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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大旗头村

珠江三角洲的明珠

大旗头村,也称郑村,这个广东粤中地区典型的、最具独特建筑风格的清代村落,如一颗深藏于珠江三角洲的明珠,即使经历了百年的风雨,依然保持着自己夺目的光芒,外人到此,无不拍案叫绝。

已有百年历史的三水大旗头古村,是珠江三角洲地区较有代表性的清代村落,其密集整齐、小巷纵横、棋盘式的布局,颇具粤风古韵。

去大旗头村最好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下,曲线优美的锅耳形山墙,看上去柔情似水,甚为迷人。随着看门老人把郑氏宗祠的第二道大门打开,金黄色的阳光便迫不及待地携着你,跌跌撞撞地闯进了这个古老的村落。

背靠雷岗主山的大旗头村是清代北洋水师广东提督郑绍忠的家宅。郑绍忠一向深得慈禧的器重,在他六十大寿时,慈禧曾亲笔为他手书“寿”字。据说当年慈禧召见郑绍忠,知道他连家都还没有时,就下旨拨重金让他在老家建房。于是,他在大旗头村建成了祠堂与家庙兼备的聚族而居的建筑群。

徜徉于村内,远远地望去,大旗头村真的是气势不凡。与众不同的是,整个村子坐西向东,建筑纵横贯通,排列非常严整。据说,这样的布局让古村冬暖夏凉,足以抵御湿润气候的侵袭。

整个村子南面开放、北面封闭,前低后高。大旗头村的这种规划科学、严谨的布局,让她在排水方面有了无与伦比的优势。在村里,随便走进一个院子,都可以看到院子里斜斜的地面,也许站在这样的地面上,你很不习惯,但这对于排水却很方便。在大旗头村,你会发现每列房屋之间的窄窄的青石板街,青石板街的功能不仅仅是通行,街边的石板每隔数米就被凿空成铜钱的形状,这是其下有暗渠的记号。下雨时,屋檐的雨水就会排到天井小巷,再由“渗井”泄入暗渠,然后污水顺着地势一直被送到村前的水塘,再排往河道。正是因为有着如此合理先进的排水系统,兴建过百年的大旗头村,即便是在暴雨季节,也没发生过积水浸街的事件。据说,1915年这里曾洪水泛滥,整个村庄都被淹了,但大水退后,村庄屹立依旧,而且建筑物很快风干,丝毫未损,成为其他地方难以想象的一个奇迹。

大旗头村古建筑群外观最独特的,是屋顶的锅耳形状的装饰。这种具有珠三角地域特色的造型象征着官帽两耳,又称“鳌鱼墙”,后引申为“独占鳌头”之意,只有拥有功名的人才能采用。在大旗头村放眼望去,几乎每一幢宅子的两端都高耸着鳌鱼墙,形成了交织起伏、动感十足的整体轮廓线,远远地望去,非常别致有趣。住宅的山墙面不开设侧窗,或者仅开极细窄的高侧窗,后背墙面则是完全封闭的,没有一扇窗户。建筑物上的木雕、隔扇、栏板、砖塑、灰塑、陶塑、琉璃花饰、石雕和脊饰等,处处体现了工匠们用心的设计。多样的题材,生动的内容,纯朴的手法,表现出当年聚落生活的悠然和富足。

不仅仅是排水系统,古村百年前的防盗、防火、防风和防漏设施也设计得天衣无缝,村内机关满布,各种防盗设施可以说是一应俱全。两层构造的屋檐,高高的石脚,高达2米多的气窗,镶嵌铁条的窗口,无形中形成了一道固若金汤的防盗网。

在公共建筑设计上,大旗头村运用了高平台的形式——月台,这可以起到第一道防护屏障的作用。整个村被分为四条直巷,每一条巷口都曾有铁闸,必要时同时落下,整个村庄就如同一座堡垒,难以攻入。而巷间却四通八达,很多楼宇间有天桥相通,外人置身其中如踏入迷宫。这样布局有利于抵御外侵,具有核心防卫的功能,同时也可节约用地。

更为奇特的是整个村落的墙体厚达半米多,外层青砖裹体,里面夹筑厚达30多厘米的麻石板,这种麻石板质地非常坚固,据说“文革”时曾有人打过它的主意,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不得不悻悻放弃。对于防火,这种结构也同样让人感到安全,即使谁家不小心突发大火,任室内火光冲天,火势也不会波及邻舍,失火屋宇最后除房顶烧穿外,主结构会安然无恙。

位于村东北角的文塔是大旗头村最为有名的景观,是供奉文曲星的神塔。在民间传说中文曲星手执一笔,掌握着文人们的功名和命运,谁被此笔点中,便可在科举中取得功名。因此,文塔的外形细长高直,如笔般直插云霄,六角形金字尖顶砖木结构,石砌塔基和塔身,高三重。首层饰以石雕题额“层峦叠翠”,塔身镌刻“奎光”、“毓秀”。塔的左面植有榕树,右侧为壮硕的木棉,象征着人文和自然相互融合。

塔的正面是一汪碧塘,象征墨汁。塔下有两方石,大者高三尺许,形如砚,小者方块状如印,与文塔一起呈笔、墨、纸、砚四宝配合的象征性空间格局,寄托了村人对乡族和后人耕读为本、培育英才、出人头地、光耀家族的朴素希望。

古村最初并未有这么大规模,随着一房一房分下去,分到房子的人不但自建房屋,而且还会在周围建祠堂、家庙,久而久之就形成一片整齐密集的村落,因创建人郑绍忠而又名“郑村”。如今见到的大旗头村的房堂,是经历了漫长“分房”过程的一个结果,处处透着粤中民居家族繁衍历史的气息。

现在,由于古村中200余间屋舍已无法容纳上千人居住,大多数村民迁出了古村。不过,不论是居住于古村的人,还是迁居到古村周围居住的人,都会定时回来对祠堂、家庙等进行洒扫、整理。一遇到重要的传统年节或婚丧嫁娶,外迁的村民就会和留住的村民聚在一起,按照祖制举行祭拜活动以及团聚仪式,并摆设家族聚集一堂的围宴。因此祠堂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维系家族亲情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纽带。

从祠堂出来,是大旗头村棋盘式的深巷,深巷之内,是老房子上年复一年生出来又枯萎下去的青苔。虽然村头的榕树依然枝叶茂密、浓荫阔大,木棉树还是绿色常在、生意盎然。但古村辉煌的历史却已不再,那些昔日的景况只能够由后人去想象了。

离古村不远,是北江大堤,北江大堤绿榕成荫,木棉依依,风景如画。草地上,是成群的牛和鹅在悠闲地踱步,与人们相比,它们是那样的优哉游哉。江边还有几艘海鲜坊据说是吃河鲜的有名的一个地方,也是游人于大旗头村的最后一站。

起风了,锅耳形山墙的老房在留恋的视线中渐渐模糊,沉淀在记忆中的一切像鲜花一样怒放,在风中摇曳着,那柔和甜美的气息弥漫在心田中,久久无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