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杯中的液体,晶莹剔透的绿色似人的眼睛闪放光芒,就像她的泪眼……苦笑着摇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灼热的液体到达了肠胃却还是不能麻醉他混乱的神经。
又向酒保要了一杯同样的酒,端木煜故我地只盯着杯中的液体,思绪却早已飞远……他的身世至今仍是个谜,只知道有个妹妹却没有她的下落。知道自己的体内留着一半的日本血液却不知源于哪里。现在的他被这些不确定搅得一团糟,拿不出勇气面对有生以来唯一动心的女孩,甚至不敢回到有她的地方。
呵,端木煜,纵情恣意的你也会有吃鳖的一天,真是天下奇闻呢!
再一次地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装满酒精的胃已经传来隐隐的痛,头脑却还是该死地清楚!
结了帐,端木煜想走出吵杂烦乱的地方到外面静一静,却被一个辣妹装扮的性感女人阻住去路……
“我喜欢你,我们找个地方玩一玩怎么样?”女人挑逗地伸出舌舔了舔嘴唇,这是女人猎奇的一贯动作。
本该嗤之以鼻的,端木煜却没有甩开她缠住他手臂的手。
邪笑着将眼前穿地很凉快的女人拥在怀里,坏坏地在她耳边吹气引来女人的轻颤。端木煜很喜欢自己在她身上引起的效果,看来她已经被自己迷住了。
这才对嘛,哪有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道理。思绪快速地转动,他想今晚就在这只野猫身上找点安慰好了。
就在端木煜在宾馆与野猫大玩“蛋炒饭”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却为他的夜不归家盈然落泪。
草摩优纪想不透究竟是哪一环出现了问题,知道那天在他家看到的女人并非他的女人后便释怀了,兴匆匆地随端木煜回到美国,以为这是他们美好的开始。然而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却在躲着她,她知道他在躲她却猜不着原因。
端木煜向往自由,这一点她是知道的,而且也从未提到让他负责之类的话。为了爱他,她可以做到委曲求全。可是即使这样还不够吗?他究竟要什么?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睡在沙发上的草摩优纪,她竟然哭着睡着了。
不期然地与端木煜的眸子撞个正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相视着,似乎想在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令自己迷茫的因素。
草摩优纪起身穿上拖鞋来到他面前,顾盼的美眸含泪地睨着他,“你昨晚去哪里了?”
端木煜被她顺颊而下的泪水惊骇住了,他只不过一夜未归,她有必要哭吗?手指不受控制地自动爬上她的脸为她轻柔地拭去泪珠,“别哭”,短短的两个字却引出优纪更多的泪水。昨晚折腾了她一夜的不安感在看见他之后瞬间烟消云散,她想笑的,却被夺眶而出的眼泪占了先机。
端木煜无奈地叹气,在她面前他的冷静总会跑得不见踪影,倒是情绪化了很多。伸出长臂将她环入怀中,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吧?
原本静谧温馨的画面却被草摩优纪打破,她猛然推开端木煜的胸膛,泪眼模糊地质问他,“昨晚与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谁?”他身上竟然有属于其他女人的味道?
端木煜冷下脸来,眸中散发着不耐的光辉,“你好像管太多了。”她说话的口气好像他是她的所有物一样,这就是他为什么讨厌认真的感情的原因。因为认真的女人通常都很不可爱,就像此时的她。
优纪用力地擦去眼中的泪,不想为他这种人哭泣。转身来到玄关处,穿上鞋就要往外走却被拽住,“你闹够了没?”昨晚折腾了一宿,今早回来想补个眠的,她怎么这么不通人情?
优纪想甩开他攫住她手臂的手却屡屡徒劳,她冷漠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我闹?是啊,我就是这种爱闹的女人。是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男人。你喜欢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下是吧?好啊,我的心就在这,你踩啊,你用力踩啊……”,优纪声嘶力竭地喊道。情绪有些失控的她把他的手放在胸口处,让他感受自己受伤的心。
端木煜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喊大叫的女人,生平第一次没了主意。
伸出手想拭去碍眼的眼泪却被她偏过头去。她……已经讨厌他了吗?
颓丧地收回手,端木煜定定地注视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憾事已经造成,说再多也是徒劳。男人就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
“如果你想走就走吧,那是你的自由。”想挽留的,结果说出口的话竟反其道而行。端木煜暗中骂自己是笨蛋,再想说点什么挽回却已经为时已晚。
草摩优纪闻言一愣,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她只是看着地板,好似在找什么一样。然后她笑了,笑声却悲凄地让人心疼。
“端木煜,你是我第一个爱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以后再也不要爱了,不爱也就没有所谓的心伤了对吧?”优纪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就走出房门,留给端木煜的只有她绝望却坚强的背影和脚步。
迟疑了几秒,端木煜疯了般地追了出去却到处看不到优纪的影子。他失去她了吗?……
东方磊在书房里处理公事,电脑上的数字并未引起他多大的注意,反倒是门外那个不太专业的偷听者让他很感兴趣。那个蠢蛋,以为他破天荒地把书房门打开是为何,引蛇出洞大概就是这样吧?她竟蠢得不知所云。
停下敲打键盘的手指转而向电话进攻,拨了几个号码,停顿了一下等待电话接通。
“喂,我是东方磊,公司情况怎么样了?”手指轻点桌面,状似在专心通电话,狡羯的眸子却不着痕迹地看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