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大刀向鬼子砍去--抗日烽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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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月拿三元半的项副军长

据说在新四军里,除了医务、无线电、兵工厂技工和远处聘来的大学教授等专门技术人员以外,无论何人都没有薪水的。现在每月发的只有一种“零用钱”,计士兵、马、小鬼(即青年勤务兵)、青年队员和学习员一律一元半,排长两元,连长二元半,营长至军长是三元至四元,因此项副军长只有拿三元半。

记者这次在新四军司令部与项副军长一起生活,有一个相当长的时间,经过记者一番细心的观察,觉得项英将军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工人出身,1925年在上海总工会工作,曾参加当时的五卅大罢工,1925至1926年,在武汉总工会担任纠察总队长,后来在内战期间,他曾经一度受伤。现在,我们只要一看他魁伟的体魄,就可以想见他是一个在战争生活洪炉里锻炼出来的人。他现在身为副军长,穿的却是青布军服,黑布平底鞋子,出外步行,不带护卫,并且时常和伤兵、马、老百姓们很和蔼地谈话。他住的是一所农民的房子,出极低的房租。据住在隔壁的一个农民说:“他平常每天很早起身,但每晚办公却非到午夜一二点钟不睡。”由于项军长的和气,因此老百姓们与他感情很好,时常邀项英到他们家里吃饭,有的则烧小菜做糕饼来送给项英,甚至有几个老百姓在一个月之前,就来向他恳说:“下个月住在我的家里去吧!”

项英虽则是十足工人出身,但是他却不是一个老粗。他不但待人接物有着适度的礼貌,而且他还非常虚心学习。在他的书桌上除了讨论各国的军事技术书本外,还有许多最新出版的社会科学名著。项英今年虽已41岁,但他却时常对记者说:“新四军作战到现在只有半年,年龄极轻,需要加紧学习。同时兄弟(指项自己)也是年轻的,可以说我的生活还是一个刚刚开始,因此更需要加紧学习。”

此外,我觉得项英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有健谈和演说的天才。上海英文《大美晚报》的白得恩(Jack Belden)是一个善于盘根究底发问题的外国记者,他在西北与东南战场上,会见过很多的中国军人领袖,他觉得能够像项英将军这样认真爽快,而且彻底回答问题的,在中国军人中是不可多得的。据一位正在教导营受训的青年学习员对记者说:“我们最喜欢听项军长的演说,因为不仅是他的声音洪亮,使数千人都能听见,而且他的演说方法确能引人兴趣的。有一次项军长刚从延安出席六中全会回来,就立刻召集教导营全营青年做政治报告,项军长把国际新形势讲了二小时,把国内军政形势又讲了二小时,再把六中全会的决议—如何巩固并扩大统一战线和如何使国共两党更进一步紧密合作,以取得最后胜利,竟讲了三小时,前后一起讲了七小时。项军长一边讲,一面吸香烟,愈讲愈兴奋;我们站在台下的数千青年同志,面对着项军长的演说姿态,全神贯注地听着,听着,我们当时不仅忘掉了脚酸,而且忘掉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