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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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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看我这样帅不帅?”文函冲进新房内,献宝似的在艾玺儿面前转了好几圈。

他穿着白色的小西装,打了个红色的小领结,像个小大人似的,不只帅,还可爱得不得了。

艾玺儿露出宠溺的笑容,“帅,帅得不得了。”

早上她和淳于循极的婚礼已经举行过了,晚上则在他家举办宴会,现在淳于循极正在外头招呼客人,她则是抽了个空,回新房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再出去陪他。

“哦?那我跟叔叔比起来呢?谁比较帅?”小小的脸庞闪着充满狡黠的奸诈笑容,故意挨到艾玺儿身边,小声地问他母亲。

闻言,艾玺儿不淑女地哈哈大笑了好几声,“你在吃叔叔的醋啊?”

“才没有,叔叔已经是我爸爸了,我为什么要吃他的醋?”

“因为他比你帅啊!”

“哪有,是文函比较帅,刚才叔叔也说是我比较帅。”文函抗议地低嚷着。

“呵呵!”艾玺儿笑得合不拢嘴,“是是,文函比叔叔帅,文函是最帅的,对不对?”

“那是当然的啊!幼儿园好多小女生都这么说,妈妈你很有面子哦!有我这么帅的儿子。”文函得意地扬高下巴,此举更让艾玺儿笑得肠子都打结了。

“好,妈妈知道我们家的文函有很多小女生暗恋,是最棒的男生了,对不对?”

文函笑眯了眼,脸不红气不喘地接下了母亲的赞美,“对呀!”

“呵!”

“对了,外头来了很多客人,每个人都穿得很漂亮哦!还有幼儿园的老师也都来了呢!”

“是哦!那有没有先拿东西给他们吃?”

“有啊,芸芸姑姑拿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请他们吃。”

“你已经改口叫园长阿姨为芸芸姑姑了?”

“对呀!她让我从今天开始要改叫她芸芸姑姑。”

“嗯嗯,那叔叔你也要改叫他爸爸了哦!”

“有啊!我刚才看见他时,已经叫他爸爸了,他好高兴呢!”

她深笑,“那他人呢?”

“他在跟一堆我不认识的人聊天。”

“他们聊什么?”

“我只听到他们聊什么雪儿的,又说爸爸很厉害能娶她,反正还有一堆,可是我听不太懂。”

艾玺儿点点点头,大约猜得到他们在聊什么话题了。

“妈妈,我肚子饿了,我们出去吃东西好不好?”他撒娇地摇着艾玺儿的手。

“好啊!”她休息得也够久了,是该出去陪淳于循极招呼客人了。

带着文函去拿食物吃的途中,她被不少人拦下,有人跟她要签名,有人则祝贺她,她千辛万苦才到达目的地。

打理好文函充饥的东西,她交代他乖乖的在原地吃,然后才开始寻找淳于循极的踪影。

有人告诉她,淳于循极在另一处角落和人聊天,她微笑地向人道完谢后,朝他说的方向移动。

在接近转角处时,正巧听见有人谈话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她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于是立刻停住脚步,悄悄地偷听着。

“淳于总裁,你实在太厉害了,能娶到像雪儿如此才貌皆备的女人,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淳于循极扬起喜悦的笑容,“好说。”

“不过咱们淳于总裁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此才子佳人的配对,可谓是天作之合。”

一堆拍马屁的祝贺,艾玺儿怀疑她是不是该出去接受这种酷刑的折磨。

“话说回来,淳于总裁,我们听说你会追到雪儿,这其中有一些辛酸,是不是?”

“还好,不算辛酸,最困难的是要让她承认她是雪儿的那段期间,我费了不少心思。”本来他的私事他并不想提那么多,但是和雪儿有关的,他就忍不住想提。

“那是你慧眼识英雄啊!一眼就看穿她的伪装,否则就要白白错过她了。”

“老实说,一开始我只觉得她眼熟,认为她应该就是雪儿,所以才一门心思地接近她,用尽任何方法逼她现出真面目。”

“咦!难道你其实只是想逼她承认她是雪儿而已?”

