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交易（2）
“我很好奇，这对于教廷有什么好处？”
“至少没有坏处。”安东尼微笑着，“无论光明神或者是邪神，只有战争和死亡才能使人民更加坚定自己的信仰，不是吗？”
“你说的很对。”
这场发生在圣女峰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安东尼也就此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驾驭着龙鹰离开了。高塔之上，寒星轻飘飘站在塔顶，困惑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
“寒拙，这就是光明教廷吗？”寒星摇摇头，“为什么我觉得他们很坏？”
“每一支蜡烛点亮。”寒拙硬邦邦说道，“都有一片阴影。”
对于教廷的举动，无论是老教皇的辞职，或者是新教皇的委托，这其中的曲曲折折自然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也许寒星限于年龄等原因无法理解多少，但是有一点安东尼确实说的不错：只有战争和死亡造成的恐惧，才会将人民更加牢固地捆绑在神祗周围，这一点无论光明或者是黑暗！
没有苦难，也就无所谓宗教！
“寒拙，邪神复苏的时代也许就快来了，隐魔一族再也不需要躲藏在那无边的黑暗之中了。”寒星仰望着星空，“与光明永隔，世世代代被泰坦驱赶，这个诅咒到底是谁给予我们的？”
“圣女，黑暗的奥义不正是绝望吗？绝望地死去，从这肮脏的绝望中，亡灵们获得最可怕的力量。”寒拙伸出手来，“如果没有平地的衬托，也就无所谓山脉的高耸了。”
“所以，活着和死了，其实也不过是一种巧妙的平衡而已。”维维尔缓缓说道，“如果你明白这样的道理，就不会这么执着于复活了。那样的话，复活对于你就简单之极了。”
“我理解你这种活的太久的老妖怪，自然是忘记了你这么牛叉之前，其实和我也是一样的。”惊尘拍拍维维尔的肩膀，“你还是别卖关子了，我怎么才能复活？”
“怎么叫做复活呢？”维维尔一副神棍的模样问道。
“废话！”惊尘耸耸肩膀，“别磨叽！”
“这条忘川的源头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因此传说中它是一条无根之水，人死之后会化为忘川中的一朵莲花，由仙人投入轮回之中。”维维尔指着忘川，“你相信吗，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循着忘川一路向上游寻找，但是我去的最远的一次也就是到了你那里，并且把你带回来了。”
“这个跟复活有什么关系吗？”
“你是一个异域的灵魂，而且还修炼着《大道轮回》，你的复活说简单简单之极，说难却也无比艰难。”维维尔指尖跳跃着一团白光，“《大道轮回》能把一个活人弄死，根据五年来我的研究，也可以把一个死人弄活！”
“那要怎么把一个死人弄活？”
“想知道？”维维尔笑得十分轻松，“你给我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惊尘问道，“你看我能拿出什么好处？”
“起码我知道，你身上有一种古怪的火焰，卡地亚那老家伙拿去做了一个可以维持五百年的封印。”维维尔说道，“正好，我也需要去做一个封印，要从你这里借点东西。”
“什么东西？”
“水。”
“你的母亲拥有纯净的水系血统，你从她那里继承了这部分血统，只要你愿意将这份力量给我，我就给你重生的机会。”维维尔胜券在握的语气十分自信，“怎么样，这个交易应该算是公平的吧？”
“很公平！”惊尘点点头，“可以考虑成交！”
“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跟我来。”
三人前后相随，不多时就看到一座小山，那小山在黑暗中散发着红色和绿色的光芒，看起来颇为显眼。走到这里，惊尘立刻感觉到饕餮的气息，不用说这个就是封印了饕餮的月神封印了！
“这个是精灵一族的月神封印，真正强大的地方，在于地面之下的根系。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你的水系的力量，封印在这个阵势之中。”维维尔郑重地说道，“封印完成的时候，你就可以获得重生，怎么样？”
“没什么怎么样的。”惊尘愣愣说着，他的目光飘渺着，说起话来也是虚无缥缈的，在这个也许可以死而复生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般，“维维尔，有金属一系的元素吗？”
“什么？”
“四大主流元素，为什么没有金属？”惊尘问道。
“啊？”维维尔愣了，“地系元素不就包含着金属吗？”
“这样啊……”惊尘点点头，继续想着些什么。
“那么，我们开始吧？”
“呃？”惊尘也不知是疑问还是确认，喉咙里滚出这么一个音节。维维尔和亚历山德拉对视一眼，同时伸出手来，两道白光在黑暗中不断描画着一个复杂的魔法阵。
“金在土中，木在土上，水流土中……”忽然亮起的白光让惊尘顿时失明了，“阴生阳，阳生阴，老阴为少阳，老阳为少阴，独阴不生，孤阳不长！所谓两仪生四象——嘶！”
忽然袭来的剧痛，让惊尘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的他已经被一个炽热的白色光球彻底包裹。蓝色的水元素，正在从他的体内迅速蒸发，那痛苦令惊尘几乎发狂。
“四象者，东方木属青龙，南方火属朱雀，西方金属白虎，北方水属玄武。金在土中，土属脾脏，主生血之脏。金属肺脏……”极度的痛苦之中，惊尘忽然看到了一副全新的图景，“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若是将这些全都搭配起来的话，我体内的力量，岂不正是按照这一套东西在运转着！”
惊尘意随心转，气随意动，手舞足蹈间一套太极拳翩翩使来。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在他手中出现了一黑一白两团气息，随着他的举动上下翻飞着。在他的脚下，一个黑白交融的圆形也配上手中的两团黑白，岂不正是一个太极！
“不好！”
维维尔惊呼一声，发觉光球之中，惊尘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产生了一种极为圆融的吸力。这份吸力将正在抽取的水元素，再次吸收了回去，甚至连他布置的魔法阵都有些摇摇欲坠！
“维维尔，你走吧，暂时我还不需要复活。”惊尘的声音响起，“这个地方黑咕隆咚，正适合思考，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蓝色的水元素在月神封印阵的北面变成了一个湖泊，白色的光球破碎处，惊尘缓缓行走在水面上。维维尔皱着眉看着惊尘，以一个神的眼力，他隐隐约约发觉惊尘有些不对劲！
“全系法师……”老教皇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样一来，这个月神封印算是固若金汤了。”
“你确定你要留在这里？”维维尔扬声问道。
“活着很麻烦的，要一天吃三顿饭，而且你们摆明了是要挑起人间的战争，我这要出去了岂不正好赶上乱世，搞不好才复活又要死了。”惊尘微笑着，“维维尔，我想在我重生的地方，至少有一个圣级的高手吧？现在我不出去，还有复活的希望，我这要出去了，不出一息之间，死的比复活还快，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