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国模特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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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接受大潮洗礼(5)

王曼看在眼里,气在心头。怎么办?忽然想起了剧作家。于是,她给他写了一封信:“……你把我打发到北京,却让在这儿受穷。你不知道别的姑娘有多富。我现在怎么办?我漂亮却没钱,没钱就没自尊吗?可你知道强奸少女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以为你付出了多少?5000元就把我找发了?你要是明白人,我就不向法院和你老婆告发你。最好按月寄钱来。”

王曼却想错了,人家剧作家不但没给她寄钱,反而为给指明了一条发财的路。“别说气话了。当初我是真心爱你,我们办那事的时候,我高兴你乐意,不是强奸就不犯法。至于,你的老师,我倒希望你赶快给她拍封电报,把我们的事告诉她。我还要感谢你,因为我们正在办理离婚手续。而离婚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你。”

“说实话,我倒真想帮助你。但你得打消那种想做歌星的虚荣心,也不要做歌星梦了。你不是那块料。因为你已经23岁了,基本定型了,再努力也是白费。我建议你去干干时装模特、广告模特,你的形象、体形都不错,身高有1.75米,干模特肯定比唱歌更有出息。你若想好了,就去北京红星时装模特队找古小姐,她是我同学。她那儿刚成立了一个时装模特队,正招兵买马呢。”

王曼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可静下来一想,剧作家说得一点也不错。自己从小瞎唱,后来找了几个二百王老师瞎教,嗓子本来不错,可硬是给练坏了。但自己的身体条件即使在美女如云的模特圈儿里,也算得上是好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于是,她一边学声乐,一边去练走台。短短一个月,竟挣足了3000多元。从此,在同学面前,她也能抬起头来了。

后来,剧作家离婚后,也到北京来找天下。在一家影视制作公司里搞策划,几个电视本子被投入拍摄,手中也有钱了。她对王曼说:“干脆别唱了,你看看现在新歌星出台的年龄,你就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展了。好好练模特步吧,你的潜力很大。”

这时的王曼已经和剧作家和好如初了。真的,不是人家当年的指点迷津,自己恐怕今天还会在苦海里挣扎呢。自己当年与他偷情,不正是仰慕他的才华吗?

“楚楚动人的胴体,是为梦准备的。小曼你的梦就要来临。”剧作家捧起王曼的脸,深情地说。原来,剧作家已经为她参加“北京奥运风采大赛”报了名。

他们共同创造着美好的明天。他们幻想着有一天,能由她主演由他创作的电影、电视剧。

生命永远新鲜。他俩终于结了婚。

7.野模,梦断天桥

模特本来就光艳照人,一入选美决赛,身价自然更是倍增。她们经常做的事是:接受观众的喝彩、怀抱鲜花、给崇拜者签名、阅读求爱信,然后坐着奔驰回家。

可是,要是落选了,那可就是忽然从天上一下掉在了地上。那个别扭劲呀,令她们浑身不舒服。她们可以对着自己的丈夫、男友大吵大闹,再也装不出娇滴滴的劲儿来了。

众多的落选美女,却诱惑着有钱的老板们,为老板们提供了选择的天地。而“模特们”是无法拒绝金钱诱惑的。某市参加各种模特大赛的参赛选手中,大多数有董事长秘书、总经理秘书、公关部主管、领班等头衔。漂亮是公关、文秘的起码要求。公司老板满意她们俊俏的脸蛋和优雅的身材。老板们说,看着舒服。

大赛落选模特小姐们,成为老板们进攻的首选目标。已经引起时装文化界有识之士的深深忧虑:这种损害中国模特形象的混乱现象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可谁也没有一个好办法,能阻止这种地下交易。

但是,即使这样,她们还是会受到另一些人的“关注”。时不时地有昏了头的男爷们打来电话,找××小姐。丈夫开始气度还行,可后来邪火攻心:“操你大爷,这电话有完没完?你找××小姐干嘛?我是谁?我是你大爷!我是她男人!”于是,丈夫“砰”得一下摔掉了电话,扭断电话线。于是妻子——“明星模特”委屈地哭泣起来。

这时,“模特”妻子会说出一个令丈夫浑身发抖的词——离婚。离吧,反正这是不可挽回的事啦。

据有关资料统计,大凡参加过时装模特大赛的模特,婚姻质量都不高。入围的或获奖的模特中,有婚史的离婚、甩男友的近60%。有幸维持婚恋的不是太多。远嫁豪门子弟、大款洋人的所占比例很大。

