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本就是他的妃子,成就夫妻之实是早晚的事,这点心理准备她早有了,如果他认为得到她的身体就可顺便得到她忠贞不二的心,那可就错了,早说了,她二十一世纪的教育根深蒂固,虽然前世未谈过恋爱,不过对于这男女之事她还不至于像古代女子那么死心眼,从一而终!况且貌似这还是她赚到了,皇帝耶!
浑身酸痛的封然回双后支着下巴趴在床上,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发笑,许久不换一个姿势,那神态就好像——好像——疯子!
“娘娘,你没事吧?”玉娇一脸担忧的望着她,对于这个主子她可是打心眼里的忠心,上次她只是为了帮她出口气,差点惹下大祸,当时吓得她腿都软了,当下她就决定,以后就是为了主子死,她也心甘情愿,此时看着主子这似发疯的症状,她着实吓得不轻啊!
“嗯?我没事!”抬眼看了玉娇一眼,笑容灿烂,接着她坐了起来说道:“玉娇,你说后宫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皇上的宠爱!”玉娇回答得毫不犹豫,可是封然回却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应该是自由,其实她们想得到宠爱,也不过就是得到更多的权力,得到更多的自由!”她现在身处后宫,这种感觉就越来越明显。
玉娇看了她许久,然后慢慢的说道:“娘娘,你长大了!”这是她的感慨,记得刚入宫时,娘娘每天只知道吃与睡,哪会将事情想得那么深刻!
看着玉娇那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表情,封然回一脸的黑线:“拜托,玉娇,本娘娘我,本来就很成熟好不好!”只是懒得去想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前世的事情越来越清晰,从小父母双亡,所有的亲戚都不愿收留她,最后由舅舅将她送入了孤儿院,孤儿院的生活并不像电视看的那么快乐,全部是失去亲人的小孩,想要什么东西都要自己去争取,甚至是院长与义工的宠爱,大家都要争得不可开胶,当有人来领养时,大家更是使出全身解数来讨好领养人,只希望自己可以有个家。
记得有一次一对夫妻看上了她,打算领养她,就在要马上去办手续时,她却被一直在一起玩的朋友给故意推倒,结果脸上划下了一道疤痕,而那夫妻又重新选了她的那个朋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没爹娘的孩子是更早的学会让自己活得更好,然而她始终相信在世界的某个地方会有自己的幸福,所有她保持着自己善良的心,与乐观向上的性格,而老天没有让她失望,虽然在那个世界她年轻的生命已逝去,可是他却让她在这个世界得到了期待已久的亲情,所以她停下自己所有的思想,只愿在亲人的保护下生活,直至这一生老去,可是天不从人愿,她进了宫,牵扯进了皇权斗争,所以这时也该轮到她保护自己的家人了!
而现在虽然不能和家人在一起了,可是她知道他们的心里一直在记挂着她,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家人平平安安,最后家人们团圆到一起。
想到这她终于明白,就是这个后宫让她想起了童年的孤儿院,或许看起来不同,可是实际上又有什么差别呢?同样的你争我抢。
“娘娘?”玉娇看着再次陷入沉思的她,小心的叫了一声,封然回回过神来,拉着玉娇坐到了床边:“玉娇,你认为这世上哪一种感情最为珍贵?”
“这——玉娇也不知道,因人而异吧!”玉娇想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没错,可是在我的心里亲情是最重要的,友情会因为利益而背叛,而爱情的背叛理由更是多不胜数!所以我要好好保护我的家人,而在这宫里,玉娇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她握紧玉娇的手,眼里全是对亲人的信赖。
“娘娘,玉娇只是——只是——”排山倒海而来感动让玉娇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不段的重复的两个字。
“别只是了,以后啊在这宫里,咱们共同作战,把那些想置我们于死地的坏蛋们全部干掉,为了要有力气战斗,玉娇我要吃东西了,快准备去吧!”放掉玉娇的手,封然回自床上站了起来,双后举过头顶,一副充满战斗力的样子。
“是!”看着又回复到平时样子的封然回玉娇不觉莞尔一笑,缓缓退了下去。
吃饱喝足后,封然回刚刚开始准备与周公大战,圆丫儿却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满头是汗地跪到她面前:“娘娘您快救救圆丫儿吧!”
