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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京都

平安时代的幻丽旧影、安倍晴明的逸闻战绩、祗园艺伎的香艳留痕、金阁寺的春花秋月,每一段都是典雅缠绵的秋梦。

四季中,秋天应该是意境最丰富、仪容最高贵的季节吧。它天生的雅致甚至可以把庸俗纷扰的商业大都会都装扮得风流艳丽,但放眼全世界,不辜负金风玉露、盛情美意的去处并不多,真正衬得起的,想来想去无非维也纳、北京之类,虽前者洋气,后者大气。但去过京都后,才惊觉秋天其实根本就是为京都而降临的,无论是秋高气爽,还是秋霖脉脉,京都的美最能体现浓浓东方古都的无奈、精致、怅惘等一切繁复的情韵。

春看樱粉,秋赏叶红,是日本的传统时令观念的典型体现。一到秋日,几乎全日本的游客都会涌向京都去看最美的红叶。而京都最美的红叶在清水寺。清水寺是京都三大名胜之首,寺内的古建筑典雅华美,据说距今有1200多年的历史,清水寺的红叶虽然是古建筑群的附属品,但特别有古韵,凭栏远眺,层林尽染,诗意盎然。尤其夜间的红叶,在灯光的点染下,有一种神秘的妩媚。

但最代表京都秋日风情的明信片上,却不是清水寺,而是金阁寺。周遭红叶漫天,金色的殿身,如火的枫叶,构成好一幅绚丽的图画。金阁寺原名鹿苑寺,因舍利殿通身的金箔太气派,所以也叫金阁寺。它的来头也不小,原是贵族的私人宅邸,距今也有600年的历史。如果你是一位日本文学的爱好者,一定知道三岛由纪夫那篇以金阁寺为原型的小说,充满幻灭感的艺术冲击力,在1956年震惊了日本和整个世界文坛。

不过,最能代表京都人文气质的却是祗园,这里的名胜是活的——艺伎。一说到艺伎,眼前不由地会出现《艺伎回忆录》里一个个浓艳的轮廓,粉白的脸和脖子,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插着季节性的发簪,极度繁缛夸张的和服,轻巧的小碎步……这都是表象。真正艺伎的内涵和卖点是才艺和谈吐。毫不夸张地说,她们是一个个举止优雅、才学丰富的艺术家。她们是那个时代当之无愧的明星,服饰和化妆品一经她们推崇立刻身价百倍。且比起现在大小明星的速成才艺和气质,她们才是真正的秀外慧中的尤物,而且十分敬业,爱惜名声。京都的美和艺伎的衰落一样,犹如一场酣甜的梦,虽不免总要醒来,但足以让每个人不断地去回味、再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