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待人接物上,白德珍也很会处事,她和吴斌的家人相处的很融洽,她特别会讨吴斌岳父的欢心,老头子觉得白德珍是个有来头的女人,尽管眼下落了难,将来一定会发迹的,便认白德珍做了自己的干女儿,还在自己的家中为她单独准备了一间房间。白德珍便以吴斌“干小姨子”的身份在吴家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
吴斌的哥哥吴大明是当地村里的村支部书记,时常去弟弟的酒店玩。这天,正好白德珍没什么事,吴斌便让他去陪吴大明等人唱歌。白德珍的歌唱的不错,一曲下来,众人叫好。而吴大明也对白德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双色眼在她身上游来走去,一双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白德珍后背上游动。白德珍假装没感觉,不动声色地借上洗手间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而吴大明却不肯放弃,跟着白德珍来到她房门外。吴大明敲了敲门,白德珍开门见是他,忙把门关上,但吴大明使劲用手抵住门,不让她关。吴大明说:“好妹妹,你让我进去吧。我喜欢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可是吴斌的亲哥哥埃”
白德珍推口说:“大哥,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家吧。我要休息了。”
“别介意,要不大哥陪陪你吧。”吴大明仍然死皮赖脸地纠缠。
“大哥,吴斌一家人对我很好,我尊重吴家的人,我也尊重你,希望你也尊重我,不然我就要喊人来了。这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还是回去吧。”白德珍坚决的态度让吴大明很扫兴,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但吴大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当白德珍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发现吴大明正斜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很气愤地走过去,想把他拽起来推出去,却不料反被吴大明按倒在床上。白德珍慌了,忙大声地说:“你想干什么?”
吴大明淫笑着不回答,开始动手动脚。白德珍一边挣扎着,一边叫:“来人啦,救命啊!”吴大明急忙捂住她的嘴,恶狠狠的低声说道:“你要是敢叫,我就报警,让警察把你这个逃犯抓走。李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你还是乖乖的听我话吧。”原来这个家伙为了得到她,早向弟弟打听到了她的事情,这一次,他志在必得。
白德珍听了他的话后,呆住了,她害怕他真的会报警,那自己一切都完了。眼下她还不想死,她还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还想委曲求全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在吴大明的威胁下,白德珍无助而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二次,吴大明多次胁迫白德珍与自己发生关系,而她只好强忍着痛苦,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伺候着吴大明。
虽然吴家的其他人对白德珍都不错,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埃逃亡在外的白德珍十分挂念孩子,她又从报上看到自己家的那间平房所在的地区已经拆迁了,便给她姐姐打电话,询问拆迁款的事情,姐姐答应分给她八万五千元。她想回北京拿钱去,便和已经释放的丈夫邓天宇联系上了。
2002年5月,邓天宇借了辆车,来到河北乡下的天宏大酒店接她回到了北京,住在一个朋友家。
白德珍站在家门前,她不知道进门后怎么对父母说,她已经无法再说什么了,父母也不能再经受这样的刺激,茫茫暗夜里,白德珍一个人站在父母家门口哭泣,没有人能知道。
在家门口站了很久很久,白德珍终于没有进家门,她一个人边走边哭,边想起了自己的一对儿女。无论在逃亡的过程中还是回到北京,白德珍都一直挂念着儿女,这是她一生的牵挂。
在丈夫的安排下,白德珍见到了已经15岁的孩子,但她对孩子说自己在外面戒毒,所以一直没有回家。而这时,白德珍的家人们都还不知道她杀人的事。
到北京的第三天,白德珍拿到了自己的那部分拆迁款,这笔钱她一分也没有拿,全部存在了银行,想给孩子留着。
白德珍怕自己在北京待下去会被警方发现,决定马上离开北京。临走的时候,丈夫对她说:“你回来吧,你戒毒也差不多了,我也基本戒毒了,你回家吧。”