“怎么了,慢慢说,别着急!”封然回任玉娇扶自己坐了起来,看着满脸恐惧的圆丫儿,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下心头。
“奴婢刚刚不小心弄折了太后最喜欢的茶花,那茶花可是太后费了很大功夫才养活的一株啊!”想着太后发现花折了的后果,圆丫儿身体不自觉的颤栗了一下!
“太后宽容大度,不会因为一朵花而怪罪人的,瞧你吓的!”轻轻的打了个吹欠,为圆丫儿的大惊大怪而不屑。
“娘娘,有所不知,那株茶花已在梁国绝种了,只有这皇宫中的一株了,奴婢弄折了花枝,极有可能这最后一株也就没了!”圆丫儿依旧跪在地上,眼睛哭得像一对核桃。
“呃——这可就有点麻烦了,那等于国宝啊!”想想在现代,国宝大熊猫要是被弄死了,可是要枪毙的。
终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封然回的睡意消失了,在这永和宫内的每一个人她都不希望受到伤害,所以,她绝不能让圆丫儿出事!
“圆丫儿,你先别紧张,一切有本宫,你先下去!”圆丫儿哭着出去了,一脸的失望,显然她并不认为封然回会真的帮她。
“玉娇,你知道这个茶花吗?”她转过头问玉娇,她虽然是和自己一起进宫的,可是这宫里的事,她可比自己知道的多了去了。
“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人说过,这株茶花叫十八学士,是茶花中的珍品,在梁国已绝迹,这是太后费了很大功夫才养活的一株!”玉娇将自己听到的说给她听。
“十八学士?”听到这,封然回想起了金庸老先生笔下的天龙八部中所说十八学士。记得当时自己看这本书时还特意到网上查了一下这十八学士呢,当时她查到的很多,其中就有十八学士的嫁接方法。
“玉娇,走,我们去慈青宫,圆丫儿有救了!”说着,拉着玉娇便走出了寝殿!
慈青宫
圆丫儿已经被拿,封然回到时,已经准备拉下去杖毙,当看到封然回的身影时,圆丫儿燃起了希望。
“娘娘,救命——”
“住手!”封然回叫住了拉着圆丫儿的两个小公公,说道:“随本宫去见太后!”
“可是太后已经下旨——”
“放肆,贵妃娘娘要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太后娘娘那自有贵妃娘娘担待!”玉娇一声娇斥,让两个小公公一下子没了主意,只好随着封然回再次走进了慈青宫大殿。
这几日,永新宫内突然多出了许多花,独一样的油茶花,一批毁了,又是一批,而永新宫的主人则每日都会呆在新建的花棚里忙进忙出,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主子最勤劳的一段时间了,最为感动的就是事情的起源,圆丫儿,她真的没想到主子说的话是真的,只要是永新宫的下人有麻烦,她都会尽力帮助。
几个月后
圆丫儿怀里感激与愧疚抱着一盆新送来的油茶花走进了花棚。
“娘娘,太后又送油茶花来了,并且差人问您那十八学士嫁接得怎么样了!”
“放那吧,你去告诉来人,马上就要成功了,要太后不要着急!”穿着短打衣服,双袖拉于肘上,长发只是随意的盘起,正忙得满头是汗的封然回头也不抬的答道。
“是,娘娘!”圆丫儿脸上的愧疚更加的明显,慢慢的退出了花棚。
封然回看着那株刚刚嫁成的十八学士,可是那花瓣两角的排列总是只有十个左右,总是达不到十八,那怎么可能叫做十八学士呢,看来是自己托大了,本以为嫁接个花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没想到这么的麻烦,十八学士没嫁成不说还弄毁了那么多油茶花,真是伤脑筋啊!然而事已至此,这已经不是圆丫儿一个人的事了,如果这十八学士嫁接不成,她的小命也不保了,所以只能再接再励了!
