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微乎其微
炎希整个人瘫软的坐在地上，一直无声的落泪，晃过神来，她才缓缓的的撑起身子，夺门而出！
当她到医院时，只是看着潘阳抱头坐在手术室的外面，她的心又一次被猛烈的撞击，似乎除了空洞的回响，便在没有余外的声音！
“小小怎么样了？小小怎么样！”她声音嘶哑，却如同嚷叫，那般的刺耳！
潘阳无神的抬眸看着她，眼神空洞的没了焦距，整个人憔悴的不行，“还在手术室！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知道吗！早上她还在若无其事的和我打电话！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他神情变幻之大，扭曲的不成样子！双手紧紧的抓着炎希的肩膀使劲摇晃着一直问，一直问！时而惊恐，时而恐慌！
“潘阳，你冷静一点，她没事的！她一定没事的！”
“真的没事？真的没事！真的……”他喃喃道，声音缓缓悠长，像从喉间吐露出的一般，是那样的干涩无力。
赶来的董帅见着他们那幅失魂落魄的模样，脚下便没了力气，不敢在挪动。
“小小怎么了？”他声音如一只奄奄一息的苍蝇一般，那样的细小而微弱，却也敲破了一切的寂静！
“没事！她一定没事的！”炎希一直说着这句话，不知道是在抚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他们在手术室的门口，此时都如没了魂魄的人一般，那样的落魄无神！等待第一次让人如此备受煎熬与折磨！
“给她爸妈打个电话吧！”董帅似想到，才缓过神说了这句话！
炎希无奈的看了看他，“小小爸妈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只要能让小小没事，医药费多少我都付！”潘阳很冷静的说着，要知道钱对于他来说不是大问题。
“医药费，我也可以出些！”炎希淡然道。董帅却觉得心里别扭，他压根就没往这上面想，不过此时，也就算了，他没有心力再为这些琐事争个不休！
白色凝重的手术门，打开，董帅见了，声音不觉有些大！
“出来了出来！”说着，赶忙上前，围着医生问：“她怎样了？”
潘阳因为一时激动，双手不禁一把揪住了医生的白大褂，心怕看到他摇头或者无奈的说些什么！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车祸时她脑部先着地，头部受到很大的撞击，所以醒来的几率微乎其微”医生说着，声音似是惋惜，充满了无奈！
“醒来的几率微乎其微？”潘阳喃喃道，黑亮的眸子一瞬间暗淡了下去，紧握的双手无力滑落！他心里像被什么堵塞着，揪的很痛，他冲上前又一把栏住了医生，拧着他的衣领怒喝道：“你让她醒过来，再多的钱我都给！你让她醒过来！你现在就让她醒过来！”
“你冷静一点！潘阳！”董帅赶忙上前阻拦着他，试图让他平静下来！而炎希的心脏却颤动的都要停止了一样，那种疼痛是窒息与绝望，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医生那句“醒来的几率微乎其微”，她崩溃似蹲在地上，眼泪无声涌泄！
此时整个空气中被莫名的气氛滋扰着！无止境的悲伤包裹着，然后缩小范围的越来越拥挤，每个人摆着一种姿态，在泄露着心底的不安……
自蒋小小车祸后的一个星期，她的父母才出现，而也只是匆忙的看了看留下了一些钱便又离开，只有潘阳他一直守着小小，寸步不离！
而这一切却也有着不等的代价！潘阳必须接受父母的安排！
刺眼的阳光洒落进来，将白皙的墙面印撒的更为亮堂，蓝色的窗帘被风轻轻带动，他疲惫的面容上有着一抹暖人的笑意，若是小小能见着，肯定会吃牙咧嘴的笑话他，“丫，你也会这么猥琐的笑！”此时他伸手，小心的拨弄着她额前的头发，“小小，你知道我最爱的就是睡觉，但是我都为了你不睡，你能不能也为了我不睡？蒋小小……”他看着她，喃喃的说，一直说着，说他们的第一次相识，那时候他很不喜欢这个女孩，闲她粗鲁，闲她嘈杂不让人清净，闲她一直纠缠不清，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了这一切，习惯了她莫名的打电话大嚷着抱怨无聊，习惯了她对一些小事大惊小怪的大声嚷嚷，习惯了她不拘小节的大大咧咧，习惯了……说着，他眼泪就掉了下来，然后摇摇头就笑了，“蒋小小，我这18年的第一滴眼泪也被你夺去了，你还不醒醒看看我现在狼狈的样子吗？”
偌大的病房内，此时除了风声余下的便只有潘阳的低喃，和着此般的耀眼的而落了一地的阳光，总是能温暖的撒入心底，温暖整个心房！可这样的场景，却并没有还得如电影、电视里那样幸福的结局，小小依旧是闭目着那样淡若神情的躺在那里，白皙纤细的手也分毫没有动过！这样的寂静，真的一点都不适合她，若是换到以前，或许她会嘲笑和戏弄，笑着骂潘阳“白痴！”可现在，她如一尊高贵无比的冰雕，纹丝不动……
“炎希，蒋小小现在怎么样啦？”筱灵也是最近听说了这件事，想来，还是觉得有些后怕与担忧！
“恩，还没有醒来，不过她会醒的，我知道她会醒的！”炎希说的很肯定。
筱灵看着她，她怕炎希这样强忍撑着难受，赶忙道：“如果有一天你撑不住了想要宣泄，记得要找我，我都会在你身边的！”炎希看着筱灵，笑了笑，其实她并不是勉强，她只是认为，如果连她都不相信，那蒋小小或许就真的不会有醒来的一天！
炎希虽然不像潘阳那样无时无刻的守候着却每天都会去探望她，她有见着潘阳软弱无助的时候，也有看见潘阳开怀笑着说往事的时候，她清楚的知道真正在撑的人是潘阳！也是他让自己相信着蒋小小一定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