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舍身成魔
“如果我把龙柏杀了，整个紫云皇室明天就会死的一个不剩，紫云帝国就会土崩瓦解。”我抱着寒星信步走在黑暗中，“接下来东南西北的四个入侵者，紫云本身的那些贵族、乘势而起的草莽英雄，还有乱七八糟的那些事情。血流成河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看？”
“切，你不是为了龙珏就好。”寒星捏着我的鼻子，“小九那丫头不错啊，人都脱光了给你你都不要，你莫非是同性恋？”
“你……我要不要现在证明给你看？”我也很伤脑筋，“难道我要告诉她说，我其实不是一个人，我根本就不爱她，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
“你骗人。”寒星狠狠揪住我的耳朵，“你，轮回，藏锋，老枪。你们四个，是天下最冷酷的魔鬼，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感情！你可怜小九，和可怜一条小狗有什么区别？”
“我无心的。”我感觉有些无奈，“我的拒绝不就是一种保护吗？”
“你的心在那里。”寒星指着前方的绿光，“我们到了。”
我一直都在遗忘，忘记了我离开天界到人界的原因，其实只不过是为了给雪螭找一个归宿，再其次是找到那头忽然觉醒的饕餮。所以，当雪螭不再需要我去担心的时候，我也就渐渐忘记了我原本的目标，然后就开始天天用数金币之类的事情度过时光，当一个发霉的闲人。
但是现在，我发现寒星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强大的封印面前，她告诉我说，我的心在那里。
太上忘情，只有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情感，然后才说的上遗忘。
流水无心，如果是一个人都有一颗心，那么至少我也曾经有。
我站在封印面前，我看到卡地亚和维维尔，我看到轮回和惊尘，我看到老枪，我还看到了龙烈。
龙烈在封印里面，他应该是看不到我们的，而且他所处的环境肯定不是封印。此刻，无论是卡地亚还是轮回，无论是维维尔还是惊尘，无论是老枪还是我，对于我的到来似乎都没有任何感到诧异的地方。似乎我命中注定就该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又或者仅仅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知道，我对于他们构不成威胁。
一个连藏锋那样的人都能险些杀了我，并且借我做垫脚石一举突破，成为圣级的强者。这样的人即使被人们认可为圣级，在这些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对生死早已有了非凡地认识的人甚至是神来说，我的出现也不过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甚至不值得他们对我报以一份关注。
当然，他们每个人都在关注着我，估测着我现在的实力。
“我听说，我的心在这里。”不理我，我只好自己开口了。
“一个人如果没有心，他要么是死人，要么是隐魔。”卡地亚终于把注意力分散到我头上了，“请问你属于哪一种？”
“这个封印里面，确实有我的气息。”我看着那座封印，饕餮在那座山的下面，我能够感觉到它那晦涩而低落的气息。这个被我用美酒灌醉了五百年岁月的野兽，在卡地亚给它布置的笼子里，已经把野性消磨地差不多了吧。但是它能够感受到我的到来，所以镇压饕餮的那座山开始散发出红色的火焰，晶莹剔透的火红。
我的饕餮应该是一种黑红色的火焰，混杂着黑暗的属性和暴躁的情绪，能够将人界几乎一切的东西都燃烧干净的兽火。然而在这两三年的时间里，这火焰却被净化了，而且似乎那懵懂暴躁的饕餮本身也获得了一定的智慧。所以那山上燃烧的火焰，温柔地跳跃着小小的火苗，而不是冲天而起地疯狂烈火。
我想，饕餮还是在排斥我，因为它有了一个新的可以依恋的对象。
正是那个新的主人，给了它这种新的火焰，一种弱小的却干净的火焰。而它原来的那些火焰，则被轮回继承了，而且毫无疑问的是，轮回用这股火焰已经做出了很多事情。我知道面前那个小孩子惊尘，就是被他用饕餮的火焰活活炼化成飞刀的，还有藏锋炼化成魂器的那把剑，也是被轮回先从凡器炼化成灵器的——整整三千头地龙的血、魂，三千个地龙骑士的斗气、上万匹草原魔狼的生命。
比起天生的野兽饕餮，轮回无疑是一个更好的操火者，把饕餮兽火运用地出神入化。我简直无法想象，像饕餮那样操纵兽火，并且将这种火焰运用到自己的攻击当中，这么简单的事情轮回不会想不到也不会做不来。那么到目前为止，轮回在我面前展现的，究竟是他真实实力的几成？
“这个封印，你不能动。”轮回感觉到我审视他的目光，他代替卡地亚站了出来，让我一瞬间感到他的可怜和可敬。
“你只能在夜间出现在人间，白天的时候，你一直呆在这里？”我四下环顾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你一直在等？”
“是啊，这个白痴一直在等龙薇能够想起他！”惊尘尖声笑着，“他甚至不惜和龙柏去做交易，结果被龙柏老头狠狠教训了一顿！”
“龙薇不会记得你的，如果她无法掌握自己的力量，记得你的代价就是死亡。”
我忽然想起我在天界的时候，四海茫茫荒无人烟，我不知道是卖了几千年的酒，还是等了几千年的什么人。一个是在黑暗的魔界困守一座被人遗忘的封印，一个是在洪荒的天界困守一座不知来历的玄城，我究竟是看着轮回，还是看着水中的另一个我？
“我会在这里守护这座封印，直到有一天她长大，我会教她控制火焰的方法。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记起我是她的哥哥，那个她从五岁的时候开始，就拼了命想要复活的哥哥。”轮回平静地说道，“所以，如果你想要破坏这座封印，我就要你的命。”
“嗤……”寒星在我的怀里偷偷笑着，“离，这个男人是不是一个变态啊？”
“怎么说？”
“他好像已经忘记了，他是一个偷渡的，那边那个惊尘才是真正的龙薇的哥哥吧？”寒星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寒星说的对，我看着被绝望彻底撕碎的轮回，赶紧告诉他不要选错了目标：“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维维尔，是维维尔！是他把你从那边绑架来的，冤有头债有主啊！”
“哈哈……”维维尔眨巴着眼睛，“冷静冷静，在这里打架，这个封印就毁了。你就永远也不可能再找回这个妹妹了！”
黑色的火焰在瞬间吞噬了轮回，我看到他的脸在火焰中扭曲，那是一种狰狞而疯狂的痛苦。他在这痛苦中迅速蜕变着，我看到惊尘在拍着巴掌又笑又跳，这个六岁的小鬼笑的放肆之极。他是轮回淬炼出的灵器飞刀，惊尘的火焰在燃烧的时候，他也在迅速地积聚自己的力量，一把青色的飞刀在他的手里，随时准备扎进轮回的脖颈——霸下憨厚地笑着，蓝色的火焰幽幽燃烧，那只门板一般的大手拍着惊尘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