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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若尔盖·绰约花湖诉情思

上榜理由

一些白云悠然地飘荡在天空里,一些白云悠然地游荡在湖心里,或许,也有同样的一些白云摇曳在来人的心上。

在广袤的自然里,有一种美注定是属于寂寞的,若尔盖湿地和它怀抱中的花湖就是这样的一道风景。地处青藏高原的东部边缘,若尔盖的诗意和荒凉是自然而纯粹的,难以用语言描摹。第一阶梯上的高山在此停歇,黄河上游的重要支流从这里起源。青草和花儿,花儿和湖沼,湖沼和飞禽,这里的景色是一幅平淡写就的画卷,彼此接续的事物之间充满了符合节律的融洽,像一个个悦耳的元音,也像一枝枝明目的蜡烛,在人们的心头上唤起欣然的恬淡之感,又是那么温暖。

来到若尔盖湿地的每一个人一定会陶然于它水天一色的景象,这情景给人以太深刻的印象。天地在视野里延伸得有些玄远,让人彻底丧失了距离感,再也分不清哪些是远的,哪些是近的。天穹低低地压紧了大地,大地上一望无涯的积水倒映着湛蓝的天色。一些白云悠然地飘荡在天空里,一些白云悠然地游荡在湖心里,或许,也有同样的一些白云摇曳在来人的心上。

这里的水面有一些铅的色调,显得深沉而忧郁,好像包藏着许多难以一一言说的心事,好似闺怨的情怀一般。湖水是不单调的,夹生着葱茏成片的水草,一蓬蓬地,生长得很随意。待到秋天的时候,这些水草转为赭黄,色调不再那样沉重,却让人喜悦得变得温和起来,映着绯红的霞光,像一团一团的火焰燃烧在波澜不惊的水面上。秋风习习吹来,在干枯的草叶上吹起苍凉的唿哨,一种属于秋天的约略悲伤的感觉便涌上我们的心头。而在古代诗人的习气里,这种思绪是最适合引来创作的。

花湖是若尔盖盆地里热尔大坝草原上的一个天然海子,与之相邻的还有两个海子,较小的一个叫做错而干,大的一个叫做错热哈。花湖是若尔盖最大的骄傲,有了花湖以后,若尔盖不再单单只是沼泽,也不再只是草原,这片原本高寒的土地忽然多了太多迷人的春情。而如果不是有心理准备而来,花湖的美会叫人在初见的时候措手不及惊心动魄。

这是世界上最善于装扮自己的海子,它的风情一半在湖畔,一半在湖水中。六七月里的花湖是盛装的花湖,它穿戴着植物最绚丽的花朵呈现在人们眼前。湖畔上的草甸里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儿,花色驳杂得迷人眼目,花冠的形状和花序也格格不同,每一种花都有它可爱的样子,可惜却只能湮没在这无边的花海里面。这样花团锦簇的情景竟给人以喧闹的感觉,仿佛打花丛的深处,有一种生命力的嘈杂声传来,响彻于这空旷的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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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湖的湖水中,油油地漂浮着一些松塔形状的水苔草,这些水草在生命萧条的冬春季节是很不起眼的,颜色也同于水沚上的干草色。然而,在7月时,这些苔草将绽放出最精彩的夏季来,那些教人只合含着泪眼观看的花朵,好像是耗尽了这种普普通通的植物全部的力量才开放出来的,密密匝匝地停在水面上,好像天上的云霞映在湖水里,把湖面映耀得现出一片不胜娇羞的酡红。此时的花湖,是豆蔻年纪的少女模样,满身青春的光彩无处掖藏。

漫步若尔盖,枕黄河涛声,观日落牧归,共水天一色;卧花湖栈道,看鸥翔鹤舞,任云卷云舒。跨骏马飞身天际,入峡谷探白龙江源,品奶酷饼,喝酥油茶,吃烤全羊,煮黄河鱼,舞迷人锅庄,如品诗赏画,其乐融融,妙趣无穷。

沿着花湖风景绝佳的一线,有一条原木的栈道修筑在水面上,信步逶迤至天际而不依东西南北的方向,饶有情趣。凑得夕阳的火光,一两只涉禽扑棱开翅膀,驮去晚照的颜色遁入茫茫黑夜。

这就是若尔盖和它的花湖,如水的情思在花瓣的嘴唇上被低低地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