想着,将那株失败品摆在了一边,将圆丫儿刚刚拿进来的油茶花摆到了跟前,其实她知道这嫁接花是有技巧的,可是她懂的并不多,只能一点点去试验,试验多了,总会有点经验的吧。这几日太后天天派人来问,看来是已经等急了,再不成功的话恐怕要生事端了。
想到这,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某人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又开始了另一波的嫁接行动。
十八学士的嫁接行动终未成功,可是当某人准备要受罚时,却发现那朵最后的花朵竟然开放了,那花似是茶花,可却又与茶花截然不同,粉白色的花瓣晶莹透亮,花的叶子竟然红色,配着亮白的花朵,妖艳无比,当封然回将这花捧到太后面前时,太后当时就忘了十八学士,为此花起名妖姬!
太后本想让封然回再栽植些妖姬,可她却说这是她瞎猫撞死耗子撞正的,恐怕再也种不出这种花了,而且发誓再也不要种花了,这可是占去了她大部分的睡觉时间,当下就向太后告退,准备回永新宫补眠去也。
皇贵妃集古千宠爱于一身,皇上爱,太后喜,这在宫中自然走路也有风,可是这种威风,封然回宁可不要,后宫所有的女人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拔之而后快,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所以永新宫每晚都会上演着逐帝出房的戏码。
“大哥,拜托你,你到别地方去睡吧,别再玩我啦,我现在都成后宫这帮女人的共同敌人了,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啦!”封然回睡眼朦胧的抱着宗寒楚的衣服,连同他一起推至了寝殿之外。
“有朕独宠你不好吗?”他多少明白她的心思,可是就算这样,大多数女人也都在渴望他的独宠。
“不好,一点都不好!”站在门口,看着他,封然回回答得非常认真。
“朕可以保护你!”他的手慢慢揽她入怀,想给她安全感,却被她躲过了。
“你保护得了吗?这后宫中的女人不明不白死去的,恐怕数都数不过来,她们其中也不乏被皇帝保护的吧!告诉你,你保护我的最好方法就是离我远点!明白吗?”她看着他,眼神中是坚定与距离!
一年多了,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永新宫过夜,她感觉得出他是喜欢她的,可是对于她来讲这还不够,不是她贪心,只是她只爱得纯粹。他的爱生下来就是要分给不同女人的,而这是她最不接受的,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久,她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沦陷很深,她自己有一天真的无法自拔,那么就只能活在同不同女人分享他的痛苦里,所以,她现在要和他保持距离,来保证自己后半辈子的开心快乐。
他看着许久许久,眼神由开始的微微受伤渐渐的转冷,然后不发一语转过身慢慢离开,转过身的一刹那,脸上的冰冷瞬间崩塌。而他身后的她,也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然后转过身,关上门,两人从此身在咫尺,心在彼岸。
目的总算达到了,可是却没有预想中的那么轻松快乐,不过所有的不快乐都可以用睡眠来打走,所以封然回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吃得越来越多,永新宫的下人都以为这是贵妃娘娘失宠所以自暴自弃了,只有玉娇明白她的想法,或许失落但是并不是什么自暴自弃。
这后宫向来都是今朝新人笑,明日旧人哭,所以这失宠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有些得了宠的新人,就是看不得旧人不哭,所以总会找些理由让你哭一番的。
贵妃娘娘失宠,而柳妃娘娘复又得宠,受了不少鸟气的柳妃娘娘自然在这个时候好好威风一下,把前些日子受的委屈全部报复回去!