“没错,那时我妹要我去她的幼儿园代她的班一个月,我怕自己闷坏,正想找事做,没想到让我发现了雪儿隐身在里头,如此有趣的事,我怎能错过。”

“难道你只是在玩游戏?”

“可以这么说。”一开始他的目的的确是如此,只是在后头变了质。

她捂着红唇,不感置信地瞠大美眸,血色逐渐从艾玺儿美丽的容颜褪去,她来不及听完最后,就踉跄地离现场。

游戏?

他们的感情原来只是一场游戏!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滑落,她好不容易才对他撤下心防,重新敞开心胸接受他的感情,岂料这又是一场骗局!

该死的!为什么她老是学不乖?

老是会让男人欺骗她的感情!

拭去眼泪,她强忍住再度急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快速地推开朝她投来疑惑目光的宾客,找到文函,抱起他就直往楼上的房间跑去。

“妈妈?”文函不解地看着他母亲,“我东西还没吃完耶……”

艾玺儿没有答话,回到房内换下身上繁重的礼服,改换轻便的外出服,抱起文函,趁人不注意,偷偷的从后门溜回隔壁她的住处。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回来这里?我们不是从今天起就要住在隔壁了吗?”

“不,我们不住这也不住那。”

天下这么大,她绝对找得到一个地方,可以容纳他们母子俩。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走了。”她飞快地拿出行李箱,根本来不及慢慢整理,为了把握时间,只把衣物及贵重物品胡乱地塞进去,然后盖上。

站在一旁的文函小脸上写满茫然,“我们要去哪里?”

“不管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留在这里。”她受够了,全天下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靠他们不如靠自己!

负气地用力拭去滑下的泪水,对淳于循极的欺瞒失望透顶、彻底绝望之后,她只剩下满腹的怒气,是对天下男人的怒气,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怒气。

两次的教训够了!

当了两次的傻子也够了!

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蠢到去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口中所说的感情,全天下的男人全是一个样。

她恨他们!该死的男人全是一丘之貉!

专门欺负女人的感情,他们全下地狱去吧!可恶!

她忿忿不平地不断低咒着,恨不得能把所有男人一脚踹到外层空间去,让他们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反正和陈国东的官司一打完,她就恢复了雪儿的身份,她的再度复出让所有人都很瞩目,她作的曲大家更是抢着要,她不再担心钱的问题,也不用再担心文函的扶养权问题,现在的她可以很坚强的过下去了,不再需要任何一个男人!

“怎么回事?”

淳于循极一听见有人告诉他,艾玺儿方才脸色不佳的上楼后,他就立刻赶上楼,没想到扑了个空。

询问之下,才发现她回到了隔壁自己的住处,赶忙又追了过来,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艾玺儿气呼呼地在收拾行李的镜头。

艾玺儿没有理他,一手吃力地提着行李,一手拉着文函就要离开,淳于循极挡在她面前,阻止了她离去的动作。

“你收拾行李要去哪里?”

她推开他,紧绷着俏脸往外走去。

“玺儿,你到底怎么了?”他拉住她,“是谁惹你不快了?”

“放开我。”她冷冷地开口,从头到尾目光都没和他相对过。

“你冷静下来,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不用一个人闷在心里。”

“我现在非常冷静,但是你再不放开我的手,等下我要是捉狂,你别怪我。”

淳于循极朝一旁的文函投去询问的眼光,后者对他摇摇头、耸耸肩,他也是在状况外。

“淳于循极,我要你放手,你听见了没有?”

“……看情形,你是在对我发火吗?”喊他全名,又口气僵硬,足以表示,她的火气的确是针对他而来。

她别开脸沉默不语。

“我做了什么,让你在我们结婚这样的大好日子,发那么大的火气?”他冷静地注视着她,执意要得到答案。

她还是没有开口。

“玺儿,告诉我。”他把她的脸扳正面对他,“看着我,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温柔的嗓音逼出艾玺儿故作坚强的泪水,她用噙着恨意的目光,抬起眸子迎入那写满浓浓关切的黑眸里。

可笑的是,她真的在里头看见了他对她的关怀及爱意。

“呵呵……”

真是天大的笑话,大家不是常说,眼睛是唯一不会骗人的东西,为什么他的眼睛看起来可以那么的真,害她傻傻的相信了他的一言一行?

