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地图中国最美的地方精华特辑-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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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酥油花

每到寒冬腊月,都会从高原冰雪中绽放出绚丽花朵,色彩斑斓,在佛坛前盛开不败,这朵奇葩就是藏族的艺术瑰宝——酥油花。

酥油是藏民的传统食物,色泽如同象牙黄白,光洁细腻,凝脂如美人的皮肤般柔软,散发出浓郁奶香。酥油花虽然名为“花”,却不过是油塑鲜花而已。在麦草扎的骨架上,塑造出佛祖、神仙、菩萨、金刚,还包括飞禽走兽、花鸟鱼虫、花草树木、山水风景……这些雕塑常常被组成各种故事情节,立体地展现在人们面前。

对于藏族人民为什么塑酥油为花,有一个宗教意味浓重的传说。相传,宗喀巴大师有一夜梦见一处奇境——荆棘发出耀眼光辉,变为如星灯火,遍地杂草瞬间化为怒放的鲜花,其间无数奇珍异宝,光彩夺目、美妙无比。大师醒来后,认为这是神界对自己的神妙启示,为了向世人讲述自己的美妙梦境,让信徒和弟子们都看到神界的美丽景象,立即组织塔尔寺里的艺僧,用酥油塑造出各种花卉树木、珍奇宝贝,点燃酥油灯,连同酥油的塑像,一起供奉在佛前。从此,塔尔寺就有了供奉酥油花的传统。

不过,关于酥油花还有一个历史更加悠远的美妙传说,这又和文成公主的故事密不可分。据传说,文成公主入藏,嫁妆中有一尊释迦牟尼12岁等身塑像,精妙无比。这尊佛像被供奉于大昭寺中,按照印度流传的传统佛教习俗,应当向佛供上6种贡品——鲜花、净水、果品、明灯以及涂香和熏香。可当时高原天气,已是风雪交加,天寒地冻,鲜花当然无处可寻。虔诚的藏民为了表示对佛的敬意,用零度气温时仍具有可塑性的酥油塑成了一束鲜花,献于佛前,这就是酥油花的来历。

后来,每年藏历正月十五,人们都会遍燃各种造型的酥油花灯,向佛祈祷一年平安——藏语中叫做“甘丹昂曲”——作为传统宗教节日。而花灯节在藏语中称为“美多却杰”,人民载歌载舞,沿街欢庆。

所以,每逢藏历年正月十五之前,藏族人民都会将自己提炼的纯净酥油送到寺中,而寺中的艺僧们,在白酥油中揉进各色矿物染料,制成塑造酥油花的原胚。因为酥油的凝固点低,他们只能在零度左右的寒冷房间中创作。僧人们都要在身边放一盆冰凉彻骨的雪水,不时将手放进水中浸泡,以防止手的温度在制作中将酥油融化、影响造型。于是,负责塑造酥油花的艺术僧人,大多都会满手冻疮。不过酥油花的制作者会因技艺精妙被载入史册,却西洛桑、索南仁杰都是藏族的酥油艺术大师。

这些生于民间的艺术者,以自己对宗教的虔诚,超越了肉体承受的痛苦,但其中包含的精神力量,可能还是他们对艺术的至高追求。虽然酥油花的绚烂,只能在高原冬季的寒冷中绽开,但它的美丽已经随着奶香,永存在艺术的历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