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边吃醋
青学。
午休时间，我和玖伊抱着大堆网球杂志准备找一片树荫好好为中学联赛做准备。
路过中等部教学楼，我们正准备转向走廊，突然从转角里窜出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她的速度快得险些把玖伊撞到地上，我急忙稳住玖伊。
“谢谢。”玖伊稳住身后，感激地看了看我。
“小事一桩。”我对她摆摆手，看向身前这个撞倒玖伊的中等部女生，跑得太急的愿意，她也在撞到玖伊后摔到了地上。紫色的头发长过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注视着我们。
真是个冒失的小丫头。
玖伊俯身向她递过手：“没事吧，伤到没有？”
“呃……”她愣了愣，看到玖伊一脸友善的笑容后，接过她纤细的手站起来，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很好哦！真抱歉……撞到学姐。”
“没关系。”玖伊大方地摇了摇头。
嗯！真有学姐的风范！
我在一旁看戏似的点点头。
正当我和玖伊抱好书准备离开，转角中又跑出一个和刚才这个女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梳着长长马尾辫的女生，“呼……久美跑得真快！”
“是成美跑得太慢了吧！”那个叫久美的长发女生自信地扬起唇角，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突然又追上我和玖伊，目光锁到我们手中的网球杂志上，漂亮的瞳孔中满是惊喜，“学姐，你们也打网球吗？”
“嗯！”玖伊和蔼地点下头。
“也……”我抓住她的字眼，好奇地打量起她，“看来你也会网球？”
“是耶是耶！”久美兴奋地点头，“我和成美都是一年级的新生，女子网球部的！”
女子网球部……
我轻轻点点头。
成美听到后，和久美一起到我们身前来，露出乖巧大方的笑：“我叫伊集院成美，她是我的孪生姐姐久美。”
孪生姐妹！
“真的好像诶！”我惊奇地打量着她们姐妹俩漂亮的脸蛋……这样热情的自我介绍，一定因为都是少见的喜欢打网球的女生吧！
嗯！我也得拿出点学姐该有的样子嘛。
于是，我把手随意地搭到玖伊肩上：“真是漂亮的姐妹……我叫简末边，她叫川岛玖伊。”
“唔……成美，训练时间快到了啦！”久美看了看时间后急忙拉过成美向女子网球部跑去。
呃……这丫头，真不给面子！
正当我尴尬地站在原地酝酿怒火时，久美突然转回身来，对我们甜甜地吐了吐舌头：“下次再见！两位学姐！”
“再见。”玖伊温和地应了一声，看着她们娇小的背影渐渐模糊，玖伊侧过头来对我莞尔一笑，“在没有规定男子网球部附加女单打项目之前，我一直在女子网球部。”
“哦……不过近年来女子网球部的比赛都不怎么受关注。”我看了看手中满是全国大赛上男子对打的报道，唔……还有青学选手的介绍唉！
“是啊……”玖伊腼腆的扬起唇角，“所以知道男子网球部要两名女正选队员以后，我就一直拜托同班的手冢了……他一直都很严厉，直到亲自看完我和女子网球部的部长的那场比赛以后……”
“女子网球部部长？”
“嗯。是个很不错的对手啊……呃，小边，我们也该走了哦！”
“呃？差点把我们的任务搞忘了！呵呵，走咯！”
女子网球部……来到青学以后很少听到过这个词。我耸了耸肩和玖伊一起离开中等部教学楼。
看来，我一定要更加努力，握紧这把青学女正选的球拍呢。
“对了，小边，今天课间我看到了一件很出乎意料的事。”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中，玖伊压低声音神秘地说。
“呵？什么事？”她成功的唤起我的好奇心。我把杂志放在身前，用肩撞了撞她，和她走近了一些。
玖伊对我神秘的眨了眨眼睛：“猜一猜。”
“唔……”我转着眼珠子看着蔚蓝的天空，既然是出乎意料的事，那……我收回目光看向她，“一定是手冢咧着嘴兴高采烈地笑着和一群女生在一起？”
“呃……小边……你还真能想……”玖伊黑着脸瞅着我，我才意识到在玖伊面前千万不能把手冢和其她女生扯到一起……不过，说实在的，手冢那座冰山，要让他对女生温柔是很难想像的，他和群女生在一起兴高采烈的确是很扯的想法……
那么……
“难道是不二拉着扑克脸谁也不理？”这是我能想到的第二件实在令人大吃一惊的事了。
