挑战和征服中张扬,生活中窘困的绝地将不复存在。任何看似柔弱病残的躯体,都可以塑造出如缆绳般粗壮和强劲的精神。

英国盲眼跑手,五十岁的希利宣布:他计划利用七天时间,在七大洲跑七项马拉松。

这是一项惊人的壮举。马拉松,对于一般常人来说,都是毅力和耐力的艰苦磨练。话说回头,如果有毅力和耐力加上很好的体力,常人总可以坚持向前。可是,希利的道路是黑暗的。我们看到的在道边行走的盲人,是一步一步探索着前进。而希利需要奔跑。他每一刻的奔跑,都需要导盲犬卡尔及一个四人支援队的陪同。可以想象奔跑给于希利的是多大的困难。

希利来自英格兰中部西布罗姆维奇市,天生有眼疾,至十六岁时双目完全失明。希利最大的敌人是黑暗。于是,希利就跟黑暗比赛,他要把黑暗甩在身后。他开始练习长跑。

对希利来说,战胜对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战胜自己。他未必能把对手甩在身后,但却一定要把黑暗甩在身后。后来他参加三项铁人赛,意外地,在多次马拉松运动会上取得好成绩,如今的希利已是一名经验丰富的马拉松高手。在过去十年,他共参加了七次马拉松,包括在伦敦跑了六次。

对于未来的七天,希利做了周密的计划,于四月七日自南大西洋的福克兰群岛出发,之后会在同一天飞往智利首都圣地亚哥进行次阶段的马拉松。接着会在洛杉矶、悉尼、杜拜及突尼斯跑马拉松,最后于四月十三日在伦敦完成最后一站的马拉松。

我不知道希利能否最终实现自己的计划,也不知道媒体会不会直播这一壮举。对于风云变幻的世界来说,这可能并不是一件大事。可是,对希利来说,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就生命的意义而言,这是一个残缺的个体,通过不息的精神向极限发出强有力的冲击。

我记住了这位盲人跑手,向属于别人的明亮世界发出的宣言:“我知道我们最后会筋疲力尽,但我决定参加伦敦的马拉松,因为奖牌会是今年特别的礼物。”在奔跑中让平庸的时间有意义地流逝,心中永存目标,并且由目标激发高昂的激情。

奔跑——是这个世界所有生物最雄壮的姿势,奔跑着的前方有无限辽阔的壮美。心有多宽,跑道就有多宽。身处黑暗,那就用雄心征服黑暗,并且把黑暗远远甩在身后。

滑铁卢战场,拿破仑与英军展开激烈的鏖战。双方相持不下,损失惨重。此时,拿破仑最需要的是一支增援部队。

不远处,就有这样一只部队。不过,它的统帅是格鲁希元帅,这位忠心耿耿、循规蹈矩的元帅手中统制着三分之一的军队。但他的任务是,战斗打响之后追击普鲁士军队,防止普鲁士军队与英军会合。但同时必须与主力部队保持联系。

格鲁希并未意识到拿破仑的命运掌握在他手中,他只是遵照命令于6月17日晚间出发,按预计方向去追击普鲁士军。但是,敌人始终没有出现,被击溃的普军撤退的踪迹也始终没有找到。

隆隆的炮声从远方传来。副司令热拉尔急切地要求:“立即向开炮的方向前进!”几个军官用印第安人的姿势伏在地上,已辨别出开炮的方向。所有的人都毫不怀疑,拿破仑已经向英军发起攻击了。传来炮声的地方,正是拿破仑所在的位置,而兵稀将少的拿破仑急需增援。

可是,格鲁希犹豫了。他习惯于惟命是从。在他的意识中,拿破仑的命令至高无上。拿破仑的命令是让他——追击撤退的普军。

将士们仰望着他,等待他最后的命令,一个即将决定法兰西未来命运的决定。热拉尔甚至提出可以带自己的一师人马和若干骑兵分兵驰援。格鲁希答应考虑,然而他考虑了一秒钟,仅仅只考虑了一秒钟。做出了决定,答案是——不。因为他的意识中“追击普军”始终主宰着他的思维。

一秒钟,决定了他的命运、拿破仑的命运和整个欧洲的命运。溃败如暴雨倾泻时,拿破仑怒问苍天:“格鲁希在哪里,他究竟呆在什么地方?”而格鲁希因为心中有成文的命令,也始终不去倾听远方炮声的召唤。

人们往往把命运交给漫长的一生去隐忍和磨砺。平淡的时光犹如暗夜长彻,唯有那决定性的一瞬,像闪电撕破夜幕,照亮无边的黑暗。那闪耀的一秒钟,它开启智慧,辨别方向,决定成败。然而,这样的一秒钟为数不多、且稍纵即逝。你为它做好了准备吗?茨威格说:“命运鄙视地把畏首畏尾的人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