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上海滩奇闻异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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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黑纱女人 (1)

郑鲍一惊,连忙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办公室内,竟然身处一片浓雾之中,浓雾之外则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脚下还有涓涓流水的声音,不由高声叫道:“你是什么人?不要藏头露尾的,光明正大的出来!”喊声过后,四周只是一片寂静,并隐约传来一些零星的笑声。那笑声飘忽不定,其中还不时地夹杂着几句:“我恨的人马上就要死了,我好开心呀!”忽左忽右,让人听了只觉一阵毛骨悚然。

这时,那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想知道我是谁么?”郑鲍喊道:“你是哪一个?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这次那女人不再沉默了,开始与郑鲍对答起来,道:“我是哪一个?呵呵呵……我是哪一个?呵呵呵……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么?”话语中的笑声极是凄凉。郑鲍心中一动,喊道:“难道你就是那个黑纱女人?!”那女人又笑了起来,道:“呵呵呵……是的,我就是那个身穿旗袍、头戴黑纱的女人。”郑鲍心道:“好!既然你敢承认,可瞧我怎么抓到你。”口中喊道:“你究竟是谁?”那女人道:“我是谁?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为什么还要问我?”郑鲍辨明了那声音的来源,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过去,继续喊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嘿,如果我知道你是谁了,何必还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找你?你就爽爽快快的说出来,你到底谁?”

那女人一直未曾走动,道:“你当然知道我是谁了,我就在你的房间里。”郑鲍觉得离那女人只有三五步的距离了,心中却奇怪那女人为什么说自己在他的房间里,喊道:“这怎么可能?既然你要说,便说个仔细,别来打这样的哑谜。”那女人的声音忽然开始飘远,道:“我真的就在你的房间里。去看照片,去看照片,去看照片……”郑鲍暗叫不好,生怕那女人就此溜掉,连忙向前一扑,却是扑了一个空,反而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撞在了什么硬物上。他既觉得痛,又觉得不痛,手扶着脑袋站起身来,却发现周围的浓雾都没了,双脚正站在一块石板之上。

郑鲍四下一看,只见这是一条走廊,弯弯曲曲的朝两头延伸开去,旁边似乎还种了许多花草,一些枝叶都已探到了走廊中来。这时,忽然在不远处亮起了一盏灯笼,也看不见是由谁拿着。郑鲍也不知怎么的,竟不由自主地就跟着灯笼一路向前走去。那灯笼带着郑鲍穿过走廊,来到了一座房子的大门前。郑鲍只觉身后被人猛地一推,不禁向前一个踉跄,再直起身来时,居然已经来到那房子的里面。

郑鲍抬眼一瞧,这房子着实不小,外面的月光透过许多菱形的窗格照了进来,隐约可以看见许多矮柜贴墙摆了一圈,房间的正中还有一个又高又大的东西,却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正在郑鲍迷惑不解的时候,那灯笼又亮了起来,引导着郑鲍转过那高大之物,最后停在在高大之物的背后。郑鲍觉得似乎有一样东西藏在那里,刚想伸手去摸,却突然听见耳边有一人高声叫道:“郑探长,不好了!出事了!”

郑鲍冷不防被吓了一跳,顿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刚才竟然只是一梦,见一名探员正站在自己的身边,满脸都是焦急之色,道:“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探员说道:“那周肃……刚才被车撞死了!”郑鲍听后倒也是吃了一惊,问道:“在哪里被撞的?”那探员道:“就在我们巡捕房门口。”郑鲍道:“走,去看看去。”连忙站起身来,与那警员一同出了巡捕房。

此时巡捕房外不远处已经聚了一堆人,另有一辆卡车斜停在那里,还有不少警员在维持秩序。郑鲍匆匆赶了过去,只见地上躺了一人,用白布盖了,旁边地上都是血迹,附身下去揭开白布,只见周肃一脸扭曲,已被撞得七窍流血,死相很是难看。一旁的黄妙玲只哭得呼天抢地,连说自己也不要活了。另有一位警员正在询问站在车前的一个男人,那男人一脸委屈,应该就是撞死周肃的司机。

郑鲍开口问身边一位警员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那警员拉来一个中年男子,道:“报告郑探长,车祸发生时这位白先生正巧路过,他看见了全部的过程。”郑鲍点了点头,转身对着那白先生说道:“我姓郑,是巡捕房的探长,能否请白先生说一说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白先生道:“刚才我路经这里,迎面来了一男一女,只见他们笑嘻嘻的,好似在说什么办酒结婚的事情。我也没加注意,便与两人擦身而过。可是没走出几步,却听到那女人的尖叫声,大喊:‘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去啊!!’我连忙转身一瞧,只见那男人竟好似发疯了一样,直挺挺地往飞驰而来的卡车冲了过去。然后便听到‘砰’的一声,那男人被卡车撞飞,倒在地上浑身是血,转眼间便已断了气。”郑鲍听罢,只觉大是惊讶,说道:“按白先生这样说,这人竟好似是自己要死一般?”白先生道:“正是这样,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冲了过去呢?”

郑鲍心中暗想:“这倒是奇了,周肃刚死了旧妻,自己也洗脱了杀人的嫌疑,恰似那如鱼得水。而且照这白先生所说,他也正与黄妙玲商量结婚的事情,又何以会突然自杀呢?这于情于理可都说不过去呀!”眼见了黄妙玲那凄惨模样,也不由得心生不忍,长叹了一声,想去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得交代属下要细心处理此事,然后慢慢走回了巡捕房。

郑鲍坐在椅子中,感慨了一番人生无常,世事多变,忽然又想起了刚才的梦境来,暗道:“我的这种怪梦做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每都与之后的事实互有印证,就好似在提醒我该如何办案一样。难不成……刚才那一梦也是对我有所指点么?”将那梦又细细回忆了一遍,寻思:“梦中那女的说自己就是黑纱女人,而且还说我已经知道了她是谁。这可真是怪了,我若知道谁是黑纱女人,现在还会如此头痛么?她又说让我去看照片,那照片已在我的手上。我的手上哪有什么照片了?等一等……莫非她说的照片就是这一张么……”他连忙将拍有周肃和黄妙玲的照片拿了出来,但见那上面只有黄妙玲一人是女子,其余都是男人,不禁更是迷惑:“那黄妙玲基本已可确定与本案无关,虽然她也曾身穿旗袍、头戴黑纱,但此黑纱女人却非彼黑纱女人,两者可有大大的不同。难不成……”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奇怪的想法涌了上来,心想:“难不成那‘黑纱女人’也许并非是女子,而是一个男人假扮的?!嗯……这样一说虽然有些牵强,倒也勉强可以解释的通。若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穿上女人的衣服,再头戴黑纱将面容遮住,说话时又吊高些声音,倒还真的难辨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