玖伊的额角拉上了三条直直的竖线：“那个样子的不二我们有生之年恐怕是无法看到的吧……”
“桃城和海堂这对冤家手牵手一起散步？”
“小边，你想象靠谱一些的事好不好？”
“唔……你不是说‘出乎意料’的事吗？”
“我说的是‘出乎意料’，你说的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唔……我想不到了，是什么事？”
玖伊缓缓把脸凑到我的耳边，声音小得像羽毛在摩擦：“满脸通红的樱乃在无人的楼梯口吻了越前的脸。”
“什……什么？”我现在的表情大概和看到手冢满脸笑容的反应没多大区别，就差掐自己一把检验是不是在做梦的……玖伊是不会撒谎的。
樱乃吻了龙马？
这样主动的事怎么都不像樱乃那样腼腆单纯的女生做出的。可是玖伊都亲眼看到了耶！
“想不到樱乃比我还勇敢耶！唔……就算是我都不敢那样做！”我感叹着，渐渐沉入到对樱乃的无比敬佩中……
“呃……小边想对谁这样做吗？为什么不敢？”玖伊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呃……”
我忙闪开她的目光。
糟糕！竟然不小心说出这样的话。
我灵机一动把目光再次投向她：“我说我想了吗？玖伊，你动动脑筋好不好，如果你想吻手冢，你会敢吗？”
“当然不会……呃，小边！你、你干吗这么说啦！”玖伊立即慌了神，短短几秒内就憋红了脸，语无轮次起来。
我得寸进尺地继续逗起她来：“樱乃都敢了，哎！玖伊，你要不要也考虑试试看！”
“小边！”玖伊急得伸手捂住我的嘴，看了看四周的人，低下头小声说：“我……”
“得！谁不知道你玖伊喜欢我们伟大的部长……哎！要不要我帮忙？”我挪开她的手诡诡地笑起来。
“什么什么？玖伊喜欢手冢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我和玖伊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回过头……
英二正一脸兴奋地站在我们身后，天真地眨着眼睛。
“呃……”我愣了愣，惨了……我害了玖伊了……
“小边！”玖伊苦着脸崩溃地对我摆了摆头，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于走廊中。
我无奈地扯起一抹笑容……被英二这小子听到，一定是守不住了！呃……我对玖伊的愧疚泛滥着涌上心头。
我定了定神，对一脸兴奋的英二坚定地摇了摇头：“小猫，记住哦，你现在在做梦，嗯！做梦！”
“唔？”英二疑惑地拧起眉，“现在是午休时间，我没有做梦！小边边你骗不了我的。”
“你的的确确就是在做梦、做梦！听到没有？”
“唔……明明就没有在做梦！小边边你很奇怪耶！为什么一直说我在做梦！”英二思考了几秒，再次坚定地说自己没有做梦。
我无奈地摆了摆手，改变了主意，看起来骗不了这只小猫：“不许告诉大家听到了吗？”
“呃……为什么不可以告诉大家？玖伊和手冢在一起不是很好吗？”英二莫名其妙地瞅了瞅我，好像我是一个拆散情侣的巫婆一样。
“可是……呃，手冢和玖伊并没有在一起啊！女生很爱面子知道吗？所以，为了不让玖伊生气，不可以说出去懂了吗？”
“喜欢就是喜欢啊！女生真是奇怪！”英二撇了撇嘴，又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窜到我身旁，“我听小边边的，坚决不说出去！”
“Verygood”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现得这么好……嗯，今天的作业就帮你解决吧！”
“真的吗？”英二瞬间像是充了电一般来了劲，竟然伸手搂住我的肩，一脸满足的笑容：“小边边真好真好！”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竟然忘了移开他搂住我的手，傻傻地待在他的手臂中。
隐隐有些心跳的感觉……脑海中却突然映出不二温柔的样子，特别是那如夕阳般温柔的永远弯起平和地微笑的眼睛。
一股由骨髓深处窜出的力量迫使我有些慌张地躲开了英二的手臂。那一瞬间我错觉般在感到英二的手臂不自然地颤了一下，又急急收了回去，露出洁白的牙齿：“小边边原来也会害羞耶！”
我被他的笑容缓下心来，提起拳头锤到他宽阔的肩上，挑了挑眉：“我也是女生？什么叫‘我也会害羞’？”
