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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黄石国家公园——大地的公园

地理名片

黄石国家公园是美国的一张名片。这里99%的面积都未曾被人工开发过,集中了森林、火山、湖泊、溪流等各式各样的自然奇观,一派纯粹的洪荒景象,是整个美洲大陆上自然风貌保持最完好的土地。

在黄石国家公园,人们最能够领会大地精彩纷呈的美。这是在陆地的深处和高处的一段风景,而许多山水和人文的风情也汇集在这里:高大的山脉,袒裸的岩石,腴美的森林,明亮的湖泊,脉脉的泉水,蜷曲的河流……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黄石国家公园成了一个人们观看诸多风景集粹的最佳去处。

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国家公园,成立于1872年。在那样的年代里,建立一个拒绝任何破坏性开发的保护区域是一件多么英明的事情,又要承受多少压力。在此之前,这里曾经是肖肖尼人和其他印第安人的渔猎生活的区域,他们过得极端贫困。1806年,约翰·克尔特来到这里,他是有记载的第一个来这里考察的白种人,他的报道引发了世人对这里的兴趣,尤其是狩猎人和探矿者的兴趣。1859年,探险家吉姆·布里杰经政府批准来到这里,这是黄石历史上一个有名的传奇人物。最让黄石名声大振的一次是1870年的“沃什伯恩—兰福德—多恩”探险活动,这个活动的主角之一的兰德福在黄石被划为国家公园之后作了首任负责人,为此兢兢业业5年而分文不取。在公园成立的前夕,有过一阵激烈的辩论,支持和反对的力量一样强大,毕竟,这里是土地私有的美利坚联邦。

公园的发展并非是一帆风顺的,也曾遇到过阻碍和徘徊。1995年,这里被列入《濒危世界遗产名录》,理由是公园外围的采矿和公园本身的旅游压力,以及外来物种的侵入和园区内野牛所携带的病菌。这些对于这个资历最老的国家公园来说,无疑是一盏不堪的红灯。为此,克林顿政府不计代价地买下了那片原本计划采矿的土地,并成立了委员会,针对物种和野牛进行研究管理。因为那些珍稀物种和野牛一旦绝迹,恢复便是困难的。

黄石公园整体上是一块坐落于北落基山和中落基山中间的熔岩高原,远古的火山活动为这里的地形塑造出恢宏的基调,冰川和风蚀在这里挖掘出广大的盆地,流水开凿出惊心动魄的大峡谷,蜿蜒游走如同龙蛇。这样的篇章有着难以言说的雄壮气势,叫人不由得去感慨那造化的伟力和无与伦比的构思。

黄石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它的地热景观,而诸多地热景观中最精彩的便是间歇热喷泉。这是一种离奇的景象,以至于在直观的感觉里,这里的大地就好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把那些水一次又一次地抛向空中,那么高,那么酣畅。这种现象是地表水流在岩石中间下渗到达地壳高热层时受热产生水蒸气,能量每积蓄到一定程度便喷发一次而发生的,所以很有时间规律,只是不同名字的泉有不同的时间间隔,有的长些,有的短些。这种景观也不独是这里才有,在世界其他火山活动活跃的地区也有分布,只是,这里是最出名的,因其较大水量和较守时的特点。也正因为这样,这些泉水密布的盆地又被叫做“间歇泉盆地”。

在黄石的300多处间歇泉中,“老忠实”泉是最有名望的。在有观察记录的100多年间,它从不偷懒地按照33~93分钟一次的频率喷发着,喷发时间约有四五分钟,水柱在喷发最为高潮的时候约有40米高,这是其他间歇泉所不可比拟的。此外还有各个具有声色之美的“狮群喷泉”和“蓝宝石喷泉”等。除了间歇泉,这里还有超过一万处的温泉,那里的泉水,来自数千米深的地下,温暖宜人。如果能够在其中浸泡上一刻钟,一定可以消却人间的许多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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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国家公园的岩石大多是火成岩,这给公园平添了很多色彩。火成岩的岩石大多粗犷裸露,呈现在人们的眼界里面,好像是横生的肌肉。黄石大峡谷是由从黄石湖里流淌出来的黄石河切割岩块产生的巨大天然沟壑,沿途分布着石林、黑曜岩和冲蚀熔岩等诸多岩石风景。或许在今日看来,黄石河就是那样漫不经心的一条河流,甚至对此都无法将其和巨大的峡谷联想起来。但是,史上就是这样的,这道水流在漫长的岁月里以惊人的耐心和毅力在这里开拓了这条美丽的地沟。傍晚的阳光常常把这里涂抹得一片绮丽,绚烂得好像一条彩虹跌落在这片旷野里,岩石的结晶幻化出花朵一样的色彩,只能观看,却不能采摘。

绝大多数的土地都被森林所覆盖,这里也不是如想象中的美国西部那样,只适合在疾走的马蹄下扬起一道红褐色的尘土。在这里的森林,最知名的树木英雄是扭叶松。这是一个人莫予毒的树种,甚至大火都不能把它彻底杀死,它顽强生命力的奥秘全在于它倔强的一味求生存的种子。它的种子在正常的情况下,可以把生命保存3~9年,在这些年间它可以选择自己发芽生长的时间,从而避免了一些诸如干旱、贫瘠甚至是火灾的情况。在这一规律的默示之下,如今的黄石公园采取了一种“任其燃烧”的管理方式,即倘若火势不波及太大的范围,随便它怎样蔓延好了,这样并不会损坏掉什么,相反促进了新陈代谢和生死的更迭。

公园的野生动物很多,最可以在历史和现实里面回味比较的便是野牛。野牛在这200多年间的生存史就是一部活脱脱的西部开发史,在以前这里有数百万头的野牛,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可以堪称是西部的主人,除了野牛。但是在被大量捕杀之后,这里陷入了一片困顿的荒凉,再也难觅野牛的踪迹,如今也不过仅存100多头。

黄石公园有一种久已失落的野性,当我们以纯粹消遣的现代都市人的姿态去观看时,它依然热情地向我们招手。这便是黄石公园,最后的西部,最后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