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宽衣解带1
我正要去公安局报案时,却接到了公安局的认尸电话。
跌跌撞撞到了公安局,望着五具冰冷的尸体。除了我家人之外,还有两具女尸。望着眼前的一切,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了?是怎么了?
在警务人员的指引下,我见到了杀人凶手——迟峰。
这个男人,他杀死了我的外甥女,杀死了我所有的亲人。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迟峰见到我,冷瞥我一眼,凶相毕露地道:“算你走远,今天被你逃掉了。但是你等着……我一定会我哥哥,为我侄女报仇的……”
“你为什么?你凭什么?凭什么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大吼大叫着。
“凭什么?这一切都是你们家人罪有应得……当年若不是你父母的偏见,我哥哥也不会因失意喝酒惨死。而你姐姐更是残忍,我哥哥尸骨未寒就嫁给了别人……哈哈哈……我恨你们,恨你们…… ”
我想他疯了,我想他真的是疯了。可就算他疯了,就应该杀了我全家吗?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痛苦?
老天,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恶劣?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秋雨绵绵打湿我的脸颊,寒透了我的心。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捶打着地面:“老天,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起来吧……地上凉……”抬头看到林惊鸿,我五味陈杂,但郁结于胸,除却任性和自暴自弃之外,我不知晓该如何回应他的好心。
“不要管我,求你,求你不要管我。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
“你醒醒……于纯,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
“哈哈哈……你?你是谁?你是我的谁?”
一道暖光将幽暗的阿鼻地狱照亮,我睁开朦胧的睡眼,一个男人的身影模模糊糊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醒了?”
我迷糊了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人,是林惊鸿。
“……我死了吗?”
“说什么胡话呢?死什么死啊……”
林惊鸿伸手要拉我起床,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惊叫一声,怒吼道:“滚……你滚出去。”
林惊鸿见我抓紧被角,嘴角露出讽刺的笑,转身离去之前,淡声道:“在我家,伺候人的事情还不至于我来做。”
到了门口,他忽然又对我道:“你的衣服都湿了,我让人拿去洗了。自己去衣柜里挑喜欢的穿吧。”
“哼……”坐起身来,屈膝环抱着,头放在膝盖上,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迟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家人?
刘志林,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姐姐?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一夕之间,我一无所有,为什么,为什么?
或许见我一直不出门,林惊鸿敲了敲我的房门,道:“你好了没?我可以进来了吧?”
“哦……”我忙擦干眼泪,想要回答,却发现怎么也无法说出话来,一张口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林惊鸿推门而入的时候,我忙慌乱地奔向浴室。
“于纯,于纯,你还好吗?”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让我一个人好好的安静一下……可以吗?”我靠在浴室的门上,抽噎着。
“不可以,你想让你父母和姐姐的尸体没人管吗?”林惊鸿十分严肃的吼道。
是的,我父母和姐姐的尸首还在阴冷的太平间。他们一定很冷,一定很想家。对,我要去找他们,我要和他们在一起。
猛地打开门,却被林惊鸿抓住胳膊,他看着我已经陷入狂癫的我,眼眸中的神色很复杂。我看不透也无没心情看透,我被命运捉弄得无力反驳,只能低声道:“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父母和姐姐,我要和他们在一起。”
“于纯,你冷静一点,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担心。”
“你很担心?”我茫然地望着林惊鸿,他颦着眉,满眼的心痛。我想要甩开他的胳膊,却无奈如何也无法做到。我张口咬向林惊鸿的手,直到口中有了咸腥的味道,我才冷静下来,慢慢松开口。我抬头望着林惊鸿,失措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求你放手好吗?我要去找我的父母和姐姐。不然,不然我真的会疯的……哈哈哈……我已经疯了,已经疯了不是吗?”
林惊鸿松开我,轻声劝道:“你先去换衣服,我带你去。”
我得了空,怎么可能再听他的话呢?我冷冷地看他一眼,快步走向门口,这次林惊鸿并未阻挡我。他却在我身后道:“你想让你的父母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吗?若是他们在天有灵,会不会很难过?你不是一直很坚强吗?你不是自诩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吗?”
