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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珠穆朗玛·心灵的守望

上榜理由

登山史上,珠穆朗玛既写满了多人的骄傲和荣耀,也写满了多人的失败和眼泪,或许这全部的荣耀和失败积累起来,也有这座山本身那样高了。

在人们的语汇里面,珠穆朗玛的名字是和“绝对高度”一词通用的。在那样的高度上,可以形成对人间一切的俯视和审察,可以清楚地获得对于时间和空间全局的概括把握。对于这样的高度,或许可以如此形容:那是知和不知的疆线,那是事物和道理从一个逆反的方向上证明又回归自身的源头。接近9000米的海拔,或许就像那个数字所昭示的一样,九,九,然后归一。

“珠穆朗玛”,藏语解做“女神第三”。在这里坐落着5座山峰,被此间的藏民传说为5位女神,而珠穆朗玛就是由第三位女神幻化而成的有着特殊意义的那一座。

传说里,这里原是一片美丽祥和的海子,有着四时茂盛的植物,永远也不会凋谢的鲜花,百兽在这里戏耍并彼此交好,吉祥的鸟类在这里汇集,森林里一天到晚都听得见它们婉转动听的歌喉。然而,在一个邪恶的妖怪到来后,一切都改变了,植物和其花朵都被践踏在烧焦的尘土里,百兽被肆意地虐待并被引导陷入争斗,再也不闻祥鸟的间关嘀鸣,只剩下恶鸮报告凶信的叫声在空空的山谷里回荡,在黑漆漆的夜里呜呜地哭泣。这些都被正直善良的第三女神看在眼里,她为这里的众生揪心不已,于是决定用自己的法力制服那个妄为残暴的妖怪。终于,妖怪被镇压在一座大雪山下面,第三女神开掘了多处湖泊来润泽大大小小的生命群落,她在这里豢养神牛和羽毛鲜艳的鸳鸯,秩序最终得到了重建。这位仁慈的女神在这一切成就以后,拖着疲惫的身子遁入山间的云雾,变化为最高峻的山峰庇护着这一方净土。受益的人们为了纪念她的功劳,便感恩地称呼那座最高最圣洁的山脉作“珠穆朗玛”,也或者称为“大地之母”。

刮不断的风雪哦,解不开的冰封哦,无尽头的高寒就叫它做长空,千百年的沉默就叫严冬。

——歌曲《珠穆朗玛峰》

围绕珠穆朗玛峰,始终有着不断的争执,首先就是称谓的争执。第一次以文字记载这座山峰的名称和位置的是中国人,那是康熙年间奉命进藏修地图谱册的僧人,在他们于1717年进献给康熙皇帝的《皇域(原作舆)全览图》里,这座当时并未确切测得其高度的山峰第一次被以“朱母郎玛阿霖”的名字被准确地标记在了西南区的版图里面,“阿霖”就是山的意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一版地图被付印并得到了广泛的流传,以至于当时还有一种法文译本在欧洲被广泛地借阅以增进人们对于东方的认识。然而,在此百余年以后,珠穆朗玛却又被冠以一个西方人的名字,被叫做“额菲尔士”。1852年英属印度测量局第一次测得珠峰的大致准确的高度——8840米,并以此确认珠峰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山峰;在此之后,便以该测量局前任局长的名字为这座山峰命名。

珠穆朗玛的高度包含了太多测不准的因素,在一个个测量结果里面变得忽高忽低,似是决心要同对其高度一探究竟的人们把玩笑开下去。在英国人用大地测量法测得上述高度以后,20世纪初又曾以气压法测得这座山峰为8882米,之后对于这座山峰的高度的解答一直处在摇摆不定状态,甚至对是否是世界第一高峰也一度产生了疑问。1975年,中国登山队在珠峰首次设置了3.5米的觇标,测得其高度为8848.13米,之后,美国和意大利又利用光电和全球定位技术测量出了8846.10米的高度。

魅力标签

建于1899年的绒布寺位于日喀则地区巴松乡南面珠穆朗玛峰下绒布沟的卓玛山顶,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寺庙,也是从北坡攀登珠峰的大本营,距珠峰峰顶约20多千米。

对于这样一座太过于高大的山峰,2.03米是一个合理的可以被接受的误差范围,但是另一种争执随之产生了,有人说,珠峰正在变矮,而另一些人则说,珠峰正在以每年1.27厘米的速度长高,莫衷一是并且各自都言之凿凿。

登山史上,珠穆朗玛既写满了多人的骄傲和荣耀,也写满了多人的失败和眼泪,或许这全部的荣耀和失败积累起来,也有这座山本身那样高了。这样的高度对于人的生理和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来说,都是禁止攀爬的。在珠峰的顶上,没有宜人的风景,没有祥和的生活气氛,有的只是时时来袭的风暴、诡异莫测的雪崩、白得让人目生晕眩的冰雪,或许,在那里也有一种人类面对凶险的自然不甘服输的意志。这便也构成了无数的勇士对之向往不已的全部理由,尽管也许会白雪没顶,也许会冰川裹尸,但那已经是身后的事情了,即使死掉,也是死于一种让人渴望的荣耀,对于生活和生命的遗憾,不会留下丝毫。

散布在珠峰北面山麓5000~6000米地段的冰塔林是珠峰最为神奇的构造风景,也是世界上发育得最好、保存得最好的冰川形态。在这里,眼睛所能接收到的惊奇全是由冰雪缔造的,冰雪的城堡、冰雪的画廊、冰雪的柱石。来到这里,应该熄灭我们所有与理性有关的思维,仅仅留下我们以童心作向导的想象力,野蛮地驰骋。

在视野清晰的时候,可以望见“旗云”。这是一种上下对流形成的气流积云,因为受高空风的影响而表现出一定的方向性,挂在峰顶像旗帜一样,因此而得名。旗帜飘动的方向表明了风顶的风向,而旗身起伏波动的状况则说明了那儿风力的强劲程度,并且还可以根据这样的风向和风势推断出未来几日的天气状况,有经验的登山队员也往往借此来把握自己的行程进退。

珠穆朗玛是一截雪白的守望,上通于天,下达于人,横戳在大地的心灵,横戳在我们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