“我看你都没有害羞过。”他理直气壮地扬起下巴。
我比他更加理直气壮地挻直身，把手拄到腰上：“谁说的？裕太就说过我在害羞！”说完这话我才知道我给自己捅下了一个大娄子了，裕太这样说的时候大概我就是因为被和不二扯在一起而脸红……
“唔？一定是裕太产生错觉了！像小边边这样凶的女生怎么会害羞呢？裕太是小朋友，小朋友的话不算，不算！”
我暗自庆幸着天真的英二没有追问我什么时候裕太说作在害羞，而是抓牛角尖地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和英二一起走上高等部的教学楼，渐渐走近了教室。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报复他骂我凶，看在我和他有着同一观点“裕太只是小朋友”，便放弃了和他争论下去。
到了教室门前时，我意外地看到了那个不久前才见过的娇小玲珑的身影，此时她正独自站在我们教室门口，紫色的长发依旧乖巧地披散过腰，双手紧紧攥着斜捺在身侧的书包，校裙下的腿白皙而修长，十分吸引人的漂亮女生。正把目光投进纷乱的教室东张西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瞳孔有些兴奋而发亮。
还没等我叫出她的名字，英二已经几步窜进教室，面向她，俯下身惊奇地睁着双眼：“久美！你不是伊集院久美吗？”
“呃？”久美也被这突然窜出的身影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稳住了神，露出可爱的笑容：“青学的大哥哥！唔……现在应该叫学长了哦！”
我心中满是疑惑，他们认识吗？
“久美好乖哦！”英二露出宠溺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连我也被吓了一跳，他却完全不顾我对久美眨了眨眼睛：“我叫菊丸英二。你好像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嘻嘻……英二学长好！”久美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愣了愣，竟然就这样直乎其名了，这小丫头真厉害。
“哈哈……久美真可爱耶！”英二乐滋滋地点了点头，我看他现在完全已经被这位魅力极佳的小学妹迷住了，恨不得挥拳狠狠砸向他的脸。
这时，久美似乎发现了一直站在身后的我，眸子微微一亮：“简学姐啊！你也在这个班吗？”
“嗯。”我似乎因为莫名其妙的感觉不太喜欢她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相斥？
“真是太好了！”久美兴奋起来：“原来你也和周助哥哥一个班啊！”
“周助？”这个亲昵的称乎更加便我不悦起来，可是再怎样眼前这个女孩也是我学妹，于是我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是啊！”
“原来久美是来找不二的！”英二恍然大悟地一拍手，“不二好像去找手冢呢！放学后你来网球部就一定可以找到他！唔……久美竟然来青学上一年级耶！这样可以常常见到不二喽！”
看着英二诡诡的笑容，我不禁皱起眉，神经大条的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表情变化。
“嘻嘻！谢谢英二哥哥！放学我会来的，帮我转告周助哥哥久美要找他哦！”说着，久美眯起眼睛露出从刚才到现在最甜美的笑容，转身向我们挥了挥手跑向楼梯：“再见！”
英二哥哥？这么快又改作英二哥哥了？还有周助哥哥？
我一肚子怒火，拉起脸狠狠地撞开正一脸满足的笑容的英二，直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英二被我突如其来的脾气弄得一头雾水，忙跟着跑到我桌前。
“小边边不开心吗？”他已经凑到了我桌前。
我瞥了他一眼，恼火地把捧了一个午休时间都没有翻开的网球杂志胡乱塞进已经乱七八糟的抽屉里，又抬头来注视着他带着几丝疑惑的脸：“你认为我开心吗？”
“唔。”英二一脸茫然地扯了扯清秀却带有几分顽劣的眉毛：“刚才不是已经高兴得答应帮我写作业了吗？真是奇怪。”
我不理会他作业的事，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我耐下心来，把表情尽量变得平和一些，问他：“你们认识伊集院久美吗？”
