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故人相见1
林惊鸿拍了拍我的脑袋，笑道：“怎么这么沮丧？放心好了，就算我不爱你了，也会是你的长期饭票的。”
我翻他一眼，随后笑道：“长期饭票？这个我喜欢。”
他大步前迈，我小步后跟，亦步亦趋进了包厢。
定眼一瞧，嗨，这人我认识嘛！
这不是我大学学工办专门做学生工作的小秦老师嘛，居然是他？
我看了林惊鸿一眼，又看了小秦老师，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道：“小秦老师？”
秦彪站起来迎向我道：“好久没人叫我小秦老师了，现在都叫我彪哥了。”
之所以记得住这小秦老师，主要是因为大学四年他一直在抓学工办学生工作，只要去学工办多半能见到他。他长得很个性，那双浓密的八字眉，很有小新的范儿。加上又是个幽默的主，人风趣又爱和学生们混迹，自然是比其他老师记得清楚一些。
除此之外，也因为大二我和向华确定关系时，他还专门找我谈话，说大学谈恋爱要如何如何，至少要保护自己不能耽误学习。可惜的是，这些事情我一样也没做到。
读大学的时候，N大的风气也还算保守，大家也就吃吃饭，牵牵手，没人的时候啃啃嘴巴。我和向华第一次是一场意外。大三下学期期末考试后，大家出去玩，唱歌喝酒然后就醉了，然后就那样子了。
这场意外给我带来的痛苦并不比向华的背叛来得轻。因为是毫无防备之下发生的事情，所以没有任何准备，然后就中奖了。
孩子……苦笑。
算了不要在想了，那些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
我如此想着，笑着对秦彪道：“哇塞，小秦老师你是越混越年轻啊，哥哥又没有找到一个美眉啊？”
林惊鸿瞟了一眼我们紧握的手，咳嗽一声道：“意思到就成了，握那么久给谁看？我有不会吃醋。”
谁理你，白痴！
林惊鸿捏了捏我的手道：“好啦，你们认亲调侃都结束了吧？结束了就开始点菜吧，饿都饿死了。”
女士优先我先点菜，看了看菜单，我看了看林惊鸿鼻子，看了看林惊鸿的鼻子我又看了看秦彪的眉毛。看完两人的表情，我又看了看菜单，最后也还是开不了口，都丫的贵得登天。虽然不是我花钱，可是想到我会穷得只能住那种小得只有蚂蚁才住的地方时候的经历，我就不舍得吃，毕竟吃的都是钱啊。
林惊鸿是大款，我可是个小臭虫。万一这丫那天不暗恋我了，不给我吃喝当我的长期饭票了我岂不是喝西北风。为了抓住这长期饭票，我还是表现得贤惠一点。我翻了三次眼，把菜单推到秦彪那里，笑道：“小秦老师是客人，还是你先来吧。”
林惊鸿伸手接过去，瞪我一眼道：“瞧你那点出息，不就吃个饭吗？”
我低着头捂着脸装乖办巧，丫的，姐这不是想跟你省钱嘛？不领情也就罢了，还骂姐，林惊鸿你丫得……
他数落过我后，招来服务员，让她来几样招牌菜，另外特别嘱咐来一份冰镇天麻和木瓜粥。秦彪并无异议，服务员看我，我“啊”了半天道：“水果有没有？”
林惊鸿瞧我一眼，对服务员道：“除了西瓜，水果一样来一份。”
等服务员走了，我小声问林惊鸿道：“现在这季节水果一样一份，不吃撑啊？”
林惊鸿以少见多怪的眼神瞟我道：“你见过谁家酒店给你上水果是一整个的，像你那样吃水果，一整个西瓜？”
我嘿嘿傻笑，看了一眼秦彪。他笑眯眯地望着我们两个，我只觉得脸发烫。
秦彪笑喷他道：“你小子总算是如愿以偿了啊，暗恋人家这么久，总算是得逞了你。”
闻此言，我心里有些疑惑。秦彪这话意思好像大概是林惊鸿在很早之前就暗恋过我？这怎么可能？
见我恍惚，林惊鸿一把拉我坐下，白了秦彪一眼：“就你小子话多。”
秦彪对我笑道：“于纯，当初这小子知道你交男朋友了，那个伤心欲绝啊，真是让我让汗颜。”
什么？林惊鸿还当真暗恋过我，我倒是想想啊。
忽然想起之前，林惊鸿说起他在N 大做过医药学助教，难不成他对我的恋情就发生在那唯一一次代课上？怎么可能？那时候我什么都没听，当时在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好像在看顾漫《何以》断章，看得我心揪得疼啊……
若真是那时的事情，我不得不说，顾漫的小说比林惊鸿更有魅力，毕竟林惊鸿也是个美男不是？真可惜，早知道那时候他就暗恋我，我该多多……
多多干什么？什么也不能干，因为我绝对不是不可能爱上自己的老师的，虽然他只是个代课老师。
林惊鸿的糗被报之后，他摸了摸鼻子，威胁秦彪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小心我让你……”
看两人的眼神交流，我知道两人肯定有私下里不便公众知晓的协议。
我冲林惊鸿皱了皱鼻子，哼，晚上回家我一定把他对我暗恋的缘由问出来。这丫的真NND的闷骚，没想到居然……暗恋我这不起眼的小妞。
菜上来了，并没有我想的什么鸡鸭鱼肉燕窝鱼翅，都挺清谈的。两个男人边吃边说，
他们两个说的话题我多半也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懒得插嘴，我就只顾着闷着头子吃，绝对不参与，林惊鸿偶尔会照顾一下我。
直到两人说起刘嫂的事情，我才凝神倾听。
秦彪道：“你把刘嫂的事情处理了，你家老大没发飚？”
