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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沙坡头·塞上江南

上榜理由

沙坡头的两侧如此风格迥异地分布着两个世界,一黄一绿,一个干燥,一个温润,以至于有时候人站在山坡上却迷失了所要去的方向,是该趋向沙漠呢,还是那片水草丰美的田野?

在宁夏中卫,王维写“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地方,有一段令人向往的沙漠风光,如今已经被划做国家自然保护区。

这就是宁夏沙坡头自然保护区,这里有沙漠和平原、大河交相辉映的美,耐人追味。沙坡头的形成在乾隆年间,作为一种地理景观,根本算不得久远。这是一段2000米宽,100多米高,坡面约有60°的黄河沙堤,最初因为其形状而被叫做“沙坨头”,久之便讹传成了“沙坡头”。

沙坡头是腾格里沙漠为黄河所扼住的南缘,站在沙坡头上向北眺望腾格里沙漠,那一晕一晕的沙丘就像是海面上迎人而来滚滚的波浪,虽然被固化成静止的,但在极力远眺的时候,还是表现出跃动的张力来。在北方的地平线上,沙漠和天空融洽地接合成为一体,蓝的和苍黄的颜色在那里不再有显著的区分。如果在傍晚,大漠里响起悠长的驼铃声,那一定是腾格里最感性的时刻。光和阴影在大漠里各占一半,却又彼此交杂,清晰却又因为富于变幻而显得光怪陆离。

从沙坡头向南张望可以看见黄河,从黑山峡汹涌而下的黄河水,浑浊而雄壮。在这里,河道已经变得相对开阔,河水也以几乎平行于两岸沃野的高度流过。河面上,有人撑着传统的羊皮筏子来来往往。对于眼下这片被黄河水养育的有些过于富饶的土地,历史似乎有话要说。这里是宁夏平原,从秦国时候起就被勤劳的人们所垦殖,称做“塞上江南”。这里似乎也留下了许多耕种文化和游牧文化相互争斗的故事,其中一些或苦或甜的记忆已经逐着流水东去了。在平原的远处,有一座香山,峰峦挺拔线条明朗,而山上的长城依稀可辨。

沙坡头的两侧如此风格迥异地分布着两个世界,一黄一绿,一个干燥,一个温润,以至于有时候人站在山坡上却迷失了所要去的方向,是该趋向沙漠呢,还是那片水草丰美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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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坡头下有一片园林,古时称“蕃王园”,园东有“桂王陵”,陵上碑文依稀可辨,大概为明代遗址,如今叫“童家园子”。园林面积不大,但避风向阳,林木茂盛,溪流潺潺,鸟语花香,被游人誉为“沙海绿洲”。

沙坡头的鸣沙是有名的,有“沙坡鸣钟”的美誉。这需要十分晴好的天气,而沙子正干燥到相当的火候。当人从高高的沙坡上向下滑的时候,100多米的下滑是一个触觉和听觉器官得到美妙享受的过程。沙子柔软舒适得好像一团松软软的棉花,又像是一条流泻的水道,人的身体轻盈地漂浮其中,又猛烈地冲击着滑下去。同身体一起滑落的大片沙体在摩擦中发出“嗡嗡”的轰响,很有金属的质感,仿佛是从深山古刹里传来的铜钟之音,只是这种声音在听上去的时候像是来自大地的深处。

沙坡头的风情不仅仅是沙漠,在那被称做“塞上江南”的美地,它是诸多风景集览的窗口,向来到这里的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