盛夏的午后总是那么安静,而永新宫是特别的安静,因为这宫主人是个嗜睡的主,所以所有的宫人也都有了一个夏日午休的好福利,而当一个鲜红的身影走进这空当当的永新宫而无一人迎接时,蓄存心里好久的那股愤愤之气正好有处可发。
一个眼神,右边的宫女就冲着院子喊着:“柳妃娘娘驾道!”
宁静的午间被一声刺的叫声划破,本就是稍息的宫人们一下子都醒了过来,一翻手忙脚乱的迎接这位主子。
“本宫是来给贵妃娘娘请安的,贵妃娘娘人呢?”柳妃妖艳的眼扫过跪在地上的宫人,冷冷的问道。
“回柳妃娘娘,贵妃娘娘正在午休!”一个宫人稍上前了一步,回答道。
“哦?那本宫就到寝殿给娘娘请安吧!”柳妃睥睨了一眼回答的人,越过所有人向着寝殿而去,没有人阻拦,因为所有人都在等着这柳妃出糗,打扰了贵妃娘娘睡觉,那可是大事情啊!
想到这,所有人站了起来,准备找个好地方躲起来,好好看戏,或是以免受到鱼池之殃。
寝殿外的不断的噪音,让某人的忍耐力到达了极限,双眸缓缓的张开一条细细的缝,一线火焰在缓缓地燃烧,直至一线成为一团,猛地坐起身子,一手扯开床幔朝着寝殿的门口冲去。
“******都在干什么呢?不知道娘娘我在睡觉吗?信不信本宫我把你们扔到北极陪北极熊去!”一把拽开门,闭着眼睛冲着外面就是一顿狂吼,顿时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正满意的准备再去睡回笼觉时却听到——
“娘娘怎么弄得如此狼狈?”柳妃看着只着白色内袍,头发散乱,且脾气烦燥的封然回,以为她是因为失宠而精神崩溃呢,脸上得意的笑容正在逐渐括大,可没想到——
“原来是你这外八婆在吵本宫,看你和北极熊蛮像一家人的,来人,给我拉出去送到熊园,让柳妃与家人团聚!”稍稍睁开眼睛看到柳妃那张得意忘形的脸,又闭了回去,不紧不慢的说道,只是由于还未睡醒口齿不是那么的清楚,再加上她的命令也太过震憾,当下没有人动一下。
“你——你敢!”柳妃面露惧色,稍稍退了一小步,可转念一想,以她的身份,封然回绝对不敢对她怎么样的,当下又重新挺胸昂头站了上来。
“都死了吗?还不快给本宫拉下去,永新宫内不养熊!”看了不看面前女人一眼,浓厚的睡意,已经让她的耐性到达了极限。
“是,娘娘!”
就这样,柳妃被丢进了熊园,或者说是皇宫内的动物园。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柳妃当然不会不声不响的忍着,当晚就跑到了御书房向皇帝哭诉,说贵妃娘娘妒她得宠,让人将她扔进了熊园,差点被吓死。
听她哭诉完,宗寒楚只是淡淡的笑了,眼底闪过不耐,不过还是勉强的将她揽进怀里,轻轻说道:“爱妃受委屈了,过几天朕给爱妃一个让爱妃在宫中不会再受委屈的名号,可好?”
不受委屈的名号?
柳妃迅速抬起眼,看着宗寒楚,眼里闪着贪婪的光:“皇上说的可是——?”
“嘘——过几天爱妃就知道了!”
宗寒楚将食指放在嘴边,神秘的说道。
明月初上,如钩!
在这一片怪石嶙峋的假山后,一道微弱弱的光忽明忽暗。
“爹,他说要封女儿做皇后,你看这与你原来的目的不都一样吗?我们可不可以放手?”一个女子的声音。
“不行,他与其王不一样,爹现在手握兵权都不法掌握他,你想想,如果时间一久,他有了自己的军队,他还能留爹吗?而其王就不一样了,他软弱无能,而母亲又不是个有头脑的人,这样爹甚至要吧取而代之,明白吗?女儿,千万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更不要对他对有情,你要记得爹将你送进宫的目的!”一个苍老却充满野心的声音。
“可是爹——”她早已动情了啊!