林惊鸿将木瓜粥推给我，吃着天麻道：“他发飚跟我什么关系？他发飚也找龙鼎发飚去，赶刘嫂走的人又不是我。再说我阿姨在那里呢，他想发飚也得有人支持吧？刘嫂和我外公之间的事情，我阿姨心里恨着呢，只是好面子嘴上不说。除了刘嫂，我阿姨只会觉得痛快。”
秦彪笑了笑，那笑里却暗含深意。随后他又道：“那个小琪你打算怎么处理？”
听此话，刘嫂似乎是林惊鸿大哥的人，原来事情并非我所想的那么简单。这些是非过节似乎也和我没太大关系。算了，我继续低头吃饭。
林惊鸿瞥我一眼，淡笑道：“不懂规矩让她滚蛋，还能怎样，顶多让小音收拾她呗？”
秦彪道：“你还是小心点，听安然说她有你的把柄。”
我也不多说话，只是有些好奇，秦安然怎么会是秦彪的妹妹。
我吞吞吐吐问出这话，林惊鸿瞥我一眼，秦彪笑道：“她比你们晚一届，而且不是咱们学院的。再说那时候你好像和……正热恋中，哪有时间八卦人的本质？”
谁说我不八卦？我八卦得很，只是那时候只顾着跟向华热乎这倒是真的。
想起秦安然，自然也少不了向华，把两人一起想起来，我就心情难看。
我依旧低头吃饭，秦彪忽然说了一个我始料未及的话题：“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安然的孩子没了，向华也提出了离婚。”
我身躯微僵，林惊鸿斜睨我一眼道：“安然怎么舍得放手了？”
秦彪道：“安然的性格你也知道的，她若是愿意放手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林惊鸿盯着我瞧了一会儿，问我道：“于纯，我和向华你会选谁？”
我抬首对他微笑，可笑仅仅是笑而已，并未抵达眼底。
“我只选我自己。”
林惊鸿瞥我一眼，淡笑道：“但愿如此。”
饭后，秦彪说有事要回N市，我和林惊鸿送他去赶飞机。
路上，他看了看我道：“
林惊鸿如此说着，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龙鼎此人也将呼之欲出？可良久，林惊鸿都不再言语。我等的有些焦躁了，咳嗽一声问道：“那……那后来呢？”
“后来？”林惊鸿有些茫然地重复了这个词，而后道，“后来……我喝醉了，和一个女孩……被华之乐瞧见了，拍了视频，她想拿这个威胁我……可谁也没想到她刚出酒店就出了车祸。”
“哦……竟然是这样。”我有些错愕，之前我一直以为之乐是他的最爱，没想到之乐的死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是如此轻松。但我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我没有参与过他们的爱情，没法亲身感受。
他瞟我一眼道：“最重要的是那个女孩……好像听说她怀孕了……那时她好像才大四……”
我听得心惊胆颤，这个世界上还有和我一样，有这样经历的女孩子吗？
大三下学期期末考后，我和向华之间的意外，也带来一个小生命。他逼我去做人流，我去了，可医生说，我宫寒属于那种怀孕几率很低。所以我偷偷跑了出来，大四本就没有什么课，体能测试之类的可以找人代替。冬天的时候可以穿得厚一些，加上流行韩版衣服，同学们都说我胖了很多，却没想过我是怀孕了。
过寒假的时候，我告诉父母，我要实习并没有回家。那时向华也不理会我，不和我说话，要闹分手。可我就是铁了心一般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无数次争吵之后，他打电话把我的事情告诉了我的父母。再7个月大的时候，不，应该快8个月的时候，父母逼迫我做了引产。手术很危险……毕竟孩子已经成型了。我哭着求他们所有人，我哭着让他们所有人给我的孩子一条生活。可是他们一个一个都扭过头去，不愿意理睬我。
就这么我的孩子没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父母和向华只是匆匆告诉我……孩子是个死胎，哦，怎么会是个死胎？明明他一直在动，我费了那么多心血，孩子怎么可能是个死胎？
无论我如何哭诉，孩子终究是没了。
你会问我为什么没有和向华形同陌路，因为……
“于纯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是我不愿意做爸爸，是我……我还太年轻，我还没做好做爸爸的准备……”
“于纯，你不原谅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真的，求你原谅我吧……”
据说他在我的病房外跪了三天三夜，后来，父母说：“女孩子家终究是要嫁人的，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女人总是个傻瓜，所以我原谅了他。
再次分手后，所痛的不光是他的背叛，还有这些年来，我和他的总总遭遇。我觉得可惜，觉得自己可怜，我怜悯自己。当年若是我没有听从父母的话，孩子或许就不会没了。当年我若不是原谅了他，后来我或许就不会一无所有了。没有那么多若是，所以我的苦我只能自己品尝。我的眼泪和辛酸也只能我自己知道。
“咳咳”林惊鸿的咳嗽声将我拉回了现实，我对他苦笑一下，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夜幕将至，晚风来袭，我却只觉得头痛欲裂，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眼睛湿润得看不清脚下。
