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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泸沽湖·纯洁之湖

上榜理由

湖上的小岛海拔并不高,甚至泛舟湖上,竟会觉得那是和水面齐平的。岛上的树木葱茏繁茂,突现在绿波上,好像是只有仙人们才可以居住其间的地方,不由叫人想起“应识仙源近,乘槎访赤松”的句子。

现代生活和思想无孔不入的渗透似乎已经教会我们要对一些词汇谨慎使用,比如“出尘脱俗”,比如“遗世独立”,比如“纯粹的自然”,比如“无瑕的纯洁”。

然而,当我们看见泸沽湖的时候,我们对这些词汇的信心又被重新拾取,以至于我们十分肯定地认为,这样的湖泊便是世界里最后的自然风景,和思想里最后的纯洁形态。如果我们不这样称呼她,那一定是因为我们心中对于美的偏好死掉了。

可我们终究是人,那一直居于人类理想的核心的美一直都没有被熄灭,由它发出来的光亮将我们的心地照得亮亮堂堂,正是如此我们得以寻找那叫人感动的自然万象。于是,我们找到了泸沽湖。

泸沽湖就是这样干干净净的湖,在雪山的拱卫中,这个湖泊保留了太多上帝在创造她时的原本意图。似乎造物主在创世的时候,就把这个湖泊定义为世界上最圣洁的湖泊了,割断了她同一切不洁净的事物丝毫的联系,神圣美好得像神的大祭司一样。那雪白的山峰好像是用在炉火里炼过7次的白银铸成,在阳光的映耀下,熠熠夺目。而那碧绿的湖面则好像一块巨大的由最细心的匠人打磨成的水苍玉,每一道水纹都圆润可爱,用蓝色和白色清清楚楚地照见天空、行云和峰峦的影子。就连山麓湖畔上长着的树木也被赋予最清新醒目的绿色,以昭示无穷无尽热热闹闹的生命。

泸沽湖又称泸沽海子,或是亮海,因为古代这里曾设过治所,所以又叫做左所海子。在摩梭人的语言中,“泸”是“山沟”的意思,“沽”是“里”的意思,合其意指,就是山沟里的海子。

对于此湖的传说是这样的:从前,这里有一个村子,村子里面有一个孤儿,靠给人家放牧来养活自己,他放牧的山叫做狮子山。有一天,孩子放牧的时候,实在困倦了,就躺在草地上睡了。在梦中,他梦见了一条硕大无朋的鱼,大鱼对他说,你以后不用带午饭了,就从我的身上取肉吃好了。孩子醒来,在一处山洞里找到了那条向他托梦的大鱼,他用刀子割下大鱼的肉,刚好够一餐的分量,用火烤了,很是可口。就这样,孩子每日来割取鱼肉,而鱼肉也不见少,第二天总会长出来。然而,这样的事情终于被一帮贪婪的家伙知道了,他们便结伙上山,决意要把大鱼拖回家中享用。大鱼终于被拖出山洞来,然而随之汹涌而出的,是无情的水流,只消片刻工夫,整个村子便被淹没在洪水中,只有一个正在喂猪的摩梭母亲把自己的两个孩子放在猪食槽里顺水漂流了去,而自己却被洪水没顶。两个孩子后来成了这里的祖先,人们为了纪念那位母亲,制作了叫做猪槽船的独木船作为涉水的工具,并且把泸沽湖叫做“谢纳米”,也就是“母亲的湖”的意思。

或许,从这个传说里面也可以感受得到摩梭人母系氏族社会的特点,也有人把这里的社会群落叫做“东方女儿国”。在这个社会组织制度中,家庭并不是婚姻的最终目的,而是以存在于母亲和孩子之间的血缘为纽带。女人是生产和生活的组织者,也是抚养新生儿的唯一责任方。女人和男人的结合以一种自由开放的形式进行着,对象和数目都是不固定的,男女双方则彼此互称做“阿肖”。男人履行的是一种所谓“走婚”的义务,其实这也很难被称做是一种义务,更多的是一种率性的恋爱活动。不过,在单一的母爱下被养育长大的男性似乎更容易获得对于女性的尊重,这也是通过对母系氏族社会的细致考察得到的结论。而这一制度下的女性同样获得了更多的独立和尊重,她们用自己的智慧持家守业,用自己的双手耕种收获,为自己的心灵寻找分量恰当的爱情,痴心而绝不依赖。

泸沽湖海拔2600米,平均水深4 5米,由于湖水清澈未被污染,可视深度竟达11米,这是极其可贵的。湖的造型比较完整地具有了半岛和岛屿的风情,更为这一围原本就已经十分秀丽的湖泊增添了许多风格婉约的美感。湖上的小岛海拔并不高,甚至泛舟湖上,竟会觉得那是和水面齐平的。岛上的树木葱茏繁茂,突现在绿波上,好像是只有仙人们才可以居住其间的地方,不由叫人想起“应识仙源近,乘槎访赤松”的句子。而乘一条猪槽船,在湖心里安然地游荡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情。一桨一桨地拨开尘世的俗务,一波一波地荡起心头的愉悦,那样恬淡,那样无为。而恰巧地,湖上响起了一声摩梭民歌,叩开天地之间肃穆的静籁,清脆的女声在水天之间的岩石上久久地回响,像是一个人在唱,许多人在跟着唱,用一样的旋律和不同的音色。

泸湖秋水间,隐隐浸芙蓉。并峙波间鼎,连排海上峰。倒涵天一游,横锁树千里。应识仙源近,乘槎访赤松。

泸沽湖,绝世的处女湖,我们应该祈祷你永远这般无恙才好。

——胡墩(明代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