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参合乾坤（1）
姬昌苦笑不已，目光左右逡巡着，寻到一个毛茸茸的身影，立刻向他靠近过去。
“我说老猴，此情此景，你意如何？”
“天雷而已，干老孙屁事？阿弥陀佛，我好歹也是斗战胜佛了，该是****佛屁事。”那老猴嘿嘿笑着，“我说老鸡，他要是死了，咱可就没有好酒喝了，这可是大损失！”
“我这姬可不是你那鸡！”姬昌笑眯眯点点头，“我这姬昌，若是变成了鸡昌，岂不是坐实了繁荣娼盛的名号？你这猴子有那菩提老儿保着，我可怕雷劈。”
“嘿嘿，待老孙略施小计，帮他一帮。以前赖的酒帐，一笔勾销！”老猴一张桃花脸笑的十分猥琐，“行了，我把他踹出国境了，这回天条管不住他了！”
“嘿嘿，想当年你犯了天条，也是一路逃到西天，弄个海归的身份反倒光宗耀祖。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个莽撞猴子，看你这娴熟样子，原来早有如此算计！”姬昌恍然大悟，“何不把他弄到西天去，咱去着也方便。”
“阿弥陀佛，尘缘未了，我佛也没办法啊！”老猴笑眯眯看着姬昌，“我佛好久不曾动手，这拳头也不知轻了还是重了，老鸡何不帮我掂量掂量？”
“善了个哉的！”姬昌正襟危坐，道貌岸然道，“天上地下被那臭小子弄得乱七八糟，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失陪失陪！”
“我说空灵水啊，我佛十分搞不懂，要说娘们呢，那个纳兰静静貌不过清秀，才不过庸常，德不超人，势不高贵。你说说看啊，十万年时间、一身天仙修为，你全都不管了，就为了回来续她一命。你疯了还是傻了？”老猴一双金光闪闪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是啊，我也搞不懂，当年我怎么就这么笨呢。”我也很无语，“这买卖是真不合算啊！”
“嗯，笨一点比较好，聪明人总是自寻烦恼的，我佛就是聪明人的榜样。”老猴龇牙咧嘴地自吹自擂着，“你看，你原本已经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还好我佛慈悲，帮你重生不说，还把你那个******的小婢子也一道救了，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到你这里免费喝酒了？”
“你要是行行好，把我一身功力还给我，我才有力气酿酒是不是？”
“嘿嘿，我佛虽然慈悲，却不是傻子。你还记得雪螭吧，那小妮子现在正在观音座下伺候着，你这狐狸一般狡猾的酒鬼，什么时候把一身功力带在身上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待我佛去指点那小妮子几招，等她来日找你报仇的时候，让你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她——嘿嘿，善哉善哉，我佛慈悲。”
“啊哈哈……我佛也是同道中人，妙计妙计！既然如此，有劳有劳，待我酿些猴儿酒，专给我佛品尝！”
“妙极妙极，待我佛拔根救命毫毛。这小猴有我三分力气，十分聪明。给你酿酒正好，哈哈。”
“如此便妥当了，我佛就等着好酒酿成，待金秋时节，我在湛蓝大陆恭候大驾了。”
“嗯，我佛去也！”
眼看自称我佛的猴子腾云驾雾而去，眨眼之间不见踪影，眼前只剩下一个机灵地四下张望的小猴子，蹲在地上抓耳挠腮的。这猴子可是好东西啊，如果把它炖来吃了的话……
“该给你起个名字——叫你……”
“哇哈哈，叫你至尊宝好不好？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啊，那就叫你至尊宝了，嘿嘿。给我翻个筋斗瞧瞧！”
小猴翻个筋斗，腾空而起有三丈高，一条尾巴鞭子一般甩地一声脆响。我趁着这猴子翻筋斗的时候，四下里看去，要想把这猴子炖了，最好是那月神封印里的方鼎、兽火……
“至尊宝，变个摩托车，咱们要上路了！”
小猴挠挠脑袋，果然变出一辆摩托车，够听话！
“带车斗的，没看我这里还有一个紫瞳呢吗！她这幅昏迷的样子，我怎么骑车！”
将紫瞳放入车斗，这就免了我许多麻烦了，要知道虽然紫瞳体态轻盈，总归是百来斤的分量，背着抱着固然舒服，等走出二十里那就绝对不舒服了。
“咱们先去卡契！”
不错不错，还带自动导航的，我佛慈悲！
天空中奔驰着咆哮的风，大地上耸立着沉没的山，阵阵惊雷照亮了一片无边的沼泽。夹杂在风雷之中的，是一阵阵鬼哭狼嚎和摩托车快意的轰鸣声，是一道道接地的天雷爆炸的声音，是一个个若有若无的亡灵生物被拆碎成骨头，拖在摩托车后面叠成的一个骨头山。
在前往卡契的道路上，魔界不再是一无所有的可怕和静寂，逐渐的变成平原衰草、山泽茫茫。除了没有光明之外，这里和人界的世界唯一不同的也就是没有光明元素，此外就是没有生灵了。各种生长在魔界的独特黑暗生物。只需要稍微加以调和制作之后，就是天下间最好的毒药、亡灵装备、乃至于亡灵魔法的道具。
车斗中的紫瞳感受着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元素，如同迎面行走在寒风中，不断夺走她的热量。她不知道在这魔界中已经奔走了多远，她只知道对于她来说，魔界正在一点点杀死她。她天生的强大力量，自从她上一次昏迷之后，已经越来越弱，以至于到现在她甚至连一个最简单的照明术都用不出来了。
无穷无尽的力量流失，以至于连紫瞳自己都感到惊讶——她居然还活着！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弥留之际，那么她其实也仅仅是离死不远而已。可是，据说人死的时候，一生都会在眼前闪现，可是她却居然什么都看不见。在她有限的记忆中，有一个叫做亚历山德拉的师父，他们在一座叫做圣山瓦雷的地方一起生活。那个时候大概是两百年前，再久远一些就是再前一任的教皇玛玛、那是四百七十年前——无论是往前推多远，她都是在圣山瓦雷，每天跟随着一任任教皇，复制着前一天。
如同钟表的指针一样精确、单调、重复……
后来，她跟着师父下山了，下山之后他们去过沙漠、城市、魔界——在战斗中她学会了愤怒、在生活中她懂得了寂寞、在不久前她甚至体会到了爱和嫉妒，当主人把她送给了别人，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现在她还会缝衣服、做饭、聊天……
这些是人的事情，是让无数人感到烦躁头痛，恨不得永远都用不着的东西。她是教廷的圣女，是一个真正有着神族血统的女天使，拥有无穷的力量和生命的神圣存在。当她体会到人类的乐趣之后，也就玷污了自己的血统，放弃了自己的力量，乃至于再也不能永生。
所以，现在她体会到一种无法抗拒的恐惧——死亡和黑暗。
冰冷、绝望、孤独。
这些她天生就懂得，因为神的奥义最基本的就是公平——得到的必然有代价、付出的也必然有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