不多时候下起了雨，林惊鸿走过来，将我抱进里，他轻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她……是……”最后我恍惚一下，没有听清楚，我觉得累了，便靠在后背上昏昏睡去了。
是夜，我做了一个梦，就像多年前那个梦一样。我的孩子一直在哭，一直在哭着找妈妈……那哭声一直萦绕在我的耳际，一直都在，越来越揪心，我猛地坐起来，就了一声“妞妞”。
我惊醒了，林惊鸿忙打开灯，心疼地揽过在他的胸前道：“是不是做噩梦了？是不是想妞妞，我让金宇明天就带妞妞回来，好不好？”
我张口在他胸前咬一口，后呜呜哭了起来，恼恨地捶打他道：“你暗恋我，为什么不早点找我，不然我也不会有这么多可怜的事情……林惊鸿你知道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她若是长到现在也该和妞妞一样大了。只可惜我……呜呜……我恨你们，恨你们……”
“乖，不哭，有我在，我们会有孩子的……”
“可是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当时我父母逼我将孩子引产时，我恨死他们了，恨死了。我诅咒过他们……后来他们就没了……就没了啊……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很衰？是不是啊？”我哭的声嘶力竭，胡言乱语。
林惊鸿无言，拍着我的后背道：“乖，别哭了……听话。”
在他的怀里，我的哭声渐消，昏昏沉沉再次睡去。
第二天发起了高烧，又烧得我一阵胡话。我死活不要去医院，林惊鸿无奈只好请医生到家里来。他也没去上班，每见我清醒就小心呵护着，问东问西，怕我不舒服。
直到夜里，我的烧才退下去，林惊鸿双眼红肿地坐在我床边。
“我要喝水……”我嘶哑着嗓子道。
见我醒来，他先是一愣，后忙应道：“你等一下，我这就来。”
我灌了一大杯水后，他给我垫高后背，看着我道：“饿不？”
我点了点头，他问我想吃什么，我说随便。等他离去，我去卫生间，满卫生间都是烟味。
等他端着白粥进来，我刚好从卫生间出来，他讪笑道：“我怕你醒来不知道，进去抽烟省神。”
我眼眶红红地盯着他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他嘴角上扬，将我安置好，才道：“你刚好先喝点白米粥……不要看我了，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那是不是任何一个人是你老婆，你都对别人这么好？”我开始钻牛角尖了。
他好笑睇我一眼，揉揉我的头发：“你的假设不合理。”
“那如果合理呢？”我盯着他，非要穷根问底。
他伸手擦去我眼角的眼屎，笑道：“那你保证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抛弃我。你就可以一直霸占住我了。”
我嘟嘴撒气道：“你……好狡猾。那你也保证。”
“除非我死……”他还要继续，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我想以后也许再也找不到对我这么好的男人了。
林惊鸿盯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而后浅笑伸舌添了添的我手心。我怕痒，咯咯笑着抽出手，林惊鸿抓住，轻笑道：“好了，不闹了。”
等我吃完药，林惊鸿去睡觉。他的手机响了，见他睡的很熟，我犹豫了很久，按了通话键。
“喂……林先生……”是女人的声音，我的心乍紧，一直沉默等那边继续。
“林先生……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对方再次沉默等着我说话。
我犹豫了很久之后，咳嗽一声道：“他在睡觉，你是谁？”
“你……你是林太太？”对方试探地问道。
“是的。”我极力稳住微微颤抖的声音。
“那也好，林太太，我是小琪，我们见过面的。你还记得我吧？”
“嗯”想起秦彪和林惊鸿昨天的交谈，心里不由得慌乱起来。
“那就好……林太太，我手中有林先生和别的女人交往的证据，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打个折50万卖给你。怎样？若是林先生买的话，我可是会要价100万的。”
“……那你以100万卖给他吧，我不感兴趣。”
“如……如果是关于你父母的呢？”
听到我爸爸妈妈，我立马坐正，看了看卧室的门，躲到阳台上，小声问道：“你说清楚。”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还是见一面吧。”
“好的，什么地方？”
“林先生不许我出现在W 市，你到XX小区XX栋XX号来找我吧。”
“好的……你最好不要骗我。”
“哼……林太太，我可怜你，被自己的丈夫蒙在鼓里……好啦，我要想知道什么内容的话，你先过来吧。不过记得先准备点钱……”
“没看过东西，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那好吧，我给你放一段……”
