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大刀向鬼子砍去--抗日烽火中
14688000000013

第13章 杨花飞舞的时候

杨花飞了,像鹅毛,铺在地上像春雪,像早晨的霜。杨花令人忆起北平,那里现在是人间地狱。

敌人走了十几天,老百姓老早都回来了,县政府还姗姗来迟。个别的科长局长,居然有带了临时太太,在逃难中寻乐的。这同日本人强奸不满十岁的小姑娘一样,不是亲自耳闻目睹,谁亦不能相信的事。

杨花飞着。辛勤的农民回到烧过了抢过了的家里。牲口在田里拉着犁耙,赶着耽迟了的春耕。远处传来单调的啄木鸟的声音。劫后的农村,是如此沉寂,在这沉寂之中,蕴藏着无限的愤怒,对于日本法西斯强盗和汉奸、托匪的永世不灭的仇恨与愤怒!

行军。

有些村子里儿童们拿了长矛在放哨了,庄严地盘问着来往行人。他们是将来的主人,他们是不马虎的。他们正在苦难中成长起来锻炼起来,正如晋东南一样。

宿营在以前住过的一个村子里。小勤务员们,是早已同老百姓熟识了的。这次又相见了,有些老百姓就抱了勤务员们哭起来,像见了至亲的人有满腔冤屈想要诉说一样,而且还拉着小勤务员到他家里去。这样的殷勤,使勤务员们害羞起来了。“我还有事呢。”挣脱了手,跑掉了。

当地的群众告诉我们,那天敌人的骑兵,离开这个村庄只有半里路。幸亏八路军在后面打起来了。敌人就赶快跑回去,否则这个村子也要不堪设想。他们说,要去当游击队。

另外一边,宣传队在教农民唱歌,这个歌很快就可以学会的,是队员们自己的创作:

我们大家都来当个游击队

你拿锄头我拿槌

工人农人一起来

大家向前追。

一大堆人围着几个日本人,开始大家很恨日本人。日本人讲了他们被迫出征的经过,讲到家里还有父母妻子,讲到军阀罪恶的时候,憎恨变成了同情。老百姓送给他们鸡蛋和香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