白德珍说:“让我考虑考虑吧”。
邓天宇说:“你还有什么可考虑的,你回来我们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吧。”
白德珍能说什么呢?邓天宇说出了这些年来她郁闷在心底的话,她很想回北京跟丈夫和儿女一起生活,但她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死罪,她只好默默地离开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北京城。说真的,经历过这么多的磨难,儿子女儿都15岁了,白德珍是多么想全家四口一起好好过日子呀,这是她多年的愿望,也是一生的愿望,可当邓天宇提出来的时候,白德珍还是害怕了,她怕警方会很快找到她。她自己也拿不准主意,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白德珍不敢在北京多待,很快,白德珍就离开北京回到了河北武强。
然而,河北乡下毕竟不是自己的家。2002年9月的一天,吴斌发现丢了2000元钱,他怀疑是白德珍干的,就旁敲侧击地询问她。白德珍想到自己一直受到吴大明的欺负,而现在吴斌也不信任自己了,非常生气,便离开了酒店再次去投靠舅舅。
这个期间,白德珍想办法和孩子联系上了,经常互相打电话,两个孩子也分别去河北看望过她。只有听话的孩子才能给逃亡时期的白德珍以欣慰的感觉。
但她的2个孩子终究弄不明白,爸爸和妈妈为什么总是不跟自己在一起,为什么爸爸一个家,他们自己住在奶奶家。而妈妈却一个人在河北的乡下流浪。她的女儿在电话上问她:“妈妈,为什么别人都是一个家,我却有3个家?你离开家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能不能回家来一趟,妈妈,我想你,我想你啊妈妈!”
白德珍眼含热泪,她不敢也不能告诉孩子自己杀了人。
再次回到舅舅家里,白德珍的日子也过得并不顺。自从上次白德珍赌气出走之后,舅舅一家对她的看法就很差了,现在在外面混不下去又回来,全家人的脸色都是冷冰冰的。2003年2月6日,白德珍在舅舅家好不容易熬过了春节,又再次离开了舅舅家,到一个饭店去打工。
在这个期间,白德珍越来越思念丈夫和自己的儿女,她曾多次和邓天宇取得联系,也曾偷偷回过北京,但她就是不肯听从丈夫的劝告回家,也不说自己在外逃亡的真实原因,一直欺骗家人说自己在外面戒毒。在逃亡的日子里,她时常受到良心的谴责。她深感对不起干妈钟雨虹一家人,也对不起自己的孩子。
想起逃亡的这2年,真是一言难尽,白德珍独自一人的时候,她的眼里常常满含泪水,是因为毒品害得太深、害得太苦。在每一个暗夜里,白德珍常常低泣着,像一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猫。
在白德珍逃亡的过程中,北京警方一直在寻找白德珍的下落,2003年2月,专案组发现邓天宇的手机与河北某县的一些电话联系频繁,便派精干力量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于2003年3月3日将正在饭店工作的白德珍抓获归案。白德珍也结束了她长达两年的逃亡生活,而等待她的是法律的严厉制裁。在法庭上,白德珍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2003年10月,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以杀人罪一审依法判处白德珍死刑。
判决后,白德珍没有上诉。
2003年11月20日,白德珍被执行枪决。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里,她负罪的灵魂是否已经得到了解脱。在她的悔过书里,她这样写道:
“毒品导致我头脑不清楚,丧失理智,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如果我不吸毒,我是一个善良的人,跟亲戚朋友关系都特别好。谁有事,我都会帮助他。可是一吸毒,我就不帮助别人了,还骗他们的钱。一天到晚,除了吸毒什么也不想。
从北京到农村后,我把毒戒了。自己每天都在回想从前的幸福家庭。想起朋友,家人,最想的还是我参加工作我们一起干活的干妈。我们关系特别好,她们家人对我也很好。我有病,干妈就去家里看我,到我家帮我干活,给我买东西。可是毒品让我什么也不想了,就想借钱,买毒品,这件事给干妈家带来了伤害。这件事对干妈的家庭来说是无法弥补的。我白德珍不吸毒时,是正常人,不是坏人。可是一吸毒,就听毒魔的支配。
以前我最爱孩子,每天为孩子奋斗,可吸毒后就不怎么管孩子了。现在我恳求政府看在我两个孩子还小的分上,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未成年的孩子心灵重新感觉还有母爱。
我很后悔,真想把我的心肝肺掏出来给大家看看,我恨毒品,毒品把我的一生都毁了,我求求政府好好管管这些毒贩子,别让下一代接触毒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