那边停顿一阵后，又一次响起，也是个女声：“惊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于纯那里吗？”
“不要问那么多，今天我要在这里过夜。”声音是林惊鸿。
“……那进来吧，我说你已经尽到责任了，何必还再和她纠缠不清？”
“你不要管，平平……我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
听到这里，小琪立马关掉了，咳嗽一声道：“你若是想知道更多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准备50万给我。不然我卖给林先生你就不可能知道真相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但我有现实的问题。
“我现在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的……能不能缓一缓？”
“……那你能拿出多少？”
我还未说完，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我立马把手机放在身后，胆怯地看着林惊鸿。林惊鸿望了我一眼：“谁来的电话？”
“……没，没谁？”
我忙要挂上电话，小琪在那边叫道：“于纯……你说话，你至少要先给我10万……”
我猛地挂上电话，想着如何措辞。林惊鸿却抱着胸，一步一步地逼近我，眼眸如古井毫无波澜。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一直退到阳台处。
林惊鸿逼近我，用他的双臂困住我道：“是不是小琪？”
我哆嗦着点头又摇头，林惊鸿勾住我的下巴，盯着我的眼睛道：“她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林惊鸿此时的表情真是骇人，我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胸。
他盯了我良久之后，和我并行而站，淡声道：“于纯……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可以了，不必怕我，我不会打你的。”
我恐惧地望着他，他抬步离去，后又回头对我道：“于纯，在你做任何事之前，想想妞妞吧。”
对，妞妞……妞妞也还在他的手中。我快步跟上去，拉住他的胳膊道：“你把妞妞怎样了？”
他瞥我一眼道：“没怎样。”
“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
林惊鸿回头吼我道：“于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父母，唯一会对你好的人只有我林惊鸿，你知道吗？你必须相信我……”
从心理学上讲，若是一个人很急切地想要得到你的信任，而且用极其激烈的手段强迫你。请你记得，对方一定很恐慌，他内心知道你是不可能信任他的。他如此大声只是想从气势上压倒你。
“……让我信你，那你就解释……你从监狱出来的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和什么人见了面？你们有什么计划？”
林惊鸿猛盯着我，握了握拳头道：“你不都知道吗？我去了冯平平哪里？我们的计划……我的计划就是怎么才能见到你，怎么才能得到你的心……于纯，你非要这样逼我吗？非要让我爱你爱得一点尊严都没有吗？”
“你少混淆视听，根本不是这样的……小琪说……”我忽然意思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停了下来。
林惊鸿一把抓过我，晃着道：“她说什么？说什么，你说啊？”
“……她说……和我父母有关系……林惊鸿，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只觉得头痛难忍，我抱着头蹲下来，又哭又叫。我想，我真的是要疯了。
“……于纯，于纯，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你冷静冷静一点，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我机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又一次昏倒了。
医院似乎就是我的家了，终是不停地进进出出。
我醒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林惊鸿，而是冯平平。
她看着我道：“你醒了？”
我脑袋混沌，目光痴呆。
“……公司出了事情，惊鸿去公司了……”
听到林惊鸿三个字，我猛地扭头盯着冯平平道：“滚。”
冯平平与我对视半晌，随后笑道：“今天我来……是为你解惑的。”
我冷笑着望着她，她揉了揉太阳穴道：“……那晚他被你赶出来后……他来找我……他想通过我的口让你知道他只对你有感觉……”
“这话……很恶心……”
“不管你觉得多么恶心，我还是要说……”
“滚……”
冯平平忽然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