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华千年文萃:赋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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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月赋

“谢庄”

“作者简介”

谢庄(公元421——466年)字希逸,南朝宋著名作家,谢氏文学集团的重要成员之一。谢庄自幼才思敏捷,其诗文在当时享有盛誉。《隋书·经籍志》著录其文集有十九卷,今已亡佚。今存《月赋》、《舞马赋》、《宋孝武宣贵妃诔》、《怀园引》等名篇。钟嵘《诗品》称其诗“气候清雅,不逮于范、袁。然兴属闲长,良无鄙促也。”明代张溥在其《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题辞》里也对谢庄的文学才能作了高度的评价。对于这样一位知名的作家,至今仍无人对其进行全面的研究,甚至连一篇专门讨论其诗文特色的论文也没有,这的确是南北朝文学研究的一件憾事。对谢庄诗文进行整理、研究,确乎必要。

“原文”

陈王初丧应、刘,端忧多暇,绿苔生阁,芳尘凝榭,悄焉疚怀,不怡中夜。乃清兰路,肃桂苑,腾吹寒山,弭盖秋坂,临濬壑而怨遥,登崇岫而伤远。于时斜汉左界,北陆南躔,白露暧空,素月流天,沉吟齐章,殷勤陈篇,抽毫进牍,以命仲宣。

仲宣跪而称曰:臣东鄙幽介,长自邱樊,昧道懵学,孤奉明恩。臣闻沈潜既义,高明既经,日以阳德,月以阴灵。擅扶光于东沼,嗣若英于西冥,引玄兔于帝台,集素娥于后庭。朒胱警阙,朏魄示冲,顺辰通烛,从星泽风,增华台室,扬采轩宫,委照而吴业昌,沦精而汉道融。

若夫气霁地表,云敛天末,洞庭始波,木叶微脱。菊散芳于山椒,雁流哀而江濑,升清质之悠悠,降澄辉之蔼蔼。列宿掩缛,长河韬映,柔祗雪凝,圆灵水镜,连观霜缟,周除冰净。君王乃厌晨欢,乐宵宴,收妙舞,弛清悬,去烛房,即月殿,芳酒登,鸣琴焉。

若乃凉夜自凄,风篁成韵,亲懿莫从,羁孤递进,聆皋禽之夕闻,听朔管之秋引。于是丝桐练响,音容选和,徘徊房露,惆怅阳阿,声林虚籁,沦池灭波,情纡轸其何托,愬皓月而长歌。

歌曰:“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临风叹息将焉歇,川路长兮不可越。”歌响未终,余景就毕,满堂变容,迥遑如失。又称歌曰:“月既没兮露欲唏,岁方晏兮无与归,佳期可以还,微霜沾人衣。”陈王曰:“善。”乃命执事,献寿羞璧,敬佩玉音,复之无。

“点评”

谢庄虚构了建安时代曹植与王粲月夜吟游的故事,通过对秋冬之际月夜情景的描写,抒发了作者对无常人生的感慨。虽然因此赋中王粲的话与其身份略有不符而受后人指责,但文章表现出的对宇宙人生的至深体悟与淡淡忧伤,动人情怀,足以引发我们对那已流逝千载的月夜情韵的无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