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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大平原

宁/静/的/广/袤

一位旅美学人在穿越了大平原后感慨道:‘由来山色为诗魂,平陆应怜亦堪吟。灼灼物华竞畿甸,盈盈谷粱溢仓廪。尽目无涯追落日,入室有思解疑云。胸中自有丘壑在,生机勃发遍桃李。’

北美洲大陆中部是一片平原,美国人习惯性地将这一片平原称做大平原,除了大,没有任何其他修饰,而对于这片平原,也只能够用大来形容。它从东到西,横跨了近千千米的距离,而从南到北,跨越了美国与加拿大两个国家,绵延了近5000千米的长度,覆盖了近300万平方千米的面积。

沿着贯穿全美的80号公路,便能够走入这片广袤的平原之中。在其中,目之所及是无尽的田野与平地,连轻微起伏的小坡都很难见到。无边的平原上生长着片片的水牛草,风吹草低,野花在其中摇曳。绵白杨沿路而生,三角形叶片中散落出带着杨絮的种子随风飘散。这片平原是如此的广博,身边是温暖的微风吹拂,头顶是蔚蓝色的天空和灿烂的高阳,但是却依然可以看到不远的天际,如墨的乌云正在慢慢聚拢,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大草原上的一切就是如此神奇。

这里曾经是印第安人的家园,今天,美国许多印第安人的保留地依然分布在大平原之上。大平原上的印第安人朴实慷慨,勤劳勇敢。他们以狩猎或游牧为生,用兽骨、石块制作工具,把兽皮制成衣服,从自然赐予的一切中获得生命和力量,同时也对自然充满了敬畏与感恩。

随着欧洲人的迁入,印第安人的游猎生活渐渐转变为农业与畜牧业。今天,大平原上分布着许多农场和牧场。顺着公路前行,路边,片片广阔的农场上,繁茂的玉米和小麦随着穿越平原的风轻轻摆动,预告着一年的收成。而牧场的围栏中,牛羊自由地奔跑栖息,强壮的牧场工人将晒干的牧草捆成方块,堆入谷仓之中。农场和牧场上的农舍掩映在庄稼中间,主人在其中过着忙碌、充实而幸福的生活。今天,大平原上的主人变了,但是勤劳和善良的生活却没有变化。

大平原就是如此固执地保留了许多传统。位于平原中心的堪萨斯,被认为是美国最保守的区域之一。也许有很多坚持被认为陈旧迂腐,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却体现着这片土地上人们想要追求的东西——原始。

当然,并非所有的人都对原始有兴趣。小镇上的青年很多不安于大平原上宁静的生活,离开平原,去东部或西部的大都会寻找机会。路边,经常会出现一些村舍,它们的门窗已被木板钉死,院落中野草荒芜,一切都证明它们被遗弃了。大平原上人越来越少,现在,每平方英里的土地上不超过6个人。

遗弃并非就是坏事,曾经因为过度开发而荒废的草原因此而慢慢地复苏,野牛和印第安人又在此寻找回失落已久的传统。而很多厌倦了大都会喧嚣风霜的人,也都回到这里,从广袤无边的草原中寻找心灵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