“好了,我们不能在这里太久,一会儿大内侍卫就会经过这,你快回去吧!”
光灭了,夜回复了宁静!
封然回再次遇到了东刃,可是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的,御花园的花开得正艳,风月亭里立着两个人,一个用着发着寒光的剑指着另一个,亭周围围了大堆的大内侍卫,一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她的出现。
“玉娇,你说的可以吃的花在哪里?”刚进御花园,某人那寻食的眼就开始四处张望,正好看到这样一幕情景。
“娘娘,我们快走!”当下玉娇就准备拉着她离开,可是她却看到——
“东刃?”她的叫声,让东刃的心怦的跳了一下,心神微闪,宗寒楚抓住时机,头微微一闪,躲过剑锋,大内侍卫称机一拥而上。
以东刃的功力这些大内侍卫根本不是对手,可是他却想再多看看她几眼,而始终不离开,大内侍卫越来越多,像是打不尽似的,而东刃只有一个人,体力渐渐不支,这时弓箭队涌了下来,所有大内侍卫退了下去,千万把弓箭对准了包围中的东刃。
“发——”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东刃的剑左挥右挡,这样下去迟早他会中箭而亡,封然回再也看不下去了,挣脱玉娇的手,她冲到宗寒楚面前喊道:“快让他们住手,住手啦!”
宗寒楚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可眼底的思念却波涛汹涌,此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爱她至深,只是她竟为了一个要杀他的男人求情,而且眼里是那么的担忧,既然如此,那个曾经要杀他多次的男人他更不能放过。
他别过脸不去看她,将目光移向弓箭队。
见宗寒楚根本无意放过东刃,封然回愤愤的转身,对于东刃她无法放任不管,他那孤独的眼神总是会让她想到前世的自己,所以,她当下决定赌一把,刚才她在宗寒楚眼里看到的思念与爱恋。
封然回不知何时已冲到包围圈中,挡在了东刃面前,所有的弓箭不敢再射箭,只能等待命令。
“撤!”弓箭队首领一声令下,所有弓箭队的人撤了下去,大内侍卫又围了上来,宗寒楚越过众人慢慢的来到了二人跟前。
“你曾告诉朕,你不认识他!”他眼底是有着被骗的伤。
“我从没有说过,我不认识他啊!”看着他的眼神,封然回突然觉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可是她真的没有说过她不认识东刃,而且他也没有问过她嘛。
“他就是在前往明月城时要杀朕的杀手!”他的目光移向东刃,而东刃的目光却只随着封然回而移动。
“啊?东刃,他说的是真的?”封然回转过身看向东刃。
“…………”东刃无语,只是看他的眼神,她明白,宗寒楚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
“给我钱,我杀人!”东刃依旧看着她,只是她眼里的责备让他开始害怕。
“谁给你钱啊?”
“不知道,我只是到指定地方拿钱,然后会有人给我要杀的人的资料!”东刃老实回答,就怕封然回真的生气,不再理他。
“好了,事实已经明白了,你认为朕还会放过他吗?”宗寒楚一个眼神让所有大内侍卫将包围圈缩小。
“不行,你不能杀他,这并不关他的事,你要杀也应该要杀那个主谋!”封然回伸开双臂挡在东刃前面,她的举动让两个男人同时一震,一个感动不已,一个伤心欲绝!时间在这一刻停顿——
最终宗寒楚没有杀东刃,将他关入了天牢,这一夜,封然回陪着他在华龙殿会了整整一夜,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坐在窗边望着天边渐渐偏西的明月,直至天快亮了,他才让江公公进来,为他穿上朝服,准备上朝。
“你——”看着他将要走出去,封然回叫住了,可是当他回过头来时,她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你先回去吧!”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他淡淡的说道,接着转身离开。
封然回回到永新宫,本来她以为自己一夜未睡,定是头碰到枕头就会睡过去,可是没想到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全是他,昨晚那不声不响,只是沉思的他让她的心莫名的痛着,她似乎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挣扎痛苦,可是他在挣扎什么呢?
