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们也拥有同样的青春岁月,人生陌颜,那是千万人海中才造就的情意。
一辆出租车飞驰在无人的公路上,夜晚的凉风随着空气的逆流呼啸而过,小雅看着窗外那一个个昏暗的路灯,像是一个人生命的最后燃迹,心里想的却是她苦苦担心的那个男孩,这一路,泪几欲夺眶,风几欲吹断,终于来到了他所说的地方。
打开车门的一刹那,凉风肆无忌惮的呼呼刮着,拼命地往女孩身体里边钻,她看到了,路边昏睡的他,她流出了,忍受多时的泪。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自己心爱的人如此狼狈,到底是那一根心底的琴弦弹得他连体鳞伤。她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男孩,低着头,抱着肩膀,看不清脸部的轮廓,风吹过,双肩还会轻轻抖动,单薄的身影与这深夜的精美交相辉映,难道就连满天的星辰也禁不住要为其所陶醉?
她轻轻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回答她的是无边无际的虚空和似乎快要凝固的空气。
她静静的坐在他身边。
带给她的是男孩熟悉的味道和呼吸声。
她没有在说话,而是轻轻的把男孩揽入怀里,把自己瘦弱的手臂抱着这个自己青春岁月里最重要的人。一切都是那么的随和,一切都是那么的寂凉。
“乖,你醒了?”小雅轻轻的说着,好像生怕把睡梦的我吵醒一样,其实,我早就醒了,从她站到我身前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温暖。
只是我不敢看她,我怕自己会在一次忍不住流泪,其实,泪,早已流干了。小雅轻轻的握住我的右手,我条件反射一样痛的呻吟了一声,借着夜色,血迹依然清晰可见。
小雅惊慌失措的喊道:“你的手怎么啦,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我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拉着小雅站了起来,紧紧的把她涌入我的怀抱。这样的刺骨的夜,这样残酷的情,两片火热的唇又一次交织到了一块,彼此感受着快要融化一样的温度。
小雅紧紧的抱着我,在我胸前抽泣着说道:“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吗,别这样。”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说道:“于超和张鹏…。”
“于超和张鹏怎么啦?”
“加入了黑社会,我亲眼看到的,你信吗?”
明显的,我感到小雅在我怀里抽动了一下,似乎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又像是听人讲鬼故事时的高潮反应。小雅不会不知道,这两个朋友对于我来说的意义何在,从小就性格孤僻的我除了这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就几乎没有任何朋友了。
黑社会?她宁愿相信这是我跟她开的一个玩笑,当然,我也希望这是一个玩笑,可是他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像电影一样清晰地播映在我面前,感情脆弱一直是我最大的缺点,我为什么不能像对待过客一样对待他们?三个人平平凡凡的在一起奋斗不好吗,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登上人生的巅峰,未知的路还很漫长,为什么要参加黑社会?
小雅安慰我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知名的酸楚:“乖,明天咱俩去找他们,实在不行的话,咱去告诉他们的父母,父母的话他们总不能不听吧?”
当我正在为小雅这个精妙绝伦的办法所略有惊喜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又一瞬间拒绝了这个方法,张鹏从小就没有爸爸,家庭条件又很拮据,如果这个时候去告诉他妈妈这事,恐怕这个为儿子操劳了半辈子的母亲会受不了这种打击。
躺在旅馆的床上,我一直都无法入眠,心里总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物,小雅也全无睡意,我们就这样不停的聊着天,好像有永远也说不完的话,这一夜,我想了很多东西,想过去的一些人和事,捕捉自己的人生理想,等到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看着在我旁边轻轻酣睡的小雅,终于经受不住这无尽的煎熬,昏昏沉沉的熟睡了过去。
我实在太累了,等到我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首先看到的就是在我旁边靠着床看电视的小雅,我拿出手机一看,上边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妈妈打来的,我赶紧拨通了回过去,片刻,电话里传了妈妈熟悉的声音。
“你在那呢,怎么一夜都没回家,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我想了想撒谎道:“我在朋友家呢,昨晚他生日喝酒喝太多了,在他家睡着了。”
妈妈没有过多的怀疑,只是说了句没事就好就把电话给挂了。
小雅看到我醒来,先是倒了一杯水递到我手里,又平静的说道:“饿了吧,先把这杯水喝了,我们出去吃饭。”
我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嗓子真的很难受,喝完之后我说:“今天没有去上班,回去肯定该挨批了。”
小雅拿着手机在我面前摇了摇说道:“我给莎莎打过电话了,说咱俩有急事,让她帮忙请过假了。”
“噢。”我快速的穿起鞋子,跑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就带着小雅出去了。
初秋的下午还挺暖和的,太阳洋洋洒洒的贴在这个城市的上空,街上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年轻的情侣,出入于各大超市,小商品市场什么的,我拉着小雅来到一家还算干净的拉面馆,就算解决两个人的温饱问题了。
坐在街头的长椅上,我平静的对小雅说:“昨天我想了好多,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他们的堕落不是我能挽回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追求人生的方式,或许他们觉得这种道路更适合于他们的发展。”
小雅看着我的眼睛,倒影的瞳孔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静美,只说出了简单的四个字:“我听你的。”
看了下时间,才刚刚四点,我提议一起去滑冰,好久都没有玩过了。
动感的音乐不停的冲击着人们的耳膜,在这个好像只有九零后才会光顾的地方,经常会见到一对对小情侣,手拉着手纵横在无限的甜蜜里。
滑了一会我感觉有点累,就坐在一旁的充气椅子上休息,拿出手机上网看着最新的游戏新闻,听说网易马上要收购魔兽世界在中国的代理权了,哎,自从梦幻西游这款Q版人气大作推出后,网易的人气也随之大涨特涨,其势头丝毫不亚于当年以“传奇”酿造了游戏界传奇的盛大网络公司。
正在我看着入神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突然滑到我面前,以语速很快的声音说了一段话,前几句没有怎么听清楚,可后边三个字“我爱你”却是听的真真切切,我下意识的往周围望去,除了我附近没有别的人了啊,这女的是不是神经病?满场跑着跟人说我爱你,于是我就没有在意,继续浏览着新闻。谁知道过了一会,那女孩又一次跑到了我面前,这次先是喂了一声,我抬头一看,她正站在我面前对着我微笑,从那樱桃小嘴里又一次说出了骇人听闻的三个字:“我爱你。”然后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像小仙女一样滑走了。
我赶紧拉住正从我面前划过的小雅,咬着耳朵说道:“那边有个女孩有病啊,总是跑过来对我说我爱你。”
小雅像看陌生人一样打量着我,然后又镇静的说:“那你也说你爱她呗。”
“我没那么前卫…。”
正在这说着呢,那女的第三次又滑到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