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的故乡
气势恢弘的大漠,神奇美丽的金秋胡杨,蒙古包里如酒一样浓郁的深情,即便走遍千山万水,你也难以寻找到另一个与额济纳相似的地方。额济纳是特别的,不论是驼铃、夕阳,还是月夜、秋风,都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与世无争。
之所以对位于内蒙古自治区最西端的额济纳旗如此神往,不仅仅因为她是闻名遐迩的汉代居延、灿烂辉煌的西夏黑城,也不仅因为她与举世瞩目的万里长城西起点嘉峪关、酒泉卫星发射基地交相辉映,与她结下不解之缘的原因,是她的大漠、驼铃、夕阳和胡杨林。
到额济纳,首先扑进眼里的是奢侈得无以复加的金黄色,这震撼的、任你再挑剔也无法言喻的便是金色胡杨的颜色。这颜色剔透、绚丽,让所有生动的语言在它面前均显得苍白无力。走近体积高大、枝繁叶茂的胡杨树,抚摸着它们,简直就是抚摸着上天给人类的一种赐予。如果画家到此,一定会急不可待地拿起手中的画笔,勾勒出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图,最悠远的意境。
湛蓝的天空下,一座座沙丘延绵起伏、错落有序地排列着,点缀其间的胡杨树,在秋风中散淡着晶莹透亮的金光。远远望去,高大的胡杨林,如一条金色的长城,屹立在沙漠面前,阻挡着流沙的侵袭。
面对着荒漠之中的奇境,你会顿时感到:胡杨林是地球上最为顽强的群体,是人们一直在寻找的生命之源。正是这些胡杨,从春到冬,用枝用叶,养育着成群结队的骆驼和牛羊。熟悉胡杨林的人都知道,它不仅耐寒耐旱,更抗盐碱抗风沙,而且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下去也千年不朽,如生命中最永恒的童话。
胡杨林用发达的根系,吸收地下10多米深处的水分,即使年降雨量只有十几毫米的恶劣条件下,它也能生存;一场透雨,能让它旱两三年也不至枯死;如果已旱死一二十年,只要有水,依然能死而复生,根部会发出新枝。更为奇绝的是,一旦它受到伤害,就会流“泪”,甚至泪如雨下,一点一滴的“泪水”在树下堆积起来,能结晶成碱,既可食用又能制肥皂。
走近最大的胡杨树,就会发现人类的想象力是那样的有限。这棵胡杨树主干竟然达6米之高,而树冠竟有200平方米之广,用遮天蔽日来形容,似乎都有点言不及实。它美艳的树冠造型、叶色与树身线条,举世无双,让人惊艳,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切地体验到。
关于这棵胡杨树,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据说,从前,土尔扈特人曾来到额济纳草原,发现了这棵胡杨树。王爷的夫人打算做一只奶桶时,突然想起了胡杨树,于是命工匠锯下树南侧的一根枝干,奶桶做成了,但夫人的左脚大拇指却溃烂了,怎么也治不好。后来,一个高僧听说了此事,就指点夫人说:“你锯了神树的左脚指,被神仙怪罪了。现在只有大念经文,你的病才可以好。”于是高僧召集众僧侣,高声念经达七天七夜。说也怪,夫人的脚真的好了。从此,人们把这棵树当作神树,并年年祭祀。现在“神树”虽然经历了880多个寒暑,依然青翠挺拔。其实不光“神树”,所有的胡杨树都是一种神奇的树,它一棵树上可长出三种叶状;即枫叶、杨叶和柳叶,所以胡杨又叫“三叶树”。遗憾的是,目前,胡杨树在全世界已不多见了。
在额济纳,胡杨树随处可见,既可以看到生的胡杨,也可以看到整片死去的胡杨。死去的胡杨均在怪树林。走进怪树林就如走进了一个一片狼藉的古战场。那些怪树有的直刺蓝天,有的弯曲盘旋,还有的轰然倒下,但其裸露的枯根都在空中扭曲着。怪树林千姿百态,雄浑悲壮,一棵棵怪树如控诉的檄文,如无言的呐喊,在一瞬间,就给你视觉以强烈的冲击,并如电波一样直入心灵,让人久久难以平静。不论何人走进怪树林,相信走出时,都能深深体会到环境保护的意义。
走出怪树林,大漠边上挂于西天的是将落的夕阳,偌大的夕阳宁静、高远,让人在不经意间体会到了“长河落日圆”的悠然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