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工具书神秘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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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悄悄撕破内幕(1)

郝小雨的期末考试成绩之好,出乎易拉明的预料。

郝小雨的总分数排在全班第一,年级第五。等再开学的时候,郝小雨就能当一回升旗手了,这可是原先王松的殊荣。魏佳在班上的成绩还是老样子,排在二十六名。易拉明虽说还没浮出水面,可他也有得意的地方,在班上,过去他是四十名以外,今天的升级考试他得了509分,一下子猛升到年级二十名,再拼一把,将来还是大有潜力,这多亏了郝小雨的帮助。徐慧老师在他的学习成绩单上写着:“学习成绩有飞跃性的进步,希望在三年级继续努力。”他把自己的学习成绩打电话告诉了妈妈,还把成绩单贴在爸爸的床头,自然是炫耀一番的意思。

拿到学习成绩单的时候,是放假的第一天,易大海笑呵呵地拍着儿子的脑袋,夸奖了几句,还让易拉明约定郝小雨,他要请郝小雨吃饭,吃完饭还要带他们到新开张的海洋馆游玩。

中午吃过麦当劳,易大海的手机响了,是局里有新任务,让他快快回去。易大海叮嘱易拉明,门票很贵,一定让他和郝小雨在海洋馆看完海豚表演再走。易拉明答应了。等爸爸走后,易拉明就跟郝小雨商量如何打开王松医疗事故案件的突破口。

易拉明的观点与郝小雨有了分歧,易拉明认为,眼下徐律师由于缺少证据,使官司陷入僵局,如果找到有利于王松的证据,徐律师那里也就柳暗花明了。郝小雨说这个道理傻子都懂,可是哪里有证据呢?也许生活本身就在捉弄着我们,也许王松没有被假药所害,是心脏无法承受青霉素的冲击,这在皮试过后的医疗上看,医院是无罪的。易拉明对郝小雨的推理十分恼火:“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扭,王松的死就怪医院!”

郝小雨有点忍不住了,烦躁地摆手说:“不是我向着医院,我是说咱们有个人情感,做事往往跑偏,你是听不进去的。我不跟你争了!”海豚表演还没开始,训练小姐开始登场,郝小雨看得眼晴都直了,欢快地拍着手。易拉明想马上就走,可是郝小雨却有不同意见,她说看完海豚表演再说。

易拉明对郝小雨的行为极为不满,生气地说:“郝小雨,海豚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得干正事啊!你这个人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女孩,到底是女孩啊!”

任易拉明怎么说,郝小雨也没扭头看他。她被海豚精彩的钻困表演吸引了。她很小就迷恋大海,迷恋大海里的动物,她最喜欢海豚、企鹅和鲨鱼。刚才在鲨鱼馆,就险些把她给丢了。郝小雨龇着牙喊:“哦,钻啊,钻啊!”易拉明没有一点兴致,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王松身上。王松尸骨未寒,他做为好朋友,怎么有心思看海豚表演?他对郝小雨的真诚也产生了怀疑,不要看她平时说什么,承诺什么,到最关键的时候,就会验证一个人的忠诚。他越瞅郝小雨越生气,大声喊:“郝小雨,走啊,你不走,我可不等你啦!”

钻圑刚停,海豚要做简短的休息。郝小雨这次听见了易拉明的喊叫,扭头笑着说:“易拉明,你瞎嚷嚷什么呀?海豚表演多好看?没想到海洋馆还有这个!真好玩儿!”

“好玩儿?好玩你自己玩吧!”易拉明噘着嘴巴:“我可告诉你,今天是周末,我们说好的一起去医院摘调查,你可倒好,被海豚给征服了,朋友的事都扔脑后了。”

郝小雨沉了脸说:“你这个人,王松的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等这会儿?看完海豚表演就是对朋友不忠啦?就是不义气了?简直是谬论!愿意走你自己走,我要看完表演!”

“你这人真没劲,我再也不理睬你啦!我要单独行动”易拉明甩着胳膊,一跳一跳地挤出人群。

郝小雨命令似地喊:“你站住!”易拉明没理睬她,很快就消失了。“哼!耍谁呢?”郝小雨满不在乎地继续看海豚表演。

易拉明坐上小公共汽车,直接去了卫光医院。走在路上,易拉明还哼着刘欢的歌《千万次地问》:“看来我今生注定要独行,热情也被你耗尽——”

今天的天气真热,阳光惨烈地铺张着,烧在人的脸上,穿透人的五脏六腑。易拉明悄悄走进医院急救室,那里很安静,今天看来是没有急救的病人。看看四周没人,他在垃圾筒里,收集了一些青零素注射液的小瓶子,放进塑料口袋。

医生和病人来去匆匆,没有人注意易拉明,更没人怀疑一个捡瓶子的孩子。易拉明观察着医院的所有设施,观察着医生的面容,好像观察一个地狱,好像到处是死亡的陷阱。他忽然有一种“独行侠”的感觉。后来他轻轻笑了,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正向郝小雨所说的,在王松的问题上,自己投入了过多的个人情感,才有失公正?抑或是庸人自扰?

