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骷髅的反击
他可有着一块心病，那个名字叫做姬昌的老头，可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国际刑警级别的人物，给了他一个十年之约啊！
杀一个神祗？
虽然惊尘打心眼里觉得维维尔这个传教士没什么牛的，但是在这个湛蓝大陆混了五年的他，也算是逐渐意识到一个神祗力量的可怕。别的不说，在这个地方死亡的概念有些不同于地球，维维尔可以随意穿越于魔界和现实之间，这一点就足够惊尘头疼的！
“砰！”惊尘换了一个法子，一拳捣在霸下的伏兔穴上，用的是双重劲道。力量的叠加，这是极为高深的技巧，也是特种兵格斗中的一项杀伤力极大的技法。不同于小说家的臆造，这是惊尘原本就会的一项必杀技，理论上可以一拳打死人，当然前世的惊尘没有那么厉害。
“嗯？”霸下似乎感觉到不对劲，低头看着自己的腿上，“奇怪？你打了我两拳？”
“砰——砰……”霸下双拳打在地面，“不是这样的。”
“砰——砰！”他将左拳放在腰间，右拳连续击打地面，“还是不对。”
“拳出一次，力有两重，连绵不断，倒虎摧松。”惊尘又打了一拳，将旁边一棵小树一拳打断，“啪！”
“嗯？”霸下捏起那根小树，看了看断茬，没明白。于是，他提起巨大的拳头，一遍又一遍地开始重复出拳，惊尘坐在鼎上看着，过一会儿数一数有一百拳了，再过一会儿，有一千拳了，再过一会儿，数不清了。
霸下还是马步的姿势蹲在那里，继续一拳接着一拳，这个单调无比的动作，他做的专心致志。惊尘大约估计了一下，按照霸下每分钟三拳来计算，如果按照最少六万拳来计算的话，那就是——十三天多！
十三天了？
暗中无日月啊！
最少十三天来，霸下重复着一招直拳，这一招直拳虽然打不出双重劲道，但是那一拳之威却隐隐然有些不同于初始。惊尘想要把霸下赶出去实战，但是霸下是个泥人，没有弄明白惊尘那双重劲的奥秘之前，他稳当地在那里扎马，打拳，就是不挪窝。
“看来，调虎离山不成，只有引蛇出洞了……”
就着微弱的火光，惊尘绕着方鼎一圈一圈转着，推敲着上面的纹路。上面的纹路十分抽象，但是惊尘敏感的触觉告诉他，这个鼎周身流动着一种原始而混蒙的力量。强大的火焰力量，以及流转地魔法阵，使得这个鼎具有某种极为特别的功能。
惊尘现在有这么一个宝鼎，有那个姬昌给的六个铜钱，还有一个霸下跟着。他住在这座叫做胖石的小山上，有红色的火光和奔腾的忘川河水做伴，于是也就有了一些关于如何重生的想法。毕竟上一回他原本有机会重生，但是出于种种考虑，他放弃了那次机会。
然而机会是十分吝啬的，放弃过一次之后，惊尘并不确定自己能否拥有第二次机会。虽然他学习《大道轮回》，对于这种未知的命运，有着一种古怪的预感。但是命运就是命运，当那种预感让惊尘选择了留在魔界之后，谁知道这是否是一条错误的道路？
“喂，霸下，你说说啊，你是怎么从这个鼎里面生出来的？”
“就是这么从鼎里生出来的啊。”
“这么生是怎么生？”
“这么生就是这么生啊。”
很显然，要想让霸下说明一些问题，惊尘就必须换一种思路。对于这一点，惊尘感到十分郁闷，毕竟这个霸下的智商应该是他的智商的投影，那么说来他的智商岂不是十分惹人怀疑？
“你是土元素吧？”
“嗯，不过我还有火焰的力量，而且是两种火焰！”
“两种火焰？”
“蓝色的，红色的。”
“给我看看。”
惊尘惊讶地看着霸下，这个大个子土元素，怎么会有红色的火焰？
霸下伸出拳头，紧握的拳头上跳跃着淡淡的蓝色，惊尘点点头，然后等待着他拿出第二种红色的火焰来。霸下伸着拳头，眼神和表情要多憨厚有多憨厚，这只拳头就这样稳定地凝固在惊尘的面前。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惊尘终于发现耐心的等待是不合算的。
“红色的火焰呢？”
“那不是？”
惊尘顺着霸下的目光看过去，胖石闪闪发光的红色，显得如同一座燃烧的火山。在这一段时间之内，这座胖石又长高了许多。惊尘抬头看着漆黑的头顶，他不确定那上面有没有一个极限，但是看着胖石的这个增长速度，貌似不出十年他就可以踩在胖石的头顶上摸一摸上面到底是天空还是地底的某种岩石了。
“霸下，魔界到底是什么呢？会不会是某一处地底，那上面挖上去就是地面了？”
“魔界是元素的世界，是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的。”霸下居然回答上来了，“魔界的空间，就像是梦一样，两个世界的生灵可以通过精神力沟通和联系。”
“可是，书里面说的魔界，却是真实存在于异次元的空间。”惊尘摇摇头，“霸下，按照你这个说法，我可以进入别人的梦里？”
“难道你现在不是在别人的梦里吗？”
“呃……”
“你现在就是在一个女孩的梦里，胖石镇压的雷兽和那个女孩建立了一种精神联系，也就是那红色的火焰。”霸下看着那红色的火焰，“如果有一天，那火焰熄灭了，这里就会再次陷入黑暗。”
“你……”惊尘摇摇头，他感到心中的恐惧和由此产生的愤怒，“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我知道。”霸下回转头来，黑红色的火焰燃烧着他的眼睛。
惊尘剧烈地喘息着，他忽然发现这个霸下很陌生，他说出来的话根本不像是他说的。但是，他所说的东西，却让惊尘隐隐然知道他并没有信口雌黄。因为也许是在惊尘的潜意识里，他却是就是知道这些东西的，只是这些东西被霸下挑明了。
所以，他害怕，他愤怒，他想极力隐瞒一份介乎确定和不确定之间的真相！
至于霸下……
也许这个泥人当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惊尘剧烈地喘着，他忽然感觉到头痛，他更加知道这其实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心里感觉而已。现在的他没有身体，自然不会存在这样头痛的情况，但是过往五年每次他精神极度压抑的时候就会头痛的习惯，却遗留了下来。
黑暗会让人崩溃，而他现在就处于一种疑神疑鬼的状态，他知道。
身为一个杀手，他十分清楚一个人如果濒临死亡，或者被沉重的心理负担压迫着，那么任何幻觉都是可能存在的。前世他曾经犯过错误而被关禁闭，那种斗室之中的黑暗和安静，曾经险些将他折磨地发疯。可是，惊尘不知道的是，这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幻觉。
也许，他的穿越本身，就是一种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