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年少轻狂3
她也曾紧紧抱着我，信誓旦旦地说为我去对指责她的人微笑。只不过，她才刚开始尝试对她们表示友好，她们就断然说她谋划了诡计要收拾她们。
之后她会埋在我怀里一言不发，说没有人相信她。
初三，临近毕业的这个夏天。我向她提出了分手，告诉她我准备转学到一所有名的艺术学院，告诉她我已经打算和唱片公司签约，一直以来我的梦不是网球而是音乐。
听我说完，她石化地矗立在空旷的网球场上。目光空洞，呆滞。
一声轻微的撞击声响发出，纯蓝色的网球拍从她浸满汗水的指尖花落，雨水般的汗哗哗地流下，晕湿了地面。
“小边，你听我说，其实我……”
不容我把话说完，她的身体重心不稳般地往前一倾，直直扑到我的怀里：“别走。我不准你走。”她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我的衣袖，白衬衣被她揉出了狰狞的褶皱，马上就要碎裂开一样。
“小边！”紧紧揽住她，但我不知道该辩驳些什么。
“我说我要你别走，你会听我的，对不对？”她动作迟缓地抬起头来，盯着我的瞳孔没有焦点。
我紧蹙着眉，躲开她的目光，叹了一口气，“抱歉，关于我的兴趣不是网球……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我只是……只是怕你会离开我。”我终于平下心来直视她，“刚开始的时候，我把每天和你见面的机会都寄托到网球上……教你打网球，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和你待在一起。”
她的呆滞渐渐消失，嘴角浮上一丝自我安慰的快乐弧度：“这么说你是喜欢我的？一直以来你对我是认真的对不对，那现在我求你，求你不要走，你会答应我的，对吗？”
“我……”我承认我犹豫了，但是身后背着的吉它突然间好像为我弹奏出一曲动人的曲子，那么美好，那么柔和……终于，我紧抿着唇把她从怀里推出，“对不起，小边，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你、……请你理解，对于一个急切视线音乐梦想的人来说，被星探发掘是多幸运的事。”
她被我推拒在外，居然没有半丝惊讶的样子，没有眼泪，没有挣扎，许久，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和我们初遇时候的一模一样：“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是傻瓜，我是笨蛋！我是笨蛋你发现了吗郑里默……其实，起初要加入网球部只不过是我想挑衅那帮看我不顺眼的女生的一个途径，但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找借口告诉你我有多喜欢网球，请你教我……”她挑起唇角，瞳孔微微闪烁，“喜欢网球，只不过是想接近你的借口。这样……我以为只要我们有了同样的兴趣，你就会慢慢接纳我……”
她……也曾和我一样，为了接近对方，而努力寻找过借口吗？
惊讶吞噬了我的思维，潮水般的狂喜侵占了我的心，我想冲过去抱紧她，却突然又被与唱片公司签约这个信息牵制住脚步。
“可是怎么办，我好像已经发自内心地爱上网球，因为爱上你而爱上网球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气促，又柔软下来，隐现出淡淡的无助，“郑里默，我该怎么办？你说啊，你告诉我啊！”
晴朗的天空似乎在嘲笑球场上这两个吵嚷着分手的男孩女孩，温煦的风似乎在笑叹着他所无法理解的无知。
“五年，等我五年，小边。五年以后我一定来接你，然后公开我们的关系。”痛苦蹂躏着我快要碎裂的心脏，我忍着痛，抬起头对她发誓。
她的瞳孔瞬间被点亮了，但不久，那亮光又好像被泼了凉水一样熄灭。
“不，我不要。”她抽了抽嘴角，“你已经把我扔了，里默……我不是玩具，不是你可以随手扔掉又能随便捡起的玩具！”
我像被禁锢在牢笼里一样，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玩具？她以为我把她当作了玩具吗？
她怎么可能懂！就算是玩具，我恨不能时时刻刻把她护在怀里啊！
突然，手机打破了冰冷的气氛，我无力地掏出手机，是妈妈来催我去机场的电话……爸已经因为这件事和我决裂，只有我妈躲着我爸竭尽全力地帮我，为我策划好今后的生活。我以为，我还以为小边会和我妈一样，温柔地支持我，等着我。
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我自嘲地一笑，结束通话，转身向球场外走。
“既然爱上了网球，就坚持不懈地打下去吧，小边，你不缺坚强，但请你今后要更加坚强……你知道吗？傻丫头，球场上的你，是最漂亮的。”
我逼迫着自己不要回头，无论她再怎样令人心疼地沉默也不许回头，不许心软。
我是爱她的，只是我也爱我的梦。
现在，我的梦顺利地实现了。但那个女孩，却在也不会回到我身边。
离开她后不久，我发疯似的想她，甚至擅作主张扔下工作去找她，可是她不在那了。那棵老榕树下再也无法寻到她的香味，她的撒娇，她的笑容。我急切而慌措地到处寻找她的讯息，最后从她妹妹简妤际那里得知，她去了日本。
她还是放不下她内心的那份固执，那份自尊，哪怕为了我。
我想她，日复一日地想念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最后，我把那份想念记录下来，写成了新专辑里的主打歌，这首歌帮助我在歌坛拿下了新的辉煌成绩。
公司给了我一个轻松的假期，我选择了澳大利亚那块宽广的岛屿。恰值澳网公开赛举行，我鬼使神差地去看了比赛，然后一个打了一手华丽网球的日本男生吸引了我的眼球。
一种莫名的力量促使我去和他交谈，他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温柔至极。看到他笑时，我居然想起小边。
不过答案还是在不久之后就揭晓了……这令我哭笑不得，他，居然是小边现在的男朋友。
她，终究，还是选择忘了我？可是我，我做不到。
他说他叫不二周助，他好像知道一些我和小边的事，只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了解，以致刚开始时，他看我的目光里透出逼人的敌意。我这才明白他有多爱她，爱到恨我伤害过她。
我无奈，只好竭力让他对我敞开心扉。很成功地，他很快就消除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感，但他认真下来和我说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为了梦想，他和小边分手了。
出奇的我没有恼怒，或许是我根本没有资格恼怒。我含着笑平静地向他讲述了我和小边分开的过程。
“别再因为梦想丢下她了。”或许这是我对他的劝解，“一个人可以受一次伤害，但绝对无法再承受同样原因造成的第二次伤害。”
不出几天，他弃权比赛回了日本。临走时他对我说的那句“谢谢”让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总之，小边，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得，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