想着他,睡意渐渐侵袭而来,当她醒来时,玉娇与圆丫儿早已候在一边了,圆丫儿手还拿着叠着整齐的朝服。
“娘娘,鲁王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回了,并且事带回了西边之国的议和使臣,皇上下旨,娘娘今晚要与皇上一起为他们接风!”玉娇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封然回坐到了梳妆镜前开始着手为她打扮。
“为什么是我啊?”他后宫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要她出面啊,他明知道她根本上不了大台面有。
“因为娘娘您现在是后宫之首啊!”玉娇为她插上了一只玉簪,然后说道,语气中不乏骄傲。
“可是我不想去,那样的场合很麻烦的,有外人在,我说错话怎么办?”封然回任玉娇左右摆弄着,一脸苦恼的说道。
“有皇上在,娘娘不用担心的!来,开始穿朝服吧,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接娘娘了!”玉娇与圆丫将朝服展开来。
刚准备好一切,江公公就来了,封然回随着江公公来到了华龙殿,此时殿上已经坐满了文武大臣,宗寒楚就高高坐在大殿的龙椅之上,江公公喊过“贵妃娘娘驾到!”大殿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在群人中封然回马上看到了宗寒烈的身影,他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看起来更加的成熟了,身为元帅的他更加的稳健,就连看她的眼神也没有变,两年前他就是这么看她的,那时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今时今日她似乎明白了他的对她——
她逃避着宗寒烈的目光,目不斜视的自他面前走过,坐到了宗寒楚身边,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道热烈的视线,跟着感觉,她找到了视线的来源,看一发一双阴鸷的眼,那双眸很漂亮,比宗寒楚的还要好看,只是眼里的那股阴鸷让无法去想象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阴国师这次可是第一次来我大梁国?”宗寒楚似也觉察到到了那个男子肆无忌惮的眼光,是以有意无意的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之所以让封然回出现在这,只是想看看当她看到宗寒烈时的表现,可是他去了什么也没看出来,反而貌似还惹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阴止秋将目光自封然身上收回,阴鸷的眸看向宗寒楚,薄唇抿成一条淡淡的笑痕,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更加的阴沉。
“回皇上,阴某的确是第一次来到大梁国!”
“嗯,议和之事谈完之后,朕让人带国师在大梁国好好游玩一番。”看着阴止秋有意无意飘向封然回的目光,宗寒楚突然有些后悔让她来了。
接风宴开始,可是宗寒烈却连筷子都未动一下,只是一味的喝着酒,在刚才封然回走进来时,他的心紧张得都要跳了出来,本来以为会看到她惊喜的眼神,可是没想到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淡漠,难道两年时间就将她改变如此彻底?原来那总迷朦的双眼变得清明起来,原来可爱的圆脸变成了瓜子脸,原来她每次看到他总会懒懒的笑一下,可是这一次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再也没有看他。
难道——真的如他临走之时所想的一样,她爱上了皇兄?
想到这,宗寒烈猛然抬头,将目光看向上面的宗寒楚,二人正好目光相对。面对宗寒烈质问的眼神,宗寒楚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心虚,没有愧疚。
接风宴散去,阴止秋被安排在了鲁王府,而宗寒烈却未马上离去,他要将事情弄明白。
“皇兄,您答应过臣弟,会好好照顾回儿!”
“她很好!”
“那您跟她——”
“烈,你也许认为皇兄对你不起,也许是这样,但是最重要的是她的心,不是吗?”
“难道她对皇兄?”
