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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新疆雅丹地貌

岁/月/的/守/望/者

人选理由

雅丹地貌由于全是土质,随侵蚀作用的继续,会日渐缩小,并逐渐孤立,最终必然崩塌消失。

在荒凉寂寞的戈壁荒漠,当强烈的日光逼得人睁不开眼睛时,就在这不毛之地,突兀地出现了大片形状奇异、光怪陆离的石峰、土丘。迷幻的古堡、帐幔、亭台楼阁;匍匐的动物,似狮、似虎、似貔、似貅;奇形异状的神、佛、鬼、妖,赫然一个幻化的天竺佛国。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天光云影变幻,诡秘的风声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西天神话中幻象丛生的世界降临人间。

这般奇特怪诞的地貌,飘忽不定的狂风,被郦道元在《水经注》中描述为“少禽多鬼怪”的地方,对于新疆的当地居民来说,却是司空见惯。“雅丹”这个世界上地理学和考古学的通用术语,在维吾尔语中,是“风化的土堆群”、“险峻的山丘”之意。亿万年的时光里,大自然以一种近乎固执的耐心,用流水、风、燥热的空气将坚硬的岩层崩裂分化,最终雕刻出这些造型各异、犬牙交错的神奇地貌,每当晨曦初露或是傍晚的余晖经过,这些千奇百怪的土丘所组成的雅丹地貌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在摄影家的手中,变成了神秘、诡异、迷幻的奇幻世界。

在遥远的过去,庞大的商队千里跋涉,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向西行进,也许某一天,他们正经过一片看起来像古堡的岩石群,突然之间,戈壁狂风大作,黄沙蔽日。大风激荡回旋,凄厉呼啸,如同鬼哭狼嚎,加之当地岩石富含铁质,地磁强大,使罗盘失灵,在漫天黄沙之中,人们走入了一个诡异的迷城,干渴之极,却永远找不到出路,一遍遍地沿着自己的足迹转圈,直到倒下为止。这就是被传说称为是魔鬼出没的魔鬼城,比起诡异的海市蜃楼,这里更加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在罗布泊地区、在冷湖、在柴达木盆地,光怪陆离的雅丹地貌本身也充满了令人疑惑的谜。罗布泊的龙城雅丹,纵横交错,恍若迷宫,曾经是古楼兰得以凭据的天险。这片以砂砾、石膏泥和盐碱构成的雅丹,绵亘近百千米,仿佛一个庞大的古堡群,纵横交错的风蚀沟谷是街道,石柱和石墩是沿街而建的楼群,地面形成似条条龙脊,座座古堡的情状。在烈日下闪烁着点点银光,似一群在沙海中酣眠的巨龙,白色的脊背在波浪中时隐时现,首尾相衔,故被古人称之为“白龙”。连赫赫天朝都在《汉书》中记载着“避白龙之厄”的掌故,此处的地形之复杂,由此可见一斑。

漫长的岁月中,那些巨龙静静地俯卧在这孤寂无人的罗布泊,空无一人的城市,仿佛在等待着召唤。也许某一天的深夜,月黑风高,惨淡的月光下,狂风在诡异的空城里尖利地呼啸而过,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像是恶魔晚餐前的欢呼;而周围被那些高大威猛奇形怪状的土丘所包围,仿佛传说中的古楼兰会在这里的夜幕下复活,那些栩栩如生的怪兽巨人全部在一瞬间苏醒过来,但四周却是一片死寂,脚下寸草不生,仿佛置身于外星球,一切都让你不寒而栗。

脚下寸草不生,仿佛置身于外星球,一切都让你不寒而栗。

如果岩层里各地质时期矿物质含量不同,便会呈现出带有各种色彩的雅丹。试想一下,在荒寂的天地之间突然出现那么一大片灿若红霞的山峦,层峦交错、岩壁陡峭。在阳光下,异常艳丽的色彩扑入你的眼睛,犬牙交错的宫殿、古堡、楼台、动物等,如同被施过魔法的世界,一切都栩栩如生却又静止不动。以赭红为主的土丘夹杂着黄白黑绿等多种色彩,仿佛有毒的蘑菇,愈是鲜艳,愈是让人害怕。

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瑞典人斯文赫定和英国人斯坦因来到罗布泊,他们发现了这些被当地人呼为雅丹的魔鬼般的城堡群,当他们走进这里,却发现这些龙城里的“建筑”只是一些惟妙惟肖的土石,狂风呼啸,黄沙飞舞。严谨的科学家带着被它们所撩起的思索,开始了追根究底的考察。而“雅丹”这个词汇也从此成为世界上地理学和考古学的通用术语,几经辗转,又回到了新疆,专指这种生于斯地的特殊地貌。克拉玛依市区东北100多千米的乌尔禾雅丹,玉门关以西的戈壁荒漠中三垄沙雅丹群和大名鼎鼎的罗布泊白龙堆雅丹,被誉为中国最美的三大雅丹地貌,独特的风光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和脚步,络绎不绝的游人,打破了荒漠数千年时光中的寂寞。

烈日狂风,暴雨沙尘,将大片的沉积岩分崩离析,刻蚀剥离。纷至沓来的人们,好奇地登高远眺,将那些守候过苍茫岁月的土丘表层土质压碎踩松,加快了风蚀速度,最终一切奇丽的幻景都会崩塌消失,归于漫漫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