我顿时楞立在门口,是的,我不能这么狼狈的去见我的父母和姐姐。可也不是的,我不是个坚强的女人,我不是个坚强的女儿,我也不是个坚强的妹妹。我只是一个孤立无靠的孩子,身在风雨吹打的冰冷世界里,心在不停地颤抖。
“我是不是很失败?没有了爱情,没有亲情,如今还这么狼狈。”
我苦笑着问林惊鸿。其实,我并不在意他的回应,我只是看不起自己,感觉到挫败。
“如果你就这样颓废倒下,那才是真正的失败,那才是最狼狈的事情。”林惊鸿冷嗤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还不知道吧?迟峰是澳大利亚公民,且有精神病史。”
林惊鸿想告诉我,迟峰并不会得到中国法律的制裁。因为他是澳大利亚公民,必须引渡回澳大利亚接受澳大利亚法律的制裁,而澳大利亚没有死刑。再退一步讲,就算迟峰不被引渡回澳大利亚,他以有精神病史的为借口也可以免除死刑。
林惊鸿的话彻底的让我崩溃了……
就算如林惊鸿所说的那样,我又能怎样?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跟一个国家的法律抗争。迟峰罪大恶极,他不死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可我能怎么办,怎么办?
我悲极而笑,笑得整个人都踉跄难行。我猛回头看着林惊鸿道:“你是不是有办法让他去死?”
林惊鸿没有避开我的视线,而是直勾勾的望着我,轻身道:“……我只庇护属于我的所有物……”
我冷笑,他终究还是对我有执念。
他看上了我哪一点呢?要貌没貌,要才没才,要身价,要背景一切皆无,他到底看上了我什么?
“好……就如你所想……”我咬咬牙,目光坚定地望着他。
他对我点点头,并未露出一丝笑意,如同下通知一般对我道:“换衣服,现在去登记。”
登记时,我和他下笔都很快。我是因为想多争取一些时间,让他帮我早点除掉迟峰,而他为什么我不得而知。
回去的路上,我一再确认他答应我的条件是否是真的。
可他只是盯着我看,笑睨着我,似乎嘲弄我的白痴和愚笨。
他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毛骨悚然。我心想,他是不是在骗我,根本就是在耍我?
当晚,他求欢于我,被我断然拒绝之后,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他气急败坏地将我扔到浴池内,吼道:“于纯,不要不知好歹。”
我哆嗦着望着变脸成撒旦的林惊鸿,心思百转千回。
他盯着我看了良久,最后还是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去。
之后的一周,他再也没有出现过,而我却坐立难安。父母和姐姐的葬礼还没未办,而我却被林惊鸿软禁在他的别墅了。起初,我还会反抗,可是照顾我的人如同冰雕一般,对我不理不睬。之后,我也就心灰意冷,嘲笑自己被被林惊鸿欺骗了。
照顾我的人对我很恭敬,只是不让我出门,且个个避我如蛇蝎。特别是管家刘嫂,她长得一副尖酸刻薄相,每次见到我都冷冰冰。我本就不在乎这些,随便他们怎样也无所谓的。
半个月后,酒醉的林惊鸿被华之音送回来。
华之音见到我,对我笑道:“听说你们结婚了,没有恭喜你们真是抱歉。”
我只是点点头,转身要上楼。想必我冷漠的态度,让华之音十分生气。她叫住我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嫁给惊鸿,但是请你好好善待他。”
我背对着她,浅笑道:“我连自己都善待不了的。”
“那么请你善待自己。”没想到华之音并未指责我,还如此建议。
我转头望向她,对她笑了笑,随后吩咐家里的保全将林惊鸿送上楼。
我正要跟上去的时候,华之音对我道:“我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是否有空?”
我对她笑道:“谈什么?谈他吗?”我指着林惊鸿,露出冷讽的笑意,低眉道,“我对他不了解,而且我也没打算了解。”
华之音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恼怒地望着我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是我看错你了。”
华之音是个温婉的女人,她生气地样子十分可爱。我研究了好半天她的表情之后,眨了眨眼睛问道:“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不爱他,你说怎么办呢??”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气鼓鼓地道:“那就离开他。”
“离开?凭什么离开?我虽然不爱他,但是可以利用他。你不知道吗,我和他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我无辜且好笑地向她解释着。
是的,我和他只是一场交易。不交心的交易,为了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才接受的交易。只有这样想,我才不会觉得让他碰我是件肮脏的事。
不知道他是否知晓我那****对华之音说了那番话。事后他对此不置一言,也没有再次侵犯我的意图。
他在家的时候,从来都不会主动和我交谈。我想要问他关于迟峰的事情时,他总是巧妙地转移话题,但眼神却在告诉我,这要看你的表现。
他总是不经意间让我知晓迟峰状况,比如迟峰活得比我潇洒。开始我还会愤怒,后来我已经麻木了。
古语云:预先得之,必先予之。