他走到了后院,看见身穿白衣的医生往卡车上装药品。一切是繁忙的景象。不知是天太热,还是别的原因,他看见药品就极为不舒服,甚至有点休克的感觉。这里是死亡和再生的交叉点,欢笑和悲伤共存。如果人们对悲伤屈服,过度的悲伤不久就会自己告终。这些天,易拉明眼晴没有泪水了。为什么要哭?那些草菅人命的人每天灯红酒绿地欢笑,我们为什么哭泣?我要揪出那些作恶多端的人!

回到家里的时候,奶奶闻出易拉明身上的来苏水的味道,就问他去了哪里?易拉明没好气地说到医院里了。奶奶以为他病了,摸了他的脑袋又摸脖子,摸得易拉明心情烦躁,他想给郝小雨打个电话。他拿起电话,又有些犹豫,不知郝小雨对他的火气过去没有?顿了一下,他还是打了电话,果然,郝小雨还没平息对他的不满,一听是他的声音,就故意把声音换低:“我是她奶奶,她还没回来!”说完电话就放了。放电话时有很硬的响声,明显是带着怨气。

“这小样的,挺能蒙啊!”易拉明被郝小雨的举动逗笑了。他似乎从电话里感受到了郝小雨的气息。郝小雨装成自己的奶奶来抵挡他。他知道郝小雨的脾气,她不爱发脾气,一旦逗起来了,起码要三天缓过劲来,看来要等三天,才能与郝小雨并肩作战。真倒零,看来这个小姑奶奶是惹不得的!

两天的时间,易拉明一头扎在北京图书馆的阅览室,查阅医药方面的知识。他对青霉素有了详细的了解,还在小本子上,做了笔录:“青霉素,亦称配尼西林,英国细菌学家佛莱明1928年发明的一种抗菌素。医疗上应用的多为钾盐和钠盐,白色结晶性粉末,易溶于水,水溶液极不稳定,临用前要配置溶液。它对肺炎球菌、葡萄球菌、链球菌和螺旋体等引起的疾病和炎症,有显著疗效——”

易拉明沉浸在医药知识的海洋里了,这才觉得自已懂得太少,不好好学习是没有出路的。两天过去,给郝小雨打电话,她还是没接,去她家里敲门,也不开门。

这个时候,魏佳来找易拉明,提醒他假期别忘记给王爷爷打扫卫生。魏佳有点矮,但矮个子没有影响他的智力发育,他对事情的看法常常与易拉明不谋而合,而且行动起来是十分默契。有一次,他们看见北海公园有人落水,两个小伙伴将船划向水中,关键时刻往下一跳,硬是把落水妇女给拽了上来。

易拉明见到魏佳,像久逢知己似的,亲热地将他拉进家里,两人在电脑旁打了一阵游戏,易拉明突然停了下来,他想把自己的行动方案说给他。又怕他靠不住,就试探着问,假期都忙些什么?魏佳说他没有忙的,所以特别希望他和郝小雨能把他收留,别把他划在朋友圏之外。

易拉明说考验考验你再说。记得有一年的冬天,警察要枪毙死刑犯人,易拉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魏佳,两人商量一同去看看这个刺激的场面。易拉明的爸爸易大海不让孩子看这个恐怖场面,况且当时易拉明才只有九岁。可易拉明硬是利用爸爸的关系,偷偷上了一辆卡车。等枪声响起的时刻,易拉明和魏佳将小脑袋探出来,看个正着。犯人头朝沙坑栽下去的样子,很恐怖,也很刺激,回来使易拉明做了好长时间的噩梦。易拉明这个主意,没跟爸爸说过,魏佳来到他家玩游戏时,稀里糊涂地就把秘密给露了。魏佳走后,易大海狠狠地教训易拉明一顿,不让他再看杀人场面。后来,魏佳在易拉明的眼里,一直被看成不可信赖的人。其实魏佳是个稳健的孩子,之所以向易拉明爸爸说忠秘密,是有他的想法的。他是想告诉大人,我们长大了,我们不会犯罪。眼,魏佳拍着胸脯表态说:“我,我都十四岁,还管不住个嘴?我保证不泄密!,易拉明笑了笑说:“那我眼下给你个任务,你看完成好坏,我再跟你说下面的事儿!”

“什么任务,我都能完成!”魏佳说。“那好,你把郝小雨喊出来。”

魏佳一愣:“你别逗我了,班上谁不知道你俩是好朋友,你喊不出来,她这个白雪公主能理睬我?”

“你看,你看,完了吧?”易拉明撇着嘴巴说:“去,去,我不带你玩了。”

魏佳拉了拉他的胳膊:“别,我只是随便问一句,你别翻脸啊?你这人不是翻小肠,就是邪唬人!喊出郝小雨还是个问题吗?其实她在家里很难受呢!”

易拉明说:“不管你是蒙,还是唬,把郝小雨喊出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