“呵呵——或许在她的心里不是你,也不是朕——”
一股淡淡的忧伤绕在了龙华殿的大殿上,环环绕绕,挥之不去,对话结束,沉默一片!
永新宫今天来了一位稀客,封然回只记得在那次桂花被折事件时见过这位鲜少露面的雪妃,可是今日她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永新宫。对于这个雪妃她的印象还可以,看起来文弱弱,不争不抢很招人疼,气质很像四娘呢。
“臣妾给娘娘请安,臣妾身子不好,一直未来给娘娘请安,还请娘娘恕罪!”雪妃盈盈一拜,风姿绰约,看得封然回有些傻眼,呼——这才是美女吧,连同为女人的她看了都要流口水。
封然回连忙扶着雪妃的手坐了身边,握着那柔若无骨的纤手,她还真舍不得放下,心中竟莫名的想起雪妃小鸟依人的偎在宗寒楚怀里时的情景,那画面一定很美吧,可是她怎么有种想把这画面撕破的冲动。
“娘娘最近可好?”雪妃看着封然回,如水柔眸中有着淡淡的同情,然而某人的神经却是超级大条。
“我很好啊,每天都会吃得饱饱,睡得好好!咦?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封然回歪着脑袋,看着雪妃的眼神有丝奇怪。
雪妃眼神闪烁了一下,接着又柔柔的笑了,然后说道:“呵呵,没什么,臣妾只是随便问问。
“哦!”看着雪妃的笑容,封然回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然而却找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一下午,雪妃都呆在了永新宫,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封然回只能陪着,虽然她已经困得脑袋打晃了!
正午的阳光直直洒在大地上,不炙热,却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昆阳门外的练兵场上数以万计的大梁国士兵正在演习着,皇帝带着西边之国的使臣阴止秋还有鲁王正站在高台上向下望着,那恢宏的场面让人犹然起敬,阴止秋阴鸷的眸上闪过肃穆。
“国师认为我国的军队如何?”宗寒楚转过身看向阴止秋,头上的旒随着他晃动着,透过阳光刺痛了阴止秋的眼,只见他稍稍挪动了一下位置,平静无波的说道:“精兵良将!”
“哈哈,国师果然是好眼光!”宗寒楚大声的笑着,转身走下了高台,宗寒烈与阴止秋随之走了下去。
带着阴止秋看了大梁国的兵力,宗寒楚又带着他来到了御花园,对于西边之国的请降他很高兴,不过到底是真降还是诈降那就要看阴止秋的表现了。
上一次封然回与玉娇来到御花园就是为了找一种可以吃的花,可是却遇到了东刃,结果什么也没找到,而今天她又想起了这件事,硬拉着玉娇来到了御花园,这一次她们找到了这种花,原来这种花叫做甜相思,一个很美的名字,最重要的是它也很美味,小小的花瓣咬在嘴里,丝丝的甜味就涌了出来。
“玉娇,多摘些回去,可以试着做些糕点哦!”一边摘着花,封然回一边吩咐着玉娇。
“是!娘娘!”玉娇这次答应的很快,因为这花本就是用来食用的。
主仆俩在花中忙碌着,不知不觉一片甜相思已经被主仆俩给扫荡一空,徒留花枝了。
“娘娘,这么做好吗?咱们都摘走了,别人怎么办?”看着一片光秃秃的花枝,玉娇有些担心的问道。
“嗯?安啦,摘都摘光了,大不了我做了好吃的,给大家分点,好啦,咱们打道回府!”宽大的裙子兜大满满的甜相思,封然回露着满足的笑容向着永新宫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主仆俩有说有笑,对于前方走过来的人根本没有瞧见,当发觉之时已经撞个正着。
“啊——我的花,哪个不长眼的——”封然回叫嚣着抬起头,正好看到三双情绪不同,可同样让她紧张的眼睛,当下没了动静,嚣张的情绪一下子没了。
“参见皇上!”玉娇机灵的首先跪了下去,然后拉着还傻愣愣站着的主子跪下。
任玉娇着拉着跪了下来,然后又站了起来,封然回始终未发一语,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宗寒楚的眼是冰冷的,可是从他的眼底她同样也看到了火热,而宗寒烈那深情的眼神她压根就没敢看,至于阴止秋她就不明白了,他看嘛用那么看爱人的眼光看她,难道一见钟情?切——她又不是西施再世!悄悄唾弃了自己一下下,封然回决定将这三双眼睛忽略。
“臣妾告退!”微微一福身,拉着玉娇,她就准备落跑,可是——
“娘娘,请留步!”阴止秋轻轻的叫住了她,明明很轻的声音,听着却如掷地有声。
“啊?叫我?”封然回转过身来,用食指食着自己,一脸的怀疑。
“是的,娘娘!”阴止秋在宗寒楚与宗寒烈的杀人眼光下走向封然回。
“在下想请问娘娘,可有兄弟姐妹?”