看到我温和下来，英二开心地扬起唇角：“不仅仅是我和不二，阿桃和小不点也是……不过久美只和我们在一起过一天，她大概只知道不二的名字。咦……不过真令人惊讶唉！久美居然会到青学上初中，不知道成美是不是也一起来了……”
我无奈地瞥了瞥他，还真是一只笨猫！居然把话题渐渐扯远了。
“哦！她叫你们的名字真亲昵诶！不敢相信你们只相处过一天，好像一年似的！”不知不觉间我的语气中已经带有嫉妒的味道，还好单纯的小猫并没有听出来。
“嘻嘻……”英二眯起眼睛笑起来，“第一次被别人叫哥哥叫得这么爽。”
英二是家中最小的，难怪被叫哥哥就这么满足。不过我还是鄙视地瞪了他一眼：“真是的……她找周助干什么？”
这个才是我想知道的重点之重点，对于我来说这比经济危机还恐怖。
“当然是去约会啦！”英二诡笑起来，带着万分兴灾乐祸，瞳孔闪闪发光起来，“哈哈！久美和不二已经约会过喽！不过只是一次……可惜啊可惜！”
我愤怒地抓起手边地一本书摔到一旁：“是啊！真是太可惜了！那干脆这样好了！你们挑个时间，久美和周助约会，你去约成美，我帮你们设计流程！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就不可惜了？”
“小边边……”英二被我一通怒气冲冲的话弄得不知所措，几秒后，茫然的换为了满脸的愤怒，他拧起眉，把脸凑近，：“你完全就没有搞懂我的意思嘛！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约成美了，我为什么总是这样蛮不讲理？”
“我蛮不讲理？”这是我第一次在英二发脾气时抑制不住怒火和他争吵，我的嫉妒感已经冲击着我的思维，大概现在的我已经让他十分恼火了但我仍继续和他对峙，“菊丸英二，是你自己就这样想！”
“发生什么事了吗？”
正当被我气得抓狂的英二准备和我大行理论一通，一个温和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倾入我的耳膜。英二敏捷地转过身：“不二。”
不二淡淡笑了笑，似乎已经发现我和英二的气氛不对，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目光落到了我上：“你们在吵架？”
我被不二炽热的目光刺到了，那温和而不带丝毫责备之意，却又十分具备制服理的目光，让我从酸味中清醒过来……真是的简末边，干什么这么激动？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讲理？
这样小气就是你的作风吗？
想着，我的气势渐渐软下来：“好，好了啦……刚才是我没有一点学姐的样子……那个，对不起？小猫。”
“唔……小边边你真莫明其妙。”英二的表情变得自然回来，扬起一个调皮地笑容。
不二完全搞不清楚我的意思，无奈的弯起眸子笑，走到我身后的座位上：“你们不会吵了一个午休吧？”
我一个劲的摇起头：“最多吵了两分钟。对吧？小猫？”我对不二保证着。
“什么嘛！小边边真是笨，吵了三句话而已啦！”英二认真地点了点头，扑到我的桌子上，凑到我身边。我对他眨了眨眼睛……这小子竟然可以这么快就消气，真是夸张的生物。
至于他骂我笨嘛……原谅他一次喽。
看着不二在阳光下迷人的微笑，才确定下来我真的很不高兴别的女生和他关系亲昵，那算不算很自私？可是久美那样漂亮的脸蛋真的很难不让人感到威胁。
可是……我也不会比久美差到哪里去啊……不对！我才不会比久美差呢。
哦呵呵呵……对啊，拿出自信来。
“对了不二，久美说下午放学以后会到网球部找你！”英二想起了久美交给他这位“英二哥哥”的任务，眨了眨左眼对不二笑起来。看来他完全没有搞清楚我刚才生气的原因。
“久美？”不二的瞳孔微微闪了闪，看着我的表情，扬起明朗的笑容，“原来是这样。”
不二愉悦的目光使我有些羞愧地别开脸，目光不自然的打量起班上其他人的举动。如果不二听到我要帮他和久美策划约会那句气话，不知道他的目光会是更加愉悦或是失落……应该会有些失落吧。我自信地告诉自己，边庆幸不二没有听到那句话。
下午课程的铃声及时地打响了，我庆幸着转回身坐好到自己的位置上，而英二却像听到地狱的钟声敲响了一般极不情愿地苦着脸倒回他乱七八糟的课桌上。
活像一只睡午觉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