他怎么可以那么会说谎?

言语撒谎、行为撒谎,连眼神也可以撒谎!

他怎么可以这么厉害?他怎么可以!

从艾玺儿的眼中,他读到恨意,这让他充满疑惑,他并没做什么事,她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恨他?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请你让我离开。”哽咽的声音似在控诉他的残忍。

明知道她受过一次伤,他还以戏弄她为乐,搞什么嘛!

她有什么理由成为他捉弄的对象?她凭什么要继续让他耍着玩?她就没有说“不”的权利吗?

“玺儿,你到底怎么了?你无缘无故这个样子,你难道不晓得我和文函会有多担心吗?”

“我的事不用你来担心。”她讥嘲地嗤声。

“……事情看来真的很严重,我们必须好好谈谈。”他从她手中抢下她的行李,交代文函过去隔壁找淳于芸芸后,便把奋力挣扎中的艾玺儿拦腰抱起,硬带回房间,并锁上门。

“该死的,你放开我!”不管她怎么拳打脚踢,淳于循极仍不为所动。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我什么都不想和你说,你滚!”她恨恨地指着门口,一心一意想把他赶离她的眼前。

淳于循极叹了口气,“这里没有别人,你心中若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没关系。”

“不要!”她不会再跟他说什么了,他太狡猾,就算她说了什么,他一定有法子为自己辩解,所以她不要说了,因为她不想再受骗了!

“玺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就算要判别人死刑,也要给别人一个理由吧?你现在什么都不说,只顾着发脾气,叫我要怎么安抚你?”

“我不需要你的安抚!”她对着他愤怒地大吼着,“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你知不知道!”

可恶的淳于循极,居然说她在无理取闹!

她是会无理取闹的人吗!她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遇到和她相同的情况后,没有几个可以维持理智的,所以她会捉狂绝对是情有可原的!

她绝不是无理取闹!

冷静的面具在淳于循极那张英俊的脸庞上缓缓地崩裂,连出口的声音也不似方才的平静。

“为什么?”他绷着声音质问。

“没有为什么。”

“别想骗我,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你突然变成这样,给我真正的理由,说!”淳于循极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急欲上前捉住艾玺儿的手臂,大力摇晃她的冲动。

如果摇她可以摇醒她,那他会摇,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不会这么做。

“不要问我,答案你比我还清楚。”

“我不懂。”

“少来了,淳于循极,我已经看透了你的真面目,你不用再假装了!”

淳于循极被她这么一说,更是茫然,他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他假装什么了?

他又有什么真面目可以让她看透?

他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他们相处那么久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相信她已经很清楚,否则她怎么会愿意接受他的感情,甚至嫁给他呢?所以她突然这么说,他实在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怎么,说不出反驳的话了是不是?你默认了是不是?”

“我默认什么了?”

“默认你是在假装!”她指控。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一定要闹得这么僵?”

“我管他什么夜,我现在只想离开你!”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他以再坚定不过的语气说道。

“大家走着瞧,看我到底走不走得成。”她挑衅地昂高下巴,故意要惹怒他。

眯起黑眸,淳于循极抿紧薄唇,冷冷地警告她:“艾玺儿!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没叫你忍耐我。”

“够了,我先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冷静,待会儿再过来看你。”

艾玺儿瞪着他,“我会想办法逃离这里的。”

“逃?”

淳于循极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真的被艾玺儿刺伤了,他用尽所有心力在爱她、呵护她,他希望她在他身边能感到快乐、幸福,他也一直以为他能给她这样的生活,没想到她竟然想“逃”离他身边?

那他对她付出的一切到底算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瞅了她许久,久到艾玺儿不禁以为是她说错话伤害到他似的,竟心虚起来,但一想到错的人是他不是自己后,她随即用更愤怒的眼神反瞪回去。

两人沉默了许久,淳于循极才缓缓地开口:“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对你的爱不会变。”

爱?

她嗤笑地调开眼神,她不会再相信他的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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