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流光掠影
“你我都知道，龙薇真正的哥哥，已经变成了一把刀了。”我看着龙薇那莫名的眼神，“至于这个惊尘，我们谁都不能否认他有多么爱着龙薇，可是……”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寒星凝神看着我的眼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一个好人？”
“你希望呢？”我厌恶这样的问题，“我们面临的问题，远远比这个问题要重要许多！”
“没有什么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是不重要的，只有一切恰到好处，星辰的轨迹才无法偏离。”寒星说着古奥的魔族语言，“在《魔典》中记载着各种各样的轨迹，世间所有的，只要遵循奥义，就会留下痕迹。能够靠着星辰的轨迹掌握奥义的力量，这就是占星师的秘密。”
“一个很好的秘密。”我知道，这小丫头果然是找茬来了。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不在天空留下自己的轨迹？”
“这个吗，首先你要认识一个叫做作者的人，然后你基本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的，这可是真理，绝对的内挂加外挂加秘技加无敌加——呃，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破坏气氛……”
寒星还是有些习惯我这种前言不搭后语式的话语的，又或者她根本就不会在意我说些什么，反正既然我是她无法看穿的，那么自然也就意味着我的秘密她无从知晓。虽然我确实已经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她了，但是诚如我实话实说地告诉小九她伤害了我脆弱的心灵，结果换回来一句无情的诅咒一样，眼前的寒星也拿我的真话当谎话听了。
冤枉啊！
“好吧，我说实话，占星术这种法术以星辰为源泉，那么只要能够遮蔽本身的星辰，自然就可以将占星师蒙住了。又或者，一个强大的占星师可以用自己的意念和法力，操纵星辰的运行轨迹。你明白了？”
“为什么你会懂得占星术！”寒星这一次是真正地震惊了，因为在占星师的世界里，只有特鲁法拥有最纯正的占星师，而真正的强大占星术，却只有她自己掌握着。换句话说，她是世间唯一掌握着最高神占星术的人，现在却碰到了一个在占星术上比她更加牛的人！
“我跟你说了吗，我认识作者。嗯，我占卜的本事也还将就，不过我的一个狐朋狗友叫做姬昌的，他是占卜的行家。改天我让他给你展示一下，天罡地煞五行三界，那可真是无所不知了。”
为什么每次我说实话的时候，没有人会相信，非得我把姬昌也拉下水呢？不过既然是我的酒友，那么拿出来顶一下黑锅，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你给我展示一下，你是怎么占卜的！”寒星很聪明，直接想要窥探我占卜的虚实。
在她狐疑的眼神中，我采集了很多草茎，然后开始一组一组地数。来回几遍之后，我开始拿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计算易数的推演变化。很快寒星就从阴阳二爻中看出端倪，随即她想起来地面上还有很多这样的卦象，那是我推演流云步的时候，没有擦掉的痕迹。
“嗯，你看，这是我就目前的形式推演的一个卦象，这一卦叫做困卦，就是说我被困起来了。”我指着地面上的大畜卦说道，“这个困卦的卦象，正应眼前所见……”
在我说话其间，之间好好的卦象忽然开始自动变化起来，原本是天山大畜卦，一点点居然变成了火雷噬嗑卦。寒星手中捏着一个不知何时完成的诀，一脸诡异地笑容看着我，“这个是什么卦？”
“嘿嘿，这个卦可是好卦，离上震下，寓意红红火火，名声大噪……”
“依我看倒是一肚子火没出发！”
寒星恶狠狠地说着，“哼，本来我好心好意地，还指望教给你一个禁术魔法，让你可以从这个封印中来去自如，你就是这么糊弄我的！”
心痛啊！
这小妖精真是的，这种事情你早说出来不就完了吗，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做人也太不地道了！
“不过，你这卦象什么的，看来确实有些门道在里面，算我白操心了！”寒星仔细审视着地上的卦象，“和我的占星术有异曲同工之处，却也不见得就比占星术高明到哪里去！哼！”
“那是那是，雕虫小技而已！这个，美女啊，你饿了没有，我给你做好吃的，咱们好好聊聊吧？”
“别想！”寒星随手在身后打开一扇黑洞洞的门，“这个星空之门，你，学不着了！”
在初春的气息里，却总是能够感觉到一种冬天般的压抑和寒冷，这种无以言表的不痛快，只是因为一种陌生和孤独。无论是天空、大地或者眼前的烛火，都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灰色。比起曾经那种黑色的岁月，这灰色似乎更加折磨人，折磨的让她几乎窒息。
如果把时光拨回到三年以前，甚至不需要那么久。
那个时候每天早上训练逃跑、偷盗、开锁、跟踪的技巧，上午混迹在酒吧和市场，下午收工之后上交所有的财务，领取自己的晚饭或者是一顿打骂。晚上的时候没有蜡烛，黑暗中会听到五悄悄念那些美丽的诗。说那些奇妙的故事，又或者别人偷偷塞给她半个面包……
也许会从隔壁听到一些粗鲁叫声、咒骂声、杀人的声音、喝酒的声音——习以为常的话，倒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甚至可能因为某个凯子足够白痴，那么他们的“父亲”也许会大发慈悲，改善一下五的经济条件，让他可以多买一点书，等到周五晚上读给他听……
可是为什么，忽然之间他们全都不见了，有的去旅游，有的继续做妓女，有的去当兵，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呢……
转眼之间，当年那个骨瘦如柴的小盗贼，如今已经变成了十七岁的上流女人。她不是高级妓女，也没有靠着交际花的家世和手腕，她只是用自己的努力和上天恩赐的机会，终于变成了京畿上层一个炙手可热的女人。这一切从她的十五岁开始，短短两年的时间，她却感到一种噬骨地不适应。
从一个三餐不保的小盗贼变成一个周旋于名流之间的新贵，两年的时间实在太短，她的空间狭窄到甚至不能顺畅的呼吸。紫云的上层们没有几个好人，可是他们的坏和盗贼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坏，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他们拥有庞大无比地力量，所以两位老爷可以凑在一起大牌，而隔门却可以是他们的属下在那里拼刀子，这并不十分影响两人的友谊……
小九曾经并不懂得这些，但是现在她懂了，所以她很痛苦。
因为她虽然懂，却做不到。
最痛苦的却是，小十一不但懂，而且能够做到。
于是当小十一终于用了两年的时间，在楚夜等人为了讨好她而改善了小十一的教育条件之后，他从一个学徒火箭般成了一个中阶的剑士。春天第一场雨落下的时候，小十一从军去了，小九知道这支军队迟早会开上战场，去剿灭五，那个现在叫做庞培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