既然山不动,那我去就山好了。
父母和姐姐的葬礼经我一再要求,也是由林惊鸿一手包办的。而我这个和他们有血缘的亲人就如同摆设一般,任由林惊鸿对我发号施令。
葬礼这天,向华和秦安然也来祭拜了。望着秦安然的小腹,我怔怔的有些出神,好像那曾经让我痛不欲生的背叛从未发生过一般。
秦安然让向华和我单独谈谈,我冷笑着恭敬地接受了这份施舍的同情。我冷冷地望着向华,透过他的眼眸,我看到现在的自己,除了憔悴之外,更多的是冷酷无情。
“……我一听说就赶来了……于纯,你要坚强起来……真后悔当时留下你一个人……”向华也或许是惊讶于我的变化,说话并不是十分的流畅。
我死死的盯着他望了半天,良久之后才敛眉。我想他必定不知道,现在的我根本不需要对不起,不需要别人同情,也不需要别人的安慰。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需要活着,活着看着迟峰死去,为我父母报仇。
见我不说话,向华想要伸手抱我,却被突然赶来的林惊鸿拦截住了。我抬头对林惊鸿妩媚的一笑,又轻瞥了向华一眼。
现在对我最有帮助的男人,是林惊鸿。他可以帮我报仇,所以我必须取悦他,尽管我已经毫无力气去笑,我还是竭尽全力。
林惊鸿紧搂着我的腰,冷声对向华道:“向先生,祝你和安然明日赴美生活愉快。”
我本拿着小脸蹭着林惊鸿的胸膛。听他如此说,我扭头又望了向华一眼,并无深意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他的表情。向华的表情很复杂,落寞和不甘以及愤怒都那么明显。而我却觉得好玩,再次抬头对林惊鸿笑了笑道:“我累了。”
林惊鸿拦着我的腰,轻声问道:“累了,是因为他吗?”
我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嘴角泛起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何的笑意:“床上,只想你让我累。别人嘛……”
边说着边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他的低沉的闷吼声,让我觉得很得意,仿佛报复成功一般。抬头望他,眼角的风情在他的眼眸中呈现,我故作无知地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你要吗?”
“你给吗?”他压抑着问我。
“不给……”瞧着他黑得如同锅底灰的脸,我咯咯轻笑,后拉过他圈住我腰身的手,摸向……
“湿……了……”我呻吟地朝他耳朵吹气。
“……不许后悔……”他发出怒吼。
我在对他笑,可心却如死水一般,悄声对自己说,既然堕落才有出路,那就堕落吧!
我变了,自从知晓只有他能帮我之后,我就变了,变得愿意百般讨好于他。以往那些羞于言辞的话语,总是被我不经意间运用到,一点也不生涩,且是炉火纯青。
“为什么改变心意了?”他的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体的傲峰上来回逡巡。
闻言,我只是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你觉得我会对一具死尸感兴趣吗?”他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的双目上。我虽是闭着眼睛,但是他所散发的不悦情绪笼罩在四周。我知道他生气了,我除了倔强地紧闭双眼,紧闭双唇之外,我什么也不能说。
“既然是一场交易,你是否应该给我一个公平合理的价码?否则……”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自制力,刚才他还浑身还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如今却只有残留。被逼迫着睁开双眼,隐忍着的泪水溢满眼角,极力压抑着对他的控诉。
他忽然笑了起来,俯耳轻声道:“很美。”
眼角的泪水被他的舌尖一点一点吞噬,我只觉得浑身痒得难以忍受。而他仿若一个顽童一般,一切都只是点到为止。有时还会发出几声闷闷的轻笑,我不知道我的哪一个表情又取悦了这个人。
也许我太笨拙让他没了趣味,本来好好的一场色诱,最后竟生生变成了单纯的坦诚相见。我忽然没了自信,我一无所有,连这具躯体都无法取悦于他,我该怎么办?
是不是我太不自量力?是不是我太自信了?是不是林惊鸿给了我太多错误的信息误导了我,让我变得太自以为是了?
正神游太虚,傲峰忽被人占领,痛且麻着……
他坏坏地问:“快乐吗?”
我眼泪哗地流了下来,紧握双拳捶打着他的后背,近日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而他攒足了劲儿在傲峰上厮闹,还极其卑劣地道:“于高峰处见挺拔,于挺拔处见傲然……”
他又在我腰身上捏了一下,酥麻得我一阵又一阵痉挛着。而他停止在傲峰上耍玩,彻底将我置于身下,紧盯着我的眼眸,压抑地问道:“我硬了,你湿了……我想要灵肉合一……不想勉强,若是你觉得有半分不快乐……我现在就走……”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被他脊背上的汗水打湿,难道他在紧张吗?哦,是的,他的肌肉僵硬,眼眸中的欲望那么明显,如同野兽一般伺机而动,却等待着我发号施令发出那野兽。
我紧握了下双拳,伸手放在他的臀部,正要下压。他那死盯着我的眼睛瞬间欣喜起来,我嘶哑地张口道:“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