有权、有钱、有势,才有力量让模特在你手中,变成飞不出去的鸟。

“说我们有钱就找模特做情人寻求刺激,只对了一半。其实,美丽是社会的需要,而美女是身份的标志,权力的象征。”一个刚刚挎上模特的老板如是说。

为什么他们瞄向模特呢?能当上“模特”的,且不管她是否能有机会进入“名模”之列,大多数是美女中的美女。小细腰、小细腿,感觉美极了。加上她们举手投足的潇洒劲,自然会吸引老板们向她们进攻。

社会上虽然也有许多貌若天仙的美女,但除了长相以外,气质、风度和身高身材与模特还是不能相比的。老板们讲话:“找个漂亮小姐不难,难的是找一个不俗气的女孩。而模特中能走上塔尖的人毕竟很少,落选的还是很多。我们就见空插针了。像那些出来‘找食’(自己联系表演挣钱)的“野模”,我们几乎就能一打一个准。”

赵老板就坚信:有钱,没有选不到的美女。

他说:几年前,一次在北方某省会城市,由朋友介绍,我认识了当地的5个模特。我只知道,其中两个是当地的“十大名模”。其他的不太有名,但模样也相当漂亮。我请她们吃饭,在一家星级饭店开了一桌,一下干了近万元。大家都喝了酒。稍稍熟了之后,我就半开玩笑地说:“你们谁想跟我干,当我的私人秘书什么的。5人选1人,机会难得,月薪5000元。”哇,5个人一同叫出了声儿。但有一样,得脱了我选。

我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那两个“名模”。其实,5个人长得都差不多,只不过“名模”嘛,先是“名”,然后才是“模”。身材长相的确不凡,挺神秘的。再说,我也不知道“名模”是什么味呢?

谁知“名模”看都不再看我一眼,并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儿来。别看她们可以在台上表演三点式泳装,可她们还是不愿意在我面前脱掉衣服。我知道是她们俩是摆“名模”架子。既然你能出来干“野模”,就决不是什么好鸟,装什么孙子?

只要你们脱掉衣服,每人5000元。我相中的另给1万。怎么样?嘿,这下齐了。两个名模走了一个。剩下的4人都开始往下脱了。那3个人,确实也是好身段,只可惜我心里惦记着那个“名模”。那3人各拿了5000元,一人亲了我一下,款款地走了。

这时候,我将1万元放在“名模”面前。她说话了:“当什么秘书不可能,我还得回时装表演队呢。”

我说,我也是说着玩的。她笑了。

望着身材欣长、粉脸含羞、气质高雅的“名模”,我内心产生了一种冲动。我一把抱住了她只穿着三点式的身体,雨点般地吻个不停。

后来呢,我和她办了事。咳,其实,都他妈一回事。只不过“名模”作秀,哼哼呀呀地挺勾魂的。其实,我还是挺感激钱的。没钱,这么美的模特,能归我吗?想都不敢想啊,有了钱,敢想也敢做。

是啊,老板有钱,得到了不是靠胭脂口红化妆出来的真正一流的美人。而中国,可能却就此失却了一位大有希望的“中国小姐”。

一个满足了性欲,享受绝代佳人。

一个满足了物欲,享受富贵荣华。

“名模”依旧在舞台上走她的猫步。老板也依旧与名模快乐风流。哪个更为可悲呢?

老板除了爱她美妙的肉体,还爱她什么呢?老板只是在出入各种场合时,让“名模”点缀一下气氛,为他提高一下档次。

而名模呢?拥有了老板为她在省城存下了30万。

两厢情愿,谁也不歉谁的。各自都在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中,找到了快乐。不是吗?

中国时装模特业,亦如其它的从业者一样,从它一出现就显得不完善和不成熟。这主要表现在模特市场中那种人为的混乱局面和很难管理的体制。走穴成风,造成模特队伍的不稳定,人员私下里流动频繁,私自参加各种规格的时装表演活动猖獗。这就为“野模”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难以绝迹的温床。

一支时装模特队的模特教练接受采访时说:“我们这支队伍在全国也算是有一定影响的,前后培养了五六十个名模,如今她们大都跳槽走了。”这也难怪,不少模特有了名气之后,就想倒戈走人。主要原因是,到一家新的模特经纪公司,有利于模特个人的发展。

一份资料显示:全国超级名模有100多人,职业模特就有近万人,业余模特不计其数。应该说,我国是模特资源最为丰富的“模特大国”。然而,能够走上塔尖的模特,却与模特总人口不成正比。从某种意义上说,模特又是一项残忍的事业。每次模特大赛之后,真不知要淘汰多少人呢?