“我有八个哥哥,没有姐妹!”封然回一人的迷惑,她将目光看向宗寒楚,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可是他却躲开了她的目光。
“多谢娘娘回答!”阴止秋有礼的退了下去,可是看着封然回的眼神却是肆无忌惮的狂烈。
想不通且对自己造不成威胁的事,封然回一向懒得去深思,当阴止秋退下,她马上带着玉娇离开御花园,对于背三双炙烈的目光视而不见。
永新宫的不远处是一片杨柳树林,此进已过夏天,可是柳叶依旧绿着,宗寒烈就站在其中一棵柳树下,远远的看着永新宫,那里有他深深思念的人儿啊,可是他却不敢去见她,是因为她的身份,也是因为那日皇兄对他说过的话,如果她心未在他的身上,见面也只是徒增伤心。
突然——永新宫的大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淡粉色的衣裙随风飘着,她看起来犹如可爱的小仙女,可是这时应该睡得正香的她要到哪里呢?此时她不是应该睡午觉的吗?难道两年来她的习惯了改变了吗?
想着,他迈开脚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封然回顶着困意向着慈青宫而去,太后派人来说“妖姬”最近几天越来越不精神,有“死掉”的迹像,要她马上过去看看,她只好舍弃午睡时间奉命前去。
当走过御花园时,封然回却遇到了本不该出现在那的阴止秋,他又叫住了她,一身黑袍的他,看起来更加的阴鸷。
“娘娘,这是到哪里去?”他坐在风月亭,手时端着酒杯,看来是在自斟自饮。
“关你什么事?”对于这个男人她实在是没办法有好感,虽然长得不错,可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的危险,也太阴沉。
“娘娘,可否陪在下喝一杯?”他不理她的态度,不理在皇宫中的礼数,要求她陪他喝酒。
“不好意思,本娘娘没空!”很帅的转身,不打算再跟这个人浪费时间。
“娘娘长得很像我过世的妻子,真的好像!”突然,阴止秋的语气变了,变得哀伤忧郁,语调中那的深情浓浓的化不开,这让封然回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他。
他此时拿着酒杯的手已经放在石桌上,另一支手随意的垂在身测,脸被深深的思念与哀伤萦绕着,虽然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阴沉,可是那哀伤却不是假的。
“你——”面对这样的她,封然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能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他。
“看到娘娘,让我想起了我的妻子,所以——”阴止秋阴沉的眼看向她,那眼神竟是那么的深情,可是封然回却明白,他看到的不是她封然回,而是他的妻子。
“逝者已矣,这世上没有同样的人,阴国师请自便,本宫还有事,失陪!”那不是属于她的深情,所以她还是早早离开,免得又惹出什么祸端!
带着始终跟在身后的玉娇,封然回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御花园,阴止秋的目光也随着她离开了御花园,而一直在暗处的宗寒烈的表情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