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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贝加尔湖

西/伯/利/亚/的/明/眸

或许,我们在尘世中总有无法克服的无奈;但贝加尔的湖水将抹去我们心里的沟壑和阡陌,让它像平原那样辽阔,像湖水那样澄澈。

现在是一个经济社会,一切都试图用数字、排名来表示,于是课本告诉我们,贝尔加湖深1620米,蓄水量23600立方千米,是全世界最深、蓄水量最大的淡水湖泊。可是对于真实的所在,这些数字、这些排名到底能够代表什么呢?

对于游客来讲,他们不会在意什么数字和排名,更愿意记住那些美丽的风景和人,而非数字。所以,人们也许更喜欢因为贝加尔湖狭长弯曲的形状,将它叫做月亮湖。人们会欣赏像王冠上珍贵的钻石一样绚丽夺目的奇维尔奎湾,像马掌一样钉在深灰色岩群之间的佩先纳亚港湾。人们会记住夏季时,贝加尔湖畔山花烂漫,石头闪闪发光与山花竞艳,萨彦岭落满白雪的远峰在艳阳下光彩夺目;会记住冬季时,湖水表面在凄厉呼号的寒风中凝结成晶莹透明的冰,鱼儿在冰层下面自由地游动,纷飞的雪花无声地飘落在静止的水面上;会记住春季时,破冰发出的巨大轰鸣和爆裂声,似乎贝加尔湖在倾吐着冬天积聚的郁闷和压抑。人们会惊叹像空气一样清澈的湖水、水中身子透明的鳍鱼和色彩美丽的海豹,会惊叹挡在湖水出口处那颗传说中无法阻挡爱情的圣石,以及岸边那顽强与坚决地生长着的高跷树。

对于岸边的居民来说,那些数字和排名更加不重要,他们世代生长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萨甘扎巴悬崖壁上的壁画和路边的祭台,奥利洪岛上依然流传着的萨满仪式和法术,都在讲述着远古居民的传奇。虽然中国古代的文献中将贝加尔湖称做北海,认为是极远的苦寒之地,怀想起北海牧羊的苏武总是不禁欷。但是对于湖畔的居民来说,贝加尔湖是无尽的宝藏。在布里亚特人的语言中,贝加尔湖是“天然之海”,在突厥人的语言中,贝加尔湖则意味着“富饶的湖泊”,蒙古族将它称做“圣海”,俄罗斯人认为它是西伯利亚的明眸,是一只深邃不见底的眼睛。湖畔的居民永远敬畏着贝加尔湖这片神秘的湖水,今天,他们每次喝酒时,都会滴几滴到湖水中,献给水中的神灵,祈求它的赐福与保佑。他们就是在贝加尔湖的孕育与庇佑下,从天然中渐渐兴起,走向富饶,走向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