一般来说,模特在20多岁如果成不了名,那就很难有所作为了。1996年国慰超级模特大赛,第一名只有14岁;1997年在上海举行的国际超级模特大赛中国选拔赛,最小的选手才15岁。而中国纺织大学或全国其它高等学院模特班的学员,入学时大多20岁,毕业时已经快二十三四岁了,是否已经过了模特的“黄金时期”?模特的年龄越来越小,这本身对模特就是一种残酷的现实。

如今,名模可以和模特经纪公司签约。签了约之后,就有了保底收入,出场费也有了最低限额,时装演出、拍摄广告或摄影的机会就多了起来。模特的收入就有了保障。她们享受着模特应有的权力。

但是,许多成不了名的,但素质又非常好的二三流职业模特,她们的状况又是令人同情的。一位参加过模特大赛的模特,如果不是决赛时被淘汰了,有可能现在她就是一位名模了。她说:“不要做什么名模梦了,也别再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梦想里。实际点,走走穴,多登台参加一些时装演出,或是拍一些商业广告,并不掉价,日子还会好过点。”于是,这些职业模特私下里也会很自然地加入到“野模”的队伍中。

某些专业模特与业余模特交织在一起,组成了松散的“野模”队伍,她们频繁出现在各种商业性的活动中。如在歌厅舞厅、夜总会表演时装,在星级饭店举办的公关活动中演出。这种由穴头组织的表演,一般都是草台班子,东拼西凑几套衣服,找几盒磁带便开练了。

前些年,这些“野模”的收入远远高于职业模特。在全国范围来说,沿海开放地区的模特收入远远高于内地边远城市。金钱把“野模”与歌厅串在了一起。歌厅要啬收益、吸引顾客,“野模”要挣钱,两者一拍即合。结果,不仅仅是业余模特在这些地场所大显身手,大量专业模特也涌入社会,为“穴头”非法组织走穴,开了方便之门。

全国到底有多少“野模”在走穴,谁也说不清。但“野模”的畸态表演,却严重冲击着专业模特团体的正常演出,也败坏了职业模特的美好形象。有的模特在金钱的诱惑下,走上了卖淫、偷盗、吸毒的道路,干出了有损国格、人格的丑事。

1998年5月,刚刚结束的“中国模特之星大赛”上,许多地区却“剃了光头”,只有北京、上海、大连、青岛等地的选手进入决赛并最后夺得“十佳”。大赛艺术总监吕红谈到这种现象时说,原因有许多,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和一些地区的模特热衷于走夜总会有关。

吕红说,现在有不少地方存在一个误区,把模特艺术等同于夜总会艺术。模特与夜总会签约,为了一场几十元、几百元的报酬,每天要赶好几场,跑好几家夜总会。这样一门心思想着挣钱,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哪还有功夫去做形体健身运动?哪还能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呢?而北京、上海等地之所以能取得好成绩,主要是他们那里不少的模特和模特经纪人很少问津夜总会,或者就拒绝夜总会。他们从事服装新作品演示、流行趋势发布、专题时装介绍或其它艺术性较高的模特演出。平时,他们又对模特要求较严,着力于文化修养、综合素质的提高。所以在大赛中,比单纯的“夜总会模特”就明显高出一筹。

的确,由于“野模”泛滥成灾,给中国模特业带来了许多副面作用,应该有人管管了。比如说,社会谴责、行政干预、法律制裁等等。当然,如果能有一个“中国模特法”出台,将全国专业的、业余的成千上万模特统一管起来,恐怕往日的那种混乱局面,就会得到明显的治理。再比如说,实行“模特上岗制度”。无论演出大小,模特都要持有“上岗证”,无证就视为非法,非法就要取缔并受到制裁。但愿,这些建议,能够引起中国模特界的有识之士和决策层的警觉。

中国模特界近年来,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诸的,它以自己辉煌的业绩,赢得了中外人士的好评。作为模特,要自尊、自爱,更要自强。同时,有关单位要尽早立法,对名模、对职业模特、也对业余模特,进行有效的